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2024-05-29 02:27:35
作者: 韶光晚
「王爺,您來此等污穢之地,下官誠惶誠恐,還請王爺移駕太尉府,容下官為王爺泡上一杯清茶。」
寧懷昭站起身,看向韋文忠,聲音清淡:「韋太尉太客氣了,這清茶本王便不喝了。」
韋文忠抬眼看向遲老夫人和遲瑞他們,彎身行禮道:「都是下官招待不周,聽說劉征待人不周,下官便趕著來賠禮,還希望侯爺與老夫人不要見怪。」
遲瑞脾氣本來就不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服的樣子。
韋文忠給他賠禮,他也沒有任何搭理的意思,把臉扭到了一邊,冷哼了一聲。
「韋太尉有給本侯賠禮的功夫,還是多教教你手下的人規矩,得罪了本侯不打緊,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可真就連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了。」
遲瑞如此,韋文忠也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的應下:「侯爺說的是,下官一定嚴加管教,莫要讓他們再惹出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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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的態度讓遲挽月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不愧是坐到了太尉位置的人,這忍耐力果然不一樣。
不動聲色,化骨綿掌啊。
遲挽月不相信爬到這個位置的人能真的這麼好說話,只不過這人能忍會偽裝罷了,氣定神閒的,可一點都沒有惱怒。
這樣的人才是幹大事的人。
這麼想著,遲挽月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跟在韋文忠身後的裴彥身上,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裴彥居然安安靜靜的待在原地沒有說話,甚至低眉順眼的,往前那股子高傲的勁兒也沒了,反而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溫和來。
遲挽月不由得覺得稀奇,想起來上次遊獵的時候,裴彥也是如此與眾不同,射藝出眾。
難道一個人受了打擊以後,真的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嗎?
遲挽月忍不住皺眉,只是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聽見旁邊的韋文忠開口。
「王爺,皇上已經把這件事情交給下官來查,王爺就莫要受累了。」
說著是客氣話,其實是在拿皇權壓人。
這事,寧懷昭管了便是越權,真要告到皇上那兒,寧懷昭占不了便宜。
寧懷昭沒回他的話茬,反而開了另外一個話頭。
「本王只是聽說這詔獄,上至刑獄官,下至獄卒,都頤指氣使,濫用私刑,故來瞧瞧這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本王也好整頓一下這詔獄,免得這裡的犯人都被屈打成招,釀成冤獄,到時候受損的可不只是韋太尉的聲譽。」
韋文忠的眼裡閃過暗芒,卻依舊面不改色的附和。
「王爺說的是,本官一定嚴加管束。」
說著話,他轉頭看向旁邊的人,揚聲道:「來人。」
「大人。」
「把劉征給本官拉出去,重責三十。」
「是。」
這一系列的操作下來,遲挽月就是一個大寫的福。
不爭論不變臉,甚至先發制人,自己把自己的人給打了,這樣一來,他們就算心裡還是有所不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韋太尉有魄力,有手段,看來皇上將這詔獄交給韋太尉,應當放心了。」
「王爺謬讚了,還是下官做的不夠好,否則,便不會發生今日的事情了。」
寧懷昭也懶得和他打官腔,只看了一眼遲挽月他們,便開口道:「那本王便將侯爺一家放心的託付給太尉大人了,若是受了委屈……」
寧懷昭一頓,目光落在韋太尉身上,帶著鋒銳。
韋文忠連忙拱手錶忠心。
「王爺放心,侯爺一心為國,歷經沙場百餘戰,這威遠侯更是皇上親封,下官敬仰其為人還來不及,定會讓人好好照料,不敢怠慢。」
「那便好。」
寧懷昭轉頭看了遲挽月一眼,小幅度的捏了捏她的手心,而後出了牢門。
韋文忠衝著威遠侯行禮道:「侯爺若是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遲瑞擺了擺手,他們便退下了,臨走前,裴彥看了一眼遲挽月,眼神雖然平靜,沒有此前她看到過的波濤暗涌。
但是遲挽月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忍不住開口喊了一句。
「阿昭。」
寧懷昭已經走出去了幾步遠,聽見遲挽月的聲音,便又迴轉身子:「怎麼了?」
「你過來,我與你說幾句話。」
遲挽月招了招手。
寧懷昭抬腳走了過去。
遲挽月靠在他身側,拉著他的衣袖,寧懷昭便微微彎身。
遲挽月在他耳邊道:「阿昭,你派人查查裴彥,我總覺得有點怪。」
「嗯,本王知道了。」
寧懷昭拍了拍她的頭,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們都出去了以後,李氏就迫不及待的湊到了遲挽月身邊,殷切的開口:「挽月,這件事到底能不能查出來?我看那個韋太尉不願意讓王爺查。」
遲挽月看了她一眼道:「二嬸,你若是不放心,讓別人去查。」
「挽月,二嬸不是那個意思,二嬸就是擔心,你說青揚他才多大啊,要是因為這件事丟了命,你說我們以後可怎麼活啊?」
「都是命,你著急也沒用。」
遲挽月走到一邊,隨口說了一句。
旁邊的遲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道:「你每日只知道算計別人,連自己的兒女都顧不上教養如今走到這個地步,你能怪誰?」
李氏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教養兒女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啊。」
「老二敢不聽你的嗎?」
「娘,我知道錯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得先保住青揚的命,我才能有教養他的機會啊。」
聽見她這麼說,遲挽月轉頭看過去。
「二嬸,你教不出來什麼好,若是這次真能安然無恙,你以後少逼著青柳嫁給那些高門大戶,讓青揚去和我二叔學些刻瓷,別管那麼多,比什麼都強。」
遲良眼睛一亮,忍不住開口附和了一句:「我看行,青揚不是喜歡作詩嗎?讓他把那些詩都刻在瓷器上,這不就成了嗎?」
「跟著你刻瓷能有什麼出息?」
「不刻瓷就有出息了?」
李氏說一句,遲挽月就懟一句,把她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