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你們還想打趙靜姝的主意?
2024-05-29 02:48:49
作者: 凡塵落素
十五那天車夫把趙靜姝從豐州送回來,兩天後李叔也從鄉下來了,帶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她和那個男人私下聊完,知道了那男人曾在豐州給大戶人家做過長工,會種植葡萄。也知道豐州哪裡有賣葡萄苗的,也會看是幾年的葡萄苗。趙靜殊讓李叔送那男人住在了姨母家。
等長工李叔、吳媽和春花回來,趙允恭才允許趙靜殊繼續去姨母家學習女紅。
姨母帶著她去了後山,入眼便看到開墾出來的一排排的木架子搭的棚子,上面爬滿了葡萄藤條,遠望著,一排排葡萄藤的架子形成一排排的走廊。就看到姨父和謝子洲以及那個會種葡萄苗的男人,正在把一堆泥巴和草攪合起來,製成一塊塊土磚,姨父看著靜殊過來笑著說道,「這土磚曬乾了,我們搭個小房子,平時住在這裡,好方便照看葡萄。葡萄苗有一百多畝呢,都做成葡萄酒,殊兒都能賣出去嗎?」趙靜殊走到姨父身邊,「我們用心釀造,葡萄酒在整個始安國都很少,我們肯定沒問題能賣出去,就是要辛苦姨父和姨母了。」
「不辛苦,只要能賣出去,不要浪費了這麼好的東西,就行。」姨父邊製作土磚,邊憨憨的笑著對趙靜殊說道。
「姨父,我和姨母帶了些餅,你們先停下手裡的活,吃上些,順便我想和您商量個事情,這個事情剛才路上也和姨母說了下,就是我想讓哥哥到豐州私塾去讀書,我知道姨母一直都希望哥哥能讀私塾。
姨父摸著自己頭問道,「那錢如果挪了,開酒坊的本金不夠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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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楊公子已經算了本金,楊公子本金多給了一千文錢,我想先用這個錢,等葡萄酒賣了,再將楊公子多的本金還回去。」
姨父看了眼姨母,姨母點了點頭,趙靜殊接著說道:「那我寫信給大伯父,讓他幫引薦下趙惟明現在上的私塾的先生。」
姨母點了點頭,「我們先回去吧。」
趙靜姝挽著姨母胳膊面帶喜色,哼著連姨母都沒聽懂的調子。
哼完後,姨母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你母親教的,」
趙靜姝微愣眉眼彎笑的點了點頭,問道:「我母親從小就愛哼調子嗎?」
「你母親唱的歌曲的調子我們都沒聽過的,和你現在哼的調子節奏很相似。」
「我母親為什麼會嫁到趙家?」
「你大伯父求的,你祖父看著自己不行了,勉強同意了。」
「母親肯定是不同意的。」
「嗯,你母親反對的很強烈,她並不願意嫁人,如果要嫁,她要嫁彼此互相喜歡和心靈相知的人,如果遇不上,她寧可不嫁人。但是你祖父擔心你母親生活在佑北縣一輩子不會嫁人,放心不下,當時你祖父覺得你大伯父能入仕途,有點學識,人品也不錯,所以最後同意了。」
「那祖父為何沒有選大伯父呢?」
「我們認識你大伯那會,他已經成家了。那時只有你父親和你四叔沒有定親。」
「所以大伯父就把趙則昱強力推薦給我外祖父的?我外祖父沒見過趙則昱嗎?」趙靜姝從小開口能說話起就未把趙則昱喊過爹爹,也鮮少和趙則昱說話,趙則昱見女兒不理他,而且他一直埋怨嫌棄趙靜姝是個女娃。所以也鮮少理會趙靜姝。
