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6章 取消建議（4000字）

  強忍著心中的不爽以及甩手而去的衝動，馬丁·文德恩搖搖頭：「聶先生，你們的件太苛刻了，我們無法接受，如果貴方真的有合作的誠意，就請你們拿出合作的誠意來。」

  面對馬丁·文德恩的拒絕，聶光笑了：「文德恩先生，您要明白，我們商飛集團可是華夏五大乘用車製造商之一，我們有遍布華夏的銷售和售後服務網絡體系，而奧迪只要和我們合作，就意味著可以和我們共享這套網絡，從這個角度來說，其實我認為是奧迪占了更大的便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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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丁·文德恩不說話，他皺起了眉頭。

  他當然知道聶光說的是實話，但對於一直野心勃勃的把自己打造成頂級豪華品牌的馬丁·文德恩來說，奧迪不是應該如同貴族家的千金小姐那樣，一臉驕傲的等著自己的自己的騎士騎著白馬、帶著自己的侍從和早就準備妥當的城堡來迎娶自己嗎？

  可商飛集團呢？

  雖然不是窮小子，但也跟個暴發戶差不多了，自己願意委身這個暴發戶就算他運氣了，可這個該死的暴發戶不但不感激，竟然還在詢問自己能帶過去多少嫁妝？！

  儘管偽裝的很好，但這一刻，馬丁·文德恩的心中是極其憤怒的，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倒是聶光，表現的很淡定：這些歐洲人就這樣，明明自己已經落魄了，可偏偏還仗著自己祖上曾經闊過而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也不看看自己，還是當初的模樣麼？

  馬丁·文德恩沉吟不語，聶光也不著急，而是說道：「文德恩先生，我們商飛集團的合作條件就是這樣，具體的細節可以磋商，但大的框架就是這樣了，如果奧迪汽車能接受，那大家就坐下來就具體的細節好好談，當然，如果貴方認為接受不了，這個也沒關係，商飛集團願意誠摯的邀請奧迪集團高層以及狼堡集團高層來商飛集團考察。」

  馬丁·文德恩當然明白這份邀請背後的含義，他緩緩的點頭：「我會將您的意思轉達給皮耶希先生的。」

  ………………………………

  當聶光與的馬丁·文德恩的會談不歡而散之際，王大志正在與沈飛集團副總經理徐超談笑風生、聊的非常愉快……

  「王總，你們商飛玩的夠大的啊，」徐超笑著對王大志道：「如果不是劉主任給我們通報了情況，我們都不知道你們竟然還打算玩一下高空。」

  「呵呵……這不是步子邁的太大，扯著D了麼，」王大志搖了搖頭，笑著自嘲：「我們原本覺得一萬六七千的升限也就差不多了，誰想到上面的想法居然這麼高，希望能達到22000以上的升限，這下子我們就抓瞎了。」

  徐超連連點頭：「別看這只是高了五六千米，而且都是在平流層，差別似乎不大，可實際上壓根就不是這麼回事，要說國內的這些航空研究所，誰在20000米以上高度更加有經驗，我們沈飛可以說是當仁不讓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徐超一點都不客氣。

  沒辦法，人家有這份驕傲的理由，誰讓國內第一款、也是唯一一款高空高速截擊機就是人家搞出來的呢，那些嘲笑八爺是二代機、早就該退役的人，甚至是十多年後依舊在抱怨為什麼不退役八爺的人，根本不知道高空高速對於一個國家現代國防的意義。

  前面我們說過，根據不可靠的消息，F版本的八爺的最大帶彈平飛高度是27000多米，可即便是如此，沈飛還不滿足呢，他們一直心心念念著八爺當初的目標：雙三！

  只有達到了「最大飛行高度30000米、最大飛行馬赫數3」的八爺，那才是完整的八爺，如果八爺達到了雙三，有了這麼好的底子，到時候不管是換裝更加先進的雷達來執行遠程截擊任務還是換裝更先進的電子偵查設備執行高空高速偵查任務……

