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救治傷者
2024-05-29 02:49:49
作者: 凡塵落素
姨夫和謝子洲將碳從車上拿下來一些,往屋子裡的兩個爐子裡不斷的架著碳,整個屋子比剛才暖和了很多。姨母將她帶來的新布,撕成條,重新幫每個人包紮了一遍。
靜姝,還在那個小男孩身邊,正用濕毛巾敷在額頭幫他降溫。
姨母全部包紮完,走到大伯父身前,蹙眉輕聲道,「傷亡如何?」「還有四個現在昏迷不醒,府城的大夫接了骨,親自熬了藥餵進去,到這會也未醒來。」大伯父目光蘊著愁緒,聲音低沉的回道。
「是這四人嗎?」姨母指著大伯父身側躺著一動不動的四人。大伯父點了點頭。
姨母蹲了下來給其中一人切脈,屋子裡的人看著她眉頭緊鎖,神色嚴肅,都跟著緊張起來。都是一個村裡的,這兩天大家都在擔心昏迷的四人。昏迷的家眷更是不知哭了多少次了,這會家眷在姨母的身邊,看著她的表情,又在暗自抹淚。
姨母把完脈,神色凝重,「昏迷多久了。」
「昨兒凌晨被塌下來的房梁壓到腿骨骨折了,縣城的梁大夫便給他接了骨,但是到這會也未有甦醒的跡象。」
姨母嘆了口氣,「脈象微弱。」
身邊的婦人聽後,整個身體顫抖了起來,跪向姨母,「求求貴人救救我家的,一家老小還指望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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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扶了起來,「先不要哭。縣城大夫現在在何處?」
「三個時辰前安排休息了,」大伯父說完,看向身邊一位衙役,「去,把梁大夫叫醒,趕緊讓過來。」
衙役趕緊跑出去叫人。
「姝兒,你可知道失血過多昏迷的人如何施針讓他甦醒?」
靜姝拿著針灸袋子過來,點了點頭。
姨母看著靜姝鄭重的說道:「姝兒,此人失血過多,脈象微弱,如果再無法讓他甦醒,恐怕熬不過一天。」
說完便拉著婦人走到爐子跟前,「不要打擾她,安靜下來,給她時間。」婦人點了點,用袖子抹了把眼淚,眼睛緊張的瞅著靜姝將幾個銀針依次放到蠟燭上烤了一會。
靜姝嘴裡念著內關,足三里,百會,人中,合谷,湧泉……
深呼吸了下,在眾人的目光下,將銀針一根根刺向昏迷傷者身上幾處穴位,施針半個時辰也未見傷者甦醒,靜姝額頭滲出了細汗,屋子裡的人都沒有入睡,包括進來的梁大夫,緊繃著身體一直注視著靜姝在傷者身體上施針的每個動作。
大伯父望著,低垂眼眸拔針的靜姝,看向姨母,姨母衝著大伯父點了點頭。
靜姝拔完銀針,坐在傷者身邊,雙手環抱大腿,把頭埋進腿里,腦子搜索著母親曾經說過的話,兩盞茶的功夫,眾人看著靜姝又拿起銀針放在蠟燭上烤,依次烤完,便又開始施針並放了血。針在手裡不斷轉動著,半個時辰後,傷者居然有甦醒的跡象,靜姝繼續轉動著刺到穴位上的銀針,眾人都靠近了些,臉上也帶來點喜色,一盞茶的功夫,傷者竟然睜開了眼睛。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那位婦人拉著傷者的手,看向靜姝,「謝謝,貴人。」