姨母搖了搖頭,「未曾見過,直到你母親嫁過去,回門的時候,他也沒來。」
趙靜姝聽完臉黑了下來。
三月中旬,趙允恭晚上回來,告訴大家,大伯父來信上說他這次述職後,被調任到安北府做知府了。四月舉家就回到安北府,安頓好後,五月初,派人接我們全家到府城生活。
趙靜姝曾聽母親說過,佑北縣是安北府下設的豐州的一個縣城。帝都以北有三個府城,其中安北府地處最北邊了,也是最窮的一個府城。邊界處成群的巍峨的石頭山,並沒有與任何一國相鄰,所以沒有軍隊駐守。把守西境的大軍一年會派一百多名士兵過來巡視一次。
趙允恭說完,大家有些吃驚,默然片刻,四嬸娘眉眼含笑問道,「爹,知府官階是幾品,那二哥、三哥他們呢?」
「從四品官階,其他人都是平調,老三平調回帝都了,老二和老四還是外調到他們附近的其他州縣了。」
趙允恭酌了口茶,放下茶碗,「這次跟著老大去了府城,往後都是要跟著老大生活了,是不能在回來縣城住了,否則讓族人看了笑話去,府城,不比縣城,規矩多,那裡大人物多,都在看著我們一家老小,去了那,你們都要跟著大媳婦好好學學規矩,不要給老大弗了面子。最近把那上好的布料,都做了成衣,到了府城穿。田產,最近尋個人賣了,長工打發了吧,至於吳媽和春花,我讓人送回鄉下去。」
吳媽一聽要回鄉下,站了起來走到趙允恭跟前,「老婆子我,願意跟著你們去府城,我身體好的很,能做的活也多,就把我和春花也帶上吧」。
「老嫂子,不是我不想帶著你去,大媳婦去了府城,肯定會安排好底下人手的,而且規矩又多,我擔心你和春花受不了那麼多規矩的,
就這麼定了」。說完,祖父出了正廳。
吳媽看祖父走了,走到王桂花身旁,哭著和她說著老頭子去了,自己不容易,回去了,鄉下族裡人怎麼看她和春花啊……王桂花一直沉著臉聽著,最後扔下一句:「老嫂子,這種事情,家裡都是聽老頭子的,我壓根做不了主的。」說完,起身也離開了正廳,李迎花和趙靜殊他們也跟著回到了自己屋子。
吳媽和春花看著眾人離開,一屁股坐在廳里,放聲哭了起來。
哭了半響,見無人過來,春花抹了把眼淚,看向吳媽,「憑什麼趙靜姝就能去府城,她娘做了那麼不知廉恥的事情,老爺子和老夫人怎麼還能帶著她去府城呢。」
「我苦命的閨女,你糊塗了,她娘再不好,還有個爹呢。她爹那是老爺子的親兒子呢。」春花聽完,哭的更厲害了,邊哭邊嘴裡罵著,「趙靜姝算什麼東西,平時不也和我幹著一樣的活嗎?甚至長工不在,比我還乾的多,就憑著他爹,就能去府城,還得到明哥哥的喜歡,憑什麼?她和她娘長的就狐媚樣,他娘就不是個好東西,她也不是個好東西。」邊哭邊罵,一直哭累了,才爬起來,倆人回屋收拾好東西,去主屋討要月錢。摔痞打賴多要了兩個月的月錢,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趙家。
王桂花氣的摔了幾個杯子,晚上祖父回來在飯桌上知道多要了兩個月的月錢後,也氣的摔了碗。
做飯就剩下李迎花一人了,每天拉著臉摔打著東西,第二天,就點戳著讓王桂花安排趙靜姝幫她打下手做飯。
趙靜姝每日除了打掃主屋、東西廂房,現在開始,一日三餐還要把菜洗好,切好,李迎花才進來燒飯。靜姝還要不斷往灶里塞柴火燒飯。李叔看不下去,把自己活幹完,便每日進灶房幫著靜姝一起干。
三月底,地賣出去,李叔就被趙家打發了,靜殊將李叔安排到姨母那裡,跟著種葡萄去了,回頭小酒坊也少不了李叔這樣的人幫著跑腿。
四月份,王桂花給靜姝安排了很多活,清洗要帶走的所有物件,還要每天打掃屋子,院子,和李迎花一起做飯,說是一起,但是李迎花只負責將食材進鍋,出鍋,洗菜,切菜,燒火,清洗碗碟,打掃廚房,都是靜姝的事情。