  哎呀，想想都覺得美滴很！

  頓了頓，徐超接著說道：「來之前我和一些同志討論過你們的那個無人機，大家的意見是，整體的氣動外形上需要做的修改不大，問題是出在了發動機上。

  渦扇雖然省油，但應用範圍基本上還是14000米以下說道高度，而到了22000米以上的高空，要麼是渦噴，要麼是專門為了高空而優化過的渦扇，可全世界範圍內，為22000以上高空而特意優化過的渦扇，就只有米格-31的D-30F-6。」

  王大志他當然知道徐超說的是實話，渦扇和渦噴，對於一款飛機的最大升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早期使用渦噴發動機的B-52，最大升限能夠達到19000米以上，而換裝了TF-33渦扇之後，實用升限就只剩下了15000米，雖然這個飛行高度還是很可觀，但高空性能確確實實的是下降了。

  緩緩的點點頭，王大志皺著眉頭向向徐超問道：「那麼咱們的看法呢？只能是換發動機？」

  徐超抿了抿嘴，說道：「我倒是覺得，其實您可以向劉主任說明一下情況，說實話，對於一款飛行速度只有600多公里每小時、幾乎沒有什麼機動性而言的無人機來說，面對現代戰鬥機攜帶的空空飛彈以及性能越來越強的中程地空飛彈，22000的升限和17000米的升限，這個去唄真的不大，都是被發現了就一定會被打下來的結局，既然是這樣，你們還不如多在留空時間以及載荷方面多下點功夫……反正這就是個無人機嘛。」

  這倒是是大實話！

  王大志點點頭，不得不承認徐超說的非常有道理，「一號機」畢竟不同於八爺的高空高速，這貨沒有高速，只有高空，八爺被發現了之後可以立刻一腳油門溜之大吉，可這貨不行啊，只有600多公里每小時的巡航速度，他能飛到哪兒去？

  而是機身長度一倍的翼展，又註定了這貨根本沒辦法做什麼機動動作，對於這貨來說，被發現就等於被摧毀，既然如此，還不如按照徐超提供的思路來。

  「有了咱們沈飛的專業建議，我就放心了，」王大志點點頭，對徐超說道：「老徐，難得來一次，這次你一定要在我們這邊好好地玩一陣子。」

  「好。」

  徐超笑著點頭，也不拒絕。

  …………………………

  「主任，情況是這樣的，」電話里，王大志認認真真的說道：「沈飛集團的同志過來了，他們在對我們的飛機進行了綜合的評價之後，認為追求22000米以上的飛行高度的意義並不大，反而會導致整個項目的研發成本以及單機造價急劇上升……」

  「原來是這樣啊，」聽王大志詳細的介紹了如果將「一號機」的巡航高度提升至22000米高度之後面臨的一系列難題、以及為什麼不建議則這麼做的原因之後，劉主任一臉的恍然：「這麼說來，是我過於想當然了。」

  「主任，話不能這麼說，我知道……」

  「這有什麼好幫我遮掩的？」劉主任打斷了王大志的話，老實不客氣的道：「我瞎提建議就是瞎提建議，看看吧，因為我的這一套建議給你們帶來了多少麻煩？這還是你們發現如果按照我的建議來，會給整個項目帶來巨大的成本上升，這才不得不硬著頭皮來跟我溝通，可如果研發難度上升的不大、因此而造成的單機成本的上升也不大呢？你王大志還會不會來跟我說這件事不可為？」

  「呃……」

  王大志無言以對。

  他當然知道劉主任說的沒錯，如果將「一號機」的飛行高度從眼下的高度提高到22000米，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並不大，成本上升的幅度也不是特別高，自己大概率是不會來和劉主任說這件事的。

  「是吧，你自己也承認你不會起來跟我說的，對吧？」劉主任嘆了口氣：「這件事我也提醒了我，以後下去視察的時候，不能亂說話，更不能瞎指揮，看看，這次給你們的工作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和損失？」