靜姝搖了搖頭「他只是甦醒了」,姨母或大夫,把下脈,脈象可否好轉。」姨母走過來點了點頭,「其他三位昏迷者也不容樂觀。其中一位命息幾乎接近於無。恐怕熬不過明天。」
眾人剛才臉上還帶著喜色,聽姨母說完,瞬間悲哀爬上了臉。
靜姝吃驚半響後,搖了搖頭,理了下思緒,問了下樑大夫最嚴重的傷者昏迷時間和受傷基本情況。又繼續施針。半個時辰還是未醒,
挨著靜姝身邊是一位二十幾歲的婦女和一個四五歲的男孩。不斷用衣袖抹著眼淚。哽咽的小聲哭泣著。
一直到天蒙蒙亮時,其他兩個傷者已經通過施針甦醒過來了,姨母和大夫已經給剛甦醒的三位傷者熬好了藥,家眷已經幫餵著喝了下去。
剩下最嚴重的這位,靜姝坐在其身邊久久沉思,姨母把過脈,脈象依舊微弱到接近無。姨母沉思了會,對著梁大夫說道:「會不會傷在頭部。」說完,兩人便摸索著頭部。果然頭部有腫的一處硬塊。
傷者家眷,一聽便哭的跪到靜姝身邊,「求求姑娘了,救救孩子的爹爹。」
靜姝眼眸里噙著淚花,扶起跪在地上的婦女,「在今天前,我15年來沒有給病人施過針。只在我娘和我身上施過針。今天第一次在病人身上施針,我內心還是有些緊張和擔心的。這位大叔頭部有淤血,除了在百會穴放血,還需要在頭部放血並施針、我從未在頭部施針過,我擔心我萬一失誤,後果會更嚴重。這位嬸娘您如果願意讓我一試,我可以調整下,去嘗試,嬸娘您和家人商量下。」
說完,靜姝擦了下眼淚,出了屋子。
婦女哭的已經泣不成聲了。屋子的婦人們安慰著,扶著她到草垛上。
靜姝神色黯然,眸光幽離的凝著地上的雪,她擁有兩世的記憶,第一世她在手術台上未救活她所愛之人,便將外科手術卓越的手藝封存兩世而不現世,只在第二世用醫術救過一個人,而今是她第三世,,也是她活的最窩囊但唯有感受過母愛的一世。母親希望她能用自己之能幫助身邊人。
她深思熟慮後,進屋便看到婦女邊哭著邊詢問著姨母和梁大夫,聽到熬不過明天的話,抹了把眼淚鼻涕,走到靜姝身邊,「姑娘,麻煩你施針吧,結果如何,我都不會責怪你的。」
靜姝點了點頭。
又去嘗試施針,這次她將針施在頭上並放了血。
姨母和梁大夫第一次見傷者頭上被放血,眼眸凝著些許的擔憂,身體緊繃的看著靜姝每一個動作,倆人看著靜姝熟練而淡定一氣呵成的動作,無法相信這是一位第一次給人施針的剛剛15歲的姑娘。
姨母眼眸蘊著滿滿的驚訝。
幾個時辰後,傷者竟然醒了,姨母把了脈,脈象依舊很微弱到幾乎無,搖了搖頭。
傷者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眼睛看著趴在自己身邊哭泣的妻子和孩子。眼淚也順著臉狹流了下來。屋子裡的人都跟著抹著眼淚,靜姝擦了下眼淚,將鋒利的小刀又放到火上烤了一遍,走到這個男子身邊,「叔,我給你在百會放下血。」
半個時辰後,姨母端著藥進來,家眷一點一點給餵了進去。靜姝便給那個五六歲男孩去施針了。
到了晌午雪中終於停了,村里幾個婦女給大家送來了粥和大餅。靜姝吃了些,大伯父讓姨母和靜姝躺下休息會,兩人剛躺下。
幾位傷者家眷將自己被子給了姨母和靜姝蓋上,「你們不要嫌棄髒,先湊乎著蓋著,別著涼,趕緊睡會吧,從昨晚到現在都不曾合下眼。」
姨夫和謝子洲不斷往兩個爐子裡架碳,儘量讓這個屋子一直暖和著,爐子上還不斷燒水,讓大家喝水,清洗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