李迎花大多時候,是反覆收拾她的東西,反覆挑選哪些是帶走的,哪些是給娘家的。
四月底的一個下午,李迎花的娘和二嫂來到趙家。看著給她們打包的一堆堆包袱,嘴都合不攏。
倆人被李迎花帶到主屋時,看到裡面正在清洗物件的趙靜姝,李迎花的二嫂和王桂花嘮著嗑之際,眼睛不忘時不時的瞥上靜姝幾眼。
最後臨出主屋問了句王桂花,「老太太,您的孫女長的可真心疼,看著就讓人喜歡,不知有沒有定了人家。」
王桂花瞅了眼靜姝,眉眼含笑,「還沒有,老大時不時來信囑咐我們,靜姝的婚事不讓我們做主,一切有他做主呢。所以到現在也沒定下人家,許是這次去了府城,老大會給她安排。」
李迎花的二嫂滿臉討好道,「我就說呢,以你們在縣城一等一的家世,和她這長相這麼出眾,按說早就定了人家了,原來是大哥自有安排呢。」
王桂花聽了這個很受用,眉眼彎成縫細,「我這也有些不準備帶走的,你讓老四家的看看你們需要不,可以拿走。」
「那就謝謝老太太了。」
三人出了主屋到了前院正廳,她二嫂用眼睛剜了一眼李迎花,沉聲道:「都不知道給你侄子留意個媳婦,你侄子和趙家孫女如果定了親,我們不就是親上加親了嗎,而且趙家幫扶我們不就更多些嗎,你這死腦筋。」
李迎花的娘也陰沉著臉,「就不知道多照顧些娘家,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麼好的家世和長相不想著往我們李家弄。」
「娘,二嫂,不是我不想,很多趙家族裡的親戚和縣衙的人也來試探過話,都被老爺子拒絕了,孩子大伯父已經放下狠話,不許老爺子和老太太給趙靜姝定親,趙靜姝的親事他自會給定。」
「而且那趙靜姝並不是省油的燈,你看著溫溫順順,那是她覺得趙家養著她,她便聽趙家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話,但如若是旁人,從她身上沾不上一點好,到時有你們受的,我平時對她明著都不敢怎麼樣,都是點戳老太太說她的呢,幹活也是點戳著老太太讓她干。她要是知道趙家沒養她,以她那腦子估計會把趙家折騰慘的。最重要還有個趙惟明,那瘟神連老太太和老爺子都不敢對他說句硬話,他在趙家是因為看在趙靜姝和他娘的面子,沒為難我們,我們也不敢為難他,否則趙家整個家都被他掀沒了。趙靜姝的主意你們不要打,否則這個瘟神會把我們李姐掀沒了。」
李迎花的娘看著她,「這有天理沒有,一個做晚輩的,趙家還養著他們,他們竟然這樣囂張撥扈的對長輩,這也就你們老爺子和老太太太善良了,才被她們欺負了去。」
「這趙家就沒養過這倆孩子,你們不要對外人說,否則傳到老爺子和老太太耳朵里,我在趙家日子就不會好過了。」倆人震驚的看著李迎花。
李迎花繼續輕聲說道,「三年前,我在院子裡打了一頓趙惟明,晚上,那趙惟明趁著趙靜姝睡著,讓人將我捆綁起來,扔到附近的一個祠堂一天一夜,才將我放了,從那以後,我見了他,都想繞道走,你們還想打趙靜姝的主意,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現在還能在趙家,是因為放心不下趙靜姝,他這來頭不是我們能惹的起的。」
李迎花娘有些緊張道,「他什麼來頭?」
「這個不知道,自從趙靜姝娘失蹤後,我們才知道他是有來頭的。先不說這些了,這些都是趙家的秘密,族裡人都不知道,你們一定不要說出去。趙靜姝這裡就不要在想了。」
倆人使勁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