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說道說道

  次日早朝。

  山河大殿。

  文武群臣分列兩行，恭迎皇帝臨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風龍行虎步，頭戴冠冕。

  手搭金帶，一揮龍袍。

  「眾愛卿平身！」

  秦風剛一坐定，就有大臣迫不及待跳出來。

  

  「陛下，臣有本要奏！」太學宮大祭酒劉文韜拱手出列，朗聲道。

  「准奏！」

  「陛下，臣聽聞罪臣陳兆言酒後無狀，擅闖皇宮，禍亂宮闈，致使先皇帝蒙羞！」

  「臣請陛下誅殺此獠，以正視聽！」

  平地一聲雷！

  劉文韜的話殺氣騰騰，上來就想要了陳兆言的小命！

  丞相凌旬眼中閃過一絲激賞。

  他對於劉文韜跳出來打擊陳兆言非常滿意。

  當即，就有凌旬派系之人大肆宣揚。

  「陛下，劉祭酒所言非虛！陳兆言其心可誅！」

  「他不過是立了微末功勞，就敢夜宿後宮！陛下若不誅殺此獠，我大秦皇室勢必顏面無存！」

  「正是！陳兆言枉為人臣！」

  「陛下對他可謂推心置腹，力薦上位，此賊為國盡忠本就是人臣之本分！然，此賊恃寵而驕，竟敢侮辱先皇帝太妃！」

  「臣請誅殺賊子陳兆言！」

  「陛下，今日若不殺陳兆言，置我大秦律法尊嚴於何地？」

  「……」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些大臣見到機會，能把陳兆言拉下馬，個個奮勇當先。

  完全不要臉皮，什麼髒水都朝他身上潑去。

  秦風高居御座，看著他們表演。

  他很清楚，這些無恥官僚並不是與陳兆言有仇。

  而是為了向凌旬獻媚！

  畢竟，痛打落水狗這種事，絲毫風險也無。

  何樂而不為？！

  屆時陳兆言落馬，丞相肯定會酬功的！

  見鋪墊差不多了，凌旬這才施施然出列。

  「陛下容稟，老臣有話要說！」

  秦風目光莫名，淡淡道：「丞相請講。」

  凌旬抬頭挺胸，高聲道：「陳兆言所作所為，違背倫常，大逆不道，已無需多言！」

  「臣代表百官，請陛下即刻下旨，誅殺此賊！」

  話音剛落，李牧猛然一聲大喝！

  「老匹夫，你還代表不了本官，更代表不了文武百官！」

  此言一出，凌旬瞬間轉身，殺人一樣的目光，死死盯著李牧！

  凌旬強行壓下怒火，不懷好意道：「李大人口出惡言，一意維護那違背倫常的惡徒，莫非是陳兆言的同黨？」

  「凌旬，你不要罔顧事實，血口噴人！」

  「陳兆言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是為奸人所害！」

  凌旬皮笑肉不笑，「呵呵，陳兆言夜宿年太妃寢宮，禍亂宮闈，有目共睹。」

  「老夫卻是不知，你李牧為此賊辯解，到底是何居心？」

  李牧哈哈大笑，「凌老賊，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你冤枉好人！」

  不多時，有御前侍衛將太監小亮子帶到大殿之上。

  小亮子瑟瑟發抖，好半天才把話說清楚。

  這個時候，自然是真相大白。

  畢竟，人證物證都在，凌旬縱是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不敢公然顛倒黑白！

  李牧朗聲道：「陛下，陳將軍實乃蒙受不白之冤，臣請陛下即刻釋放！」

  「不可！」

  凌旬拱手，義正言辭道：「陛下，即便陳兆言是為人陷害，但他玷污了年太妃，乃是不爭的事實！」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臣請陛下革除陳兆言官職，流放三千里！」

