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要明辨是非

  「陛下，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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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謹言太監扯著尖厲的嗓子急匆匆闖進御書房。

  「成何體統！」

  秦風龍目如電。

  駭得謹言太監趕緊跪地請罪。

  「到底出了什麼事，何故如此慌張？「

  謹言跪地，驚恐道：「陛下，太學學子在玄武門外靜坐示威！」

  秦風聞言，眼睛微微眯起。

  國朝歷來有優待士子的傳統。

  長此以往，各地士子皆生了驕矜之氣。

  三五成群，針砭時事。

  更有甚者，已經到了聚眾鬧事的地步！

  各地官員礙於士子身份，法不責眾。

  看來，這些士子搞事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一念及此，秦風目中閃現一絲殺氣！

  「好一群國之良才！竟敢到皇宮鬧事！」

  「來人！」

  「派御林軍去，給朕清場！」

  此言一出，謹言太監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禍事了！禍事了！」

  「這群書生，真是不知死活！」

  不多時，大隊御林軍迅速集結，開赴玄武門！

  「陛下有令，太學士子速速退去！」

  御林軍頂盔摜甲，刀芒閃爍。

  兵鐵反射著寒光，刺痛人眼。

  原本熱血上頭的士子瞬間清明了幾分。

  一時間，亂糟糟的場面鴉雀無聲！

  學子們何曾見過如此森然可怖的兵鋒，不少人當即心生退意。

  眼見躁動的情緒被人潑了一瓢冷水，凌文宣隱藏在人群中的暗子又開始挑撥人心。

  「諸位同學！」

  「吾等讀聖賢書，養浩然之氣！何懼這些個丘八？！」

  「朝中必有奸臣，妄想用武力恐嚇吾等！」

  此言一出，剛剛熄滅的火焰瞬間爆燃！

  「滾！我們不怕你們這些丘八！」

  「有種對我動手！」

  「我是太學士子，國家英才！」

  「……」

  學子們好似找到了情緒宣洩口，同仇敵愾，氣勢洶洶！

  雙方很快對峙起來。

  御林軍也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不免缺乏經驗。

  更何況這些人都是以後的官老爺。

  御林軍也不太敢動手。

  場面就此僵持住了。

  學子們自以為浩然之氣壓住了一群丘八，紛紛歡呼起來。

  不少人仰天長嘯，長歌吟詩，作狂士狀。

  原先安靜下來的場面愈發躁動！

  就在這個時候，秦風龍行虎步，登上城樓。

  「你們好大的膽子，在皇宮門口鬧事！」

  「朕如此恩養爾等士子，你們就是這麼回報朕的嗎？」

  「給朕全部押送詔獄，論罪嚴懲！」

  這一剎那，所有的學子都呆愣住了！

  他們難以置信，皇帝竟然如此不顧體面，親自下旨對付他們！

  一時間，就連御林軍將領都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

  御林軍將領扯著嗓子，怒吼道：「還愣著幹嘛？動手！」

  一群如狼似虎的御林軍虎入羊群。

  秀才遇到兵，結局可想而知！

  縱使其中有一二反抗者，也是鼻青臉腫，捆綁雙手，押送入囚車。

  不多時，宮門為之一清。

  一眾大臣得知這個消息，大驚失色！

  暴君！

  妥妥的暴君啊！

  國朝有史以來，何曾如此苛待士子？

  這暴君真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嗎？

  各方奏摺雪片一樣飛入宮中，要求釋放士子！

  謹言太監恭恭敬敬地呈遞上去。

  秦風如棄敝履，看都不看一眼。

  「朕換一身常服，去一趟詔獄！」

  「記住！不要驚動太多人！」

  謹言心中一驚。

  皇帝必然是要親自處理今日之事。

  他趕緊安排。

  ……

  不多時，一架平平無奇的馬車駛入詔獄。

  陰暗潮濕的詔獄內，長年不見天日。

  學子們從高高在上的國之英才、官員預備役，驟然淪落為階下囚。

  各人皆惶恐不安。

  沒人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命運！

  「完了！陛下會不會殺了吾等？！」

  「不……不會吧……至多也就是革除學籍！」

  「啊！我好害怕！我的雲娘啊，我還沒有成親！」

  「暴君！昏君！人人得而誅之！」

  「……」

  秦風隱沒在黑暗中。

  聞聽此言，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一群書生，愚不可及！

  難怪被人三言兩語就蠱惑成這樣！

  秦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

  打了一棍子，自然也要給個甜棗。

  秦風不可能對這幫寒門學子動手。

  畢竟，這才是他希望團結的力量。

  一念及此，秦風使了眼色。

  獄卒燃起火把，黑暗牢獄瞬間燈火通明。

  秦風龍行虎步頭戴冠冕，昂然走出。

  眾學子一看到英氣勃勃的龍袍男子，震驚不已。

  皇帝怎麼會來這裡？

  「陛……陛下！」

  他們下意識跪倒在地。

  秦風背負雙手，冷哼一聲！

  「朕還以為你們是什麼硬骨頭！」

  「剛才不是罵朕罵得起勁嗎？這就軟蛋了？」

  眾學子跪地，訥訥不敢言。

  秦風鎮住了眾人，這才開始講道理。

  「朕很痛心！」

  「朕很無奈！」

  「朕頂著這麼大的壓力，搞教育改革，難道不是為了你們這些寒門學子？」

  秦風痛心疾首，大聲疾呼。

  一眾學子徹底呆愣住了。

  「陛下，您的教育改革首先就是要收費，怎麼就是為了我們這些寒門學子？」

  有膽大的學子快言快語道。

  秦風龍目如電，高聲道：「朕主張收費，但朕主張的是對貴族子弟收費，補貼寒門學子！」

  「這就是改革的核心！」

  「你們自己想想，學院有了更多的經費，招收的寒門學子是不是變多？」

  「當然，朕為了顧全大局，也做出了適當讓步。」

  學子們沉思片刻，認可了皇帝的初衷。

  秦風繼續擺事實，講道理。

  「不過，朕也知道，很多人借著改革的風潮，吹歪風，唱歪調！」

  「就連太學都出現了種種亂象！」

  「諸位同學受苦了！」

  「朕很痛心！朕也很無奈！」

  一聽這話，眾學子感動得稀里嘩啦。

  不少人又是愧疚，又是惶恐，哭聲震天！

  「但是！」

  秦風的語氣陡然嚴厲！

  「這不是你們衝擊皇宮，擾亂秩序的理由！」

  「你們是帝國的未來，怎能如外面那些個地痞流氓，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有什麼問題，難道就不能上奏表嗎？」

  嚴厲的語氣，夾雜著關心、痛心！

  學子們淚如泉湧，紛紛跪哭哀嚎。

  「陛下！我錯了！我該死！」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誤會陛下！」

  「我不是人！陛下，我有罪！」

  「……」

  秦風使了一個眼色，獄卒趕緊打開大門。

  秦風步伐堅定，扶起一位學子。

  他輕拍肩膀，安慰道：「這件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朕希望你們以後，要明辨是非，不要聽風就是雨！」

  」以後不論是學院的老師還是學生，誰再亂來，你們可以給朕上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