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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最大的破綻

2024-05-29 04:16:45 作者: 雲中鳶

  蕭遲瑜讓下面的人稍作休息,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了下一座城鎮。

  

  任子昂一直想詢問顧鳶的下落,可看主子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忍了忍,終究是把心中的疑問吞了下去。

  他覺得他若是問出來,肯定又會被說成沒帶腦子。

  自取其辱,不問也罷。

  然而就在第二日下午,他們歇腳的客棧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兄,你果然回來找我們了!」

  顧鳶聽到他的熱情招呼,露出一個訕訕的笑容,道:「果然……是什麼意思?」

  「昨日你跑了,我跟主子說要去尋你,可他說不必,你自己會回來。我本來還不相信,可現在看到你出現在這,讓我不得不佩服主子的神機妙算。」

  當然,同時懷疑他自己是不是真的沒帶腦子出門。

  顧鳶臉上的笑容更加尷尬,往客棧掃視了一圈,道:「方兄人呢?」

  「在房間中休息,你快去看看。」

  顧鳶點點頭,繼而沖身後的白衣少年道:「司徒兄,你先稍事休息,我去去就來。」

  直到此時,任子昂才看到他身後跟著一個人。

  「這位是?」

  「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司徒兄,司徒昀。我在城外遇到危險,是得他手下的人相救。」

  司徒昀朝任子昂行了個拱手禮。

  任子昂將顧鳶拉到一旁,小聲道:「他跟著你回來是什麼意思?這一路上你還想帶著他?」

  「你想多了,司徒兄只是在外遊歷恰好碰到我而已,他此行的目的地是萬鏡湖,想去一睹風采。正好我們要路過,可以短暫同行。」

  「那就好,你放心,司徒昀我會安置好,你趕緊去一趟主子房間,他的情況不大好。」

  「情況不好?」顧鳶眉頭微蹙,難道昨天受了重傷?

  她急急忙忙趕到樓上,推開天字一號房房門,只見蕭遲瑜正躺在床上,唇色烏黑。

  她將包袱扔到一旁,立即上前查看。

  「你就是運功過度,導致毒氣迅速擴散。我先給你針灸,再配合用藥,可暫時緩解。」

  說著將他扶著坐了起來,伸手解他的腰帶。

  手卻被蕭遲瑜一把抓住。

  「你不是跑了,怎麼又回來了?」

  顧鳶也不知道他毒發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抓得她手腕疼。

  她用力掙脫道:「你明知故問。」

  蕭遲瑜嘴角微微上揚,這才端正坐好,任她脫去自己的上衣。

  只是扎針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下手比從前要重,好像帶了什麼私人恩怨。

  顧鳶見他強忍著不吭一聲,也沒有主動提及她逃跑為何回來之事,心中更氣了。

  又是一針狠狠紮下去,她忍不住開口道:「你早就知道我懷中的銀票在這裡根本無法兌換銀子?」

  蕭遲瑜悶悶嗯了一聲。

  「你為什麼不早提醒我?害我白折騰一趟。」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想方設法逃走,更不會將計就計把鍾晴留在身邊。

  「我之前提醒過你,可你好像並不在意。」

  聽到這話,顧鳶想起了他曾經確實問過一次,問她是否確定要帶這些銀票出門。

  習慣了現代信息化社會的她,哪知道銀票以及錢莊不是全國通用的。

  她所帶出來的銀票,被告知只能夠在京都及附近兌換,青山縣有青山縣的錢莊,雙方並不通用。

  「你那也叫提醒?下次請把話說清楚。」

  蕭遲瑜回頭看向她:「你自小在鄉野長大,混跡於京都及附近縣城和郊外,怎會連這點都不明白?」

  顧鳶當然不能夠告訴他,她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只要帶著手機出門就能夠暢通無阻穿梭於各大城市的世界。

  她憤憤道:「我從小在那樣的環境長大,身上怎麼會有銀票?長這麼大也就這次多掙了點錢而已,你就當我沒見識,行了吧。」

  蕭遲瑜低笑出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顧鳶發現蕭遲瑜這個人實在是可恨,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如忘記奚落她。

  她將銀針一根一根拔下:「你又是什麼時候在我包袱中放了紙條的?」

  要不是在包袱中發現紙條,知道蕭遲瑜並不會對她下手,她也不會乖乖跑回來。

  蕭遲瑜痛得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道:「記不清了,出發後的一天,兩天?」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有逃跑的想法?」顧鳶再也忍不住,掰住他的肩膀把他轉了回來。

  結果卻看到了他腰腹處的劍傷。

  她眉頭一皺,立即湊上前查看,道:「這是昨天打架受的傷?怎麼沒讓任兄幫你處理包紮?」

  蕭遲瑜低頭看了一眼:「不是什麼大傷,我自己上了金創藥。」

  「還是包紮一下比較好,免得又被碰到。」

  說到這,顧鳶不免又想起剛才她幫他解開腰帶時他的表情,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了。

  蕭遲瑜低頭看著她用心幫他處理傷口,淺笑道:「要不是如此,又如何讓你知道此行的兇險?」

  顧鳶氣得在他傷口上戳了一下:「所以你留著這個傷口不包紮是故意等我回來教育我的?」

  「我只想告訴你,在外行走,你能夠緊緊依靠的只有我,如若不然,必定粉身碎骨。」

  顧鳶心中煩得很,本以為穿到這裡是來享福的,卻沒想到如此受罪。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只是該服軟時還是要服軟,免得蕭遲瑜真不管她了,把她扔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讓她自生自滅。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會乖乖帶著你去找蛇,然後再乖乖跟著你回京都,絕對不會再造次。

  對了,你到底是如何識破我會逃跑的,這些日子我根本沒有露餡啊。」

  蕭遲瑜涼涼瞥了她一眼:「你把你所有的銀子都換成銀票帶在身上,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顧鳶恍然大悟。

  的確,沒有人會把所有的家產都帶在身上跑,除非根本沒有打算回來。

  她瞭然點點頭:「我明白了,下次做事之前還是要考慮周到一些,儘量不讓你看出破綻。」

  蕭遲瑜眉頭微挑:「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顧鳶本以為他這話是開玩笑,卻見他忽而湊到她的耳邊,道:「若你再犯,我會毫不猶豫解決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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