  「陛下，萬萬不可！」李牧據理力爭。

  其餘支持陳兆言的官員也開始為他說話。

  雙方吵成了一鍋粥……

  秦風眉頭微蹙，示意了一下謹言太監。

  謹言太監會意，厲聲道：「肅靜！！！」

  朝堂瞬間為之一靜。

  秦風霍地起身，宣布道：「諸位愛卿的意見，朕已經知道了。」

  「陳兆言酒後無狀，為奸人所趁，無心之失，其罪可免。」

  「然身為大將，私下酗酒，酒後失德，德行有虧！」

  「小懲大誡！朕就降他一級，從二品將軍降為三品將軍，另罰他一年俸祿！」

  「至於年太妃，出家修行，為先帝守節！」

  凌旬聞言，臉色巨變。

  這個處罰太輕了！

  明明足以抄家滅族的重罪，如今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他辛辛苦苦籌劃這麼久，可不是為了這個結果！

  「陛下，臣有話要說！」

  「臣以為這個處罰太輕了……」

  話音未落，秦風冷笑打斷，「呵呵，丞相大人未免管的太寬了！」

  「不要你以為，而是朕以為！」

  「這就是朕的裁決，誰敢不服？」

  「站出來！！！」

  此言一出，群臣低頭不語。

  凌旬心中惱怒，卻也不敢公然唱反調。

  「退朝！！！」

  秦風一拂袖，揚長而去。

  ……

  不多時，秦風乘坐龍輦，回到文淵殿。

  他閉目養神，沉思片刻。

  這次雖然保下了陳兆言，但幕後那位神秘的尊上依舊隱沒在黑暗之中。

  民間有句俗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話糙理不糙！

  秦風現在就覺得自個無時無刻不被人惦記著。

  這個賊可不是一般的蟊賊！

  而是想要他命，覬覦皇位的竊國大盜！

  思量片刻之後，秦風忽然心中一動。

  「謹言，你現在就去把沐妃和凌妃給朕叫來！」

  二女一前一後，走進大殿。

  秦風龍目微睜，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凌貴妃一襲白衣，不施粉黛，端莊典雅，氣質高潔。

  而沐瑤卻是黑色紗裙，妝容精緻，身材火辣，渾身散發著驚人的魅惑。

  二女並列，宛如兩朵絕世仙葩。

  對比強烈，令人目不暇接。

  女人之間，尤其是兩位絕世美女，可沒有惺惺相惜之意。

  凌貴妃一見沐瑤，面露不屑。

  沐瑤也很清楚凌貴妃的底細，嬌笑道：「陛下，這位可是凌家女，您有什麼機密事，最好屏退她哦！」

  「你——」

  凌妃臉色陡然一變，勃然大怒！

  「異國妖女，安敢欺我？」

  沐瑤一句話就戳到了凌妃的肺管子，凌妃當即揭了她的皮。

  秦風見二女一上來就互相揭底，拳拳到肉，心中頗為無奈。

  若不是為了調查出尊上的身份，打死他也不會把二女湊上一桌。

  一念及此，秦風只得溫聲道：「兩位愛妃都是朕的人，何必如此呢？」

  「給朕一個面子，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

  二女也不傻，當然知道在外人面前要給男人留面子。

  更何況眼前的男人還是皇帝陛下。

  二女對視一眼，冷哼一聲別過臉。

  秦風輕咳一聲，語氣凝重道：「最近宮裡不太平，想必愛妃都有所感。」

  「這幕後之人一日不浮出水面，朕一日難安啊！」

  二女繃著臉不說話。

  說實話，她們並不覺得這件事跟她們有多少關係。

  男人的權力鬥爭，女人止步！

  秦風當然很清楚二女的心態。

  他繼續說道：「朕每日要操心的事太多了，難免顧及不到宮中。」

  「宮中之事，還要多勞煩你們二位！」

  「畢竟，朕雖然是主人，但你們也是們女主人！」

  「豈不聞，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秦風囉囉嗦嗦說了很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但說了這麼多，二女卻是只記住三個字——女主人！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皇帝承認了她們在宮中的地位！

  如此一來，二女的感受瞬間不一樣了！

  皇宮也有她們的一份，怎麼能允許別人在自個家搗亂呢？

  很快，二女都表示會配合秦風，調查出尊上的來歷。

  秦風大喜過望。

  「兩位愛妃深明大義，朕心甚慰！」

  「沐妃，你暫且先行，朕有幾句話想與凌妃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