  王大志急忙說道：「沒有沒有……」

  「好了，你就別解釋了，」劉主任擺擺手：「我又不傻，自己做了些什麼、會給你們帶來什麼樣的損失，我還不清楚嗎？」

  劉主任的心裡是真的感到很愧疚，他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提出了這麼一條建議，卻給商飛集團的整個項目帶來了這麼大的難度，這還是王大志大著膽子來和自己說這件事了，如果他沒有想到來和自己溝通，那情況又會如何？

  而到了下面，這種情況又會出現多少？

  想到這，劉主任忽然有些不寒而慄，他覺得，有必要就這件事和長老們匯報一下了。

  ————————————

  在上次和馬丁·文德恩的不歡而散之後，聶光繼續等了兩天，但兩天過後，馬丁·文德恩絲毫沒有來找聶光合作的意思，看到這種情況，聶光就明白，奧迪是暫時放棄了這次與商飛汽車的合作了。

  他也不是一個拖拖拉拉的人，既然奧迪不願意來跟自己合作，那就走人好了，這種事情勉強不來。

  當聶光在頭等艙專用的VIP休息室里看報紙的時候，一個男人猶豫了一下，小步來到他的跟前，先是深深的鞠了個躬，然後小聲的問道：「先生，您好，冒昧的打擾您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是尼桑汽車無限品牌的歐洲分部副總裁津賀文雄，請問您是華夏商飛汽車的總經理聶光聶先生嗎？」

  眼前這個傢伙是尼桑無限汽車的歐洲分部副總裁？

  聶光有些驚訝，但驚訝歸驚訝，既然對方能夠認出自己，想來他的身份是真的。

  聶光可不知道若干年後，日產汽車硬生生的將自家的高端品牌「無限」給翻譯成了「英菲尼迪」這個古里古怪的名字，不過對於尼桑無限這個品牌他倒是不陌生，能夠在這裡遇到同行那也是有緣，聶光站起身，向對方伸出了手：「津賀先生你好，沒錯，我就是聶光，很高興能夠在這裡能夠遇到您。」

  說完，他向津賀文雄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坐。」

  反正暫時也沒什麼事，既然有行業內的人士，那麼大家隨意聊兩句也不錯。

  「嗨！」

  得到了聶光的邀請的津賀文雄再次微微鞠躬，這才在緊挨著聶光的真皮沙發上坐下，然後小心翼翼的向聶光問道：「聶君，恕我冒昧，請問您來德國，應該不是來旅遊的吧？」

  聶光頓時就笑了起來：「津賀先生，你應該明白，我們東亞人如果是出來旅遊，那通常情況下不會只有一個人。」

  「沒錯，您說的太多了，」津賀文雄立刻一臉贊同的連連點頭：「我們東亞人如果是出來旅遊，多數情況下一定會帶上家人……那麼您這次是來出差的？」

  「是的，」聶光點點頭，不太習慣一直被人這麼追問的他，隨即看向津賀文雄：「津賀先生，您來英戈爾施塔特，應該也不是來旅遊的吧？」

  「當然，我不是來旅遊的，我是來出差，」津賀文雄連連點頭，但並沒有解釋自己來這裡是出什麼差，反而說道：「事實上，我之所以能夠在今天、在這個休息室遇到聶先生您，還是拜我這次的任務所賜。」

  聶光微微一愣，隨即猛然反應過來：津賀文雄這次來德國，絕對和奧迪的人有過接觸！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自己到了英戈爾施塔特之後並沒有四處賺，只有奧迪內部的人知道自己到來的消息，那麼問題來了：如果不是奧迪內部的人告訴了津賀文雄自己來了英戈爾施塔特的消息，他津賀文雄又怎麼會專程在機場等著自己？

  他是專程在這裡等著自己的！

  而津賀文雄這次來德國接觸的人是什麼人，也就昭然若揭了。

  想到這，聶光並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致的向津賀文雄問道：「所以，津賀先生，您其實是特意為了我而來的？」

  「嗨！」

  津賀文雄立刻再一次站了起來，向聶光鞠躬道：「聶先生，非常抱歉用這種方式來接觸您，還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