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2024-05-29 02:27:05
作者: 韶光晚
不是互相喜歡嗎?他偏偏要壞了這樁姻緣,讓寧懷昭愛而不得,讓遲挽月飽受折磨。
深深地看了一眼二人,寧寒嶼甩袖離開,腳步鏗鏘,只看背影都能看出來他受了多大的憋屈氣。
周圍的人散去,寧懷昭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再次囑咐了一句:「阿寶,萬事不可逞強,本王一會兒找個藉口離開,循著路線去追你。」
遲挽月明白寧懷昭的擔憂,點了點頭道:「你也小心。」
「嗯。」
寧懷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遲挽月和其他貴女已經站在了起跑線上,只聽見大鼓一響,就像離弦的箭一樣,紛紛飛馳而出。
遲挽月一路沿著設置好的路線飛馳,手中拿著一把精美的弓,身後背著箭袋。
她一馬當先,把別的貴女都甩在了身後,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讓遲挽月懷念起自己小時候在邊疆生活的那些日子,日日跑馬打獵,悠閒自在,也沒有京都那麼多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算計。
一時之間,她的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沿途看見獵物便張弓搭箭。
百發百中,箭術精湛。
遲挽月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馬匹闖進了一片密林,她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設置的路線應還是平坦的大路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樹林。
她皺了皺眉頭,拉緊了韁繩,但是馬匹像是發了瘋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遲挽月看了看四周,想找到一個著力點,方便自己從馬上下來。
但是還沒有找到,馬匹就直接躍入了一個深坑之中,遲挽月連忙用自己腰間的彎刀插在坑邊的土地上,伸手巴住了刀柄,她用了些力氣才爬上來,這期間,她只聽見了一聲聲馬匹的嘶鳴。
遲挽月站在深坑邊上看去,這才發現裡面放滿了尖刺,那匹馬已經遍體鱗傷。
如果掉進去的是她,恐怕現在已經成了馬蜂窩了。
眼裡落入了許多凜冽與劫後餘生的慶幸,也不知道這個深坑是獵人布下的還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
雖然她不能確定,但是能肯定的是把自己引進這片密林中的人一定是故意的。
正想著,四周突然有破風而來的聲音,她轉頭看去,一支箭矢從密布的樹葉中穿梭而來。
遲挽月連忙側身,躲了過去。但是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利箭,明顯是衝著她的命來的。
她堪堪躲過去,有黑衣人從天而降,與她打鬥在一起,兩方不相上下。
但是對方人不少,所以和遲挽月對打的時候,她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只是這些人似乎並不打算要她的命,否則,剛才完全可以隱在暗處放箭。
其中有一個人的長劍正衝著遲挽月而來,她若是躲不開,一定會被刺傷,如此一來,必然會被他們抓住。
在不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的情況下,遲挽月絕對不會讓自己落在他們手中。
她的身子快速後退,劍尖追著她,緊追不捨,直到後背抵上了樹幹,遲挽月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了一抹凜冽。
此時,一支箭橫空而來,直直的射中了面前人的脖子。
遲挽月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睜大了雙眼,隨後倒了下去。
胸口氣息不穩,她也來不及想那麼多,抬眼便看見寧懷昭騎著快馬,朝自己飛馳而來,像是一位英雄一樣,飛奔而來拯救她。
「阿寶。」
寧懷昭俯身,朝著遲挽月伸手。
遲挽月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
寧懷昭一用力,就將遲挽月的拉在了自己身前,看一把長劍朝著他們刺過來,寧懷昭揚手,利刃抹了那人的脖子,鮮血落在地上的綠葉上。
寧懷昭帶著遲挽月策馬飛馳,方才那些人連忙抽出弓箭,對準了他們二人。
一支箭射中了寧懷昭右側肩胛骨的位置,在月牙白的春衫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痕跡。
聽見頭頂上傳來寧懷昭的悶哼,遲挽月連忙回頭去看,語氣里都是焦急:「阿昭。」
「沒事。」
寧懷昭從身後伸手捂住了遲挽月的眼睛,微微低頭親了親她的耳朵,語氣溫柔,夾雜著安撫。
「阿昭。」
遲挽月伸手想拉下寧懷昭的手,看看他的傷勢,卻被他攏在了懷裡。
「阿寶莫要擔憂,本王沒事。」
雖然聽見他這麼說,但是遲挽月從吹過來的風裡聞見了血腥味,就知道他是受傷了,心裡更加著急,聲音都帶了幾分哭腔。
「阿昭,你讓我看看。」
快馬奔馳,很快就到了終點地。
坐在氈棚里的眾人遠遠的看見寧懷昭和遲挽月同乘一匹馬飛馳而來,眼神和表情都變得十分微妙。
「他們怎麼一起回來了?」
「難怪晉王中途離席,原來是去尋小郡主了,倒真是情深意切,一刻都分離不得。」
「摟抱在一起,成何體統?」
議論聲不絕於耳,就連寧昀的臉上都帶了幾分不悅。
直到馬匹近前,大家才發現寧懷昭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唇色似乎也跟著蒼白了幾分。
直到小太監瞧見寧懷昭的身後插著一支箭,鮮紅色的血已經沾滿了後背上整個右側的衣服,大驚失色,連忙走上前去稟報了蘇全。
蘇全聽說了以後,也快步走到寧昀身邊。
「皇上,晉王受傷了。」
寧昀看了他一眼,還沒說話,就看見寧懷昭從馬上滑下來的時候,沒有站穩,遲挽月又扶不住他,便跌在了地上。
「阿昭,阿昭。」
遲挽月顧不上別的什麼,連忙探頭去看,這才看見了他背後的傷勢,急得眼淚直接淌出來了。
「快來人,快去找御醫,去找御醫。」
這樣的動靜自然惹得人們都起身去看,尤其是遲瑞,本來就一直提著心,如今看見這種場面,連忙站起身走了過去。
寧懷昭一路飛馳回來,箭矢在背上摩擦不說,好像還下了毒。
他只覺得全身酸軟無力,使不上力氣不說,頭腦也昏昏沉沉的,只隱約聽見周圍人的嘈亂,其中,遲挽月的聲音尤其清晰,帶著哭腔。
寧懷昭的頭枕在遲挽月胸前,意識已經不太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