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親眼看見了?

2024-05-29 02:24:31 作者: 韶光晚

  但是程婉也早就六神無主,沒了主意。

  迎簪才剛剛傾身過去,裴彥伸手,微涼的指腹從她眉間紅痣上划過,帶來一陣顫慄。

  忽然,裴彥眸中快速閃過一抹凜冽殺意,右手持了一把半個手掌長的薄刃,瞬間就抹了迎簪的脖子。

  迎簪雙眼睜大,瞳孔渙散,連嗚咽聲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便向後倒去,發出一聲悶響。

  程婉被嚇得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忍不住捂著唇瓣尖叫,卻驟然對上裴彥的目光。

  那雙眼睛裡的狠絕還沒有散盡,閃爍著瑩瑩光影,像是雪夜裡捕獵的狼。

  她嚇得驟然停住了叫聲,屏住了呼吸。

  裴彥看了一眼地上死了的迎簪,語氣淡然平靜,像是話家常一樣,完全沒有方才殺了一個人的自覺。

  「她不死就是你死,你覺得我殺了她做的對不對,嗯?」

  男人尾音上揚,卻不自覺的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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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婉的身體抖得跟篩子一樣,連意識都被人抽離了一樣,嘴裡喃喃:「對,對,不是她死就是我死,她不過是一個奴婢罷了,賤命一條,怎麼比得上我?我可是,我可是兵部尚書的千金,是……是當朝貴妃的妹妹……」

  「你這麼想,我很欣慰。」

  裴彥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而後繼續開口道:「她死了還不算完,你還要做一件事。」

  「什麼事?」

  程婉戰戰兢兢的看向他,肢體僵硬,聲音發顫。

  燭火幽幽,映照著男人一半的臉,燈花在他眸中燃燒。

  裴彥的唇角微微折起,像是下了鉤子的毒蠍子,泛著凜冽冷光,稍不留神便會被他勾住,無法逃脫。

  程婉耳邊響著男人的話,完全忘記了她是怎麼走出去的,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抬著迎簪的屍體,仿佛時刻在提醒她。

  如果她不按照那個男人說的做,下一個躺在那兒的便是自己。

  程婉猶如丟了魂,上馬車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等回過神,全身都像是被冰水澆了一遍似的,只覺得裴彥如同毒蛇之王一樣可怕。

  被他咬住,便是被吸血抽髓的命運。

  程婉不知道的是,待自己走後,房間裡走出另一個男人,頂著和裴彥一模一樣的臉,卻恭恭敬敬的朝著坐著的男人行禮,語調小心:「公子。」

  男人輕笑,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這人皮面具我用著不錯,往後,如有出門行走的必要,我便將就用著你這張臉了。」

  裴彥頭都不敢抬,偷偷的抬了抬眼皮子覷了一眼男人,恭敬應下:「是。」

  抿了抿唇,裴彥又再次開口:「公子,您為何要救程家小姐?」

  男人勾了勾唇角,手腕一傾,把手中的茶水潑了出去,聲音溫和輕緩:「人雖蠢,但好在她背後有程家,有貴妃。」

  頓了頓,他的唇角揚的更高,眼裡卻淬了一層薄情:「我也想瞧瞧,那小郡主與寧懷昭的情意究竟幾何。」

  若是裴彥真的無法拉攏威遠侯府,那這股勢力便留不得,他可不喜歡為別人做嫁衣。

  裴彥看了一眼面前儒雅病弱的男子,覺得後背都沁上了一層涼意,恭敬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

  第二日清晨,遲挽月徐徐轉醒,沒看見寧懷昭,便自顧自的下了床,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雲雀正坐在門口打盹,旁邊還放著臉盆和毛巾。

  遲挽月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雲雀猛的從睡夢中驚醒,轉頭看向她,臉上帶了欣喜:「郡主。」

  「郡主,你沒事了吧?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啊?」

  「我沒事了,倒是你,昨晚被人擄走了,可有受傷?」

  雲雀連忙搖頭:「郡主放心,奴婢沒事。」

  「那就好。」

  「郡主,先洗漱吧。」

  雲雀端起來地上的臉盆,抬頭看向遲挽月。

  沒看見寧懷昭的身影,遲挽月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進去。

  遲挽月抬頭看向雲雀,忽然問了一句:「雲雀,昨日來傳口信的那人長什麼樣,還記得嗎?」

  從昨天發生了那種事情以後,雲雀就知道肯定是被人給設計了。

  仔細想了想,雲雀搖了搖頭道:「就是一般模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遲挽月皺了皺眉頭。

  雲雀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一驚一乍的。

  「對了郡主,奴婢想起來了,昨日我去外頭的時候,正碰上二小姐,鬼鬼祟祟的,但奴婢不知道是否跟她有關係。」

  遲挽月的眼裡閃過了一抹冷意:「知道了,咱們收拾收拾,先回侯府再說。」

  「是。」

  洗漱完了以後,遲挽月便出了院子,一路上也沒什麼人,侍衛都是暗樁,埋伏在王府各處,只有練武場能傳來陣陣口號和喝彩聲。

  遲挽月不由得朝著練武場走了過去。

  本以為能在那裡看見寧懷昭,卻撲了個空。

  遲挽月正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其中一個侍衛說話,聲音粗獷,嗓門大的跟敲鑼打鼓沒什麼兩樣。

  「你們聽說沒有?昨晚上,咱們王爺可是在小郡主房裡過的夜。」

  這下可好,侍衛們武也不練了,一窩蜂的全都擁在那個人身邊,嘰嘰喳喳的聊八卦。

  「真的假的?你親眼看見了?」

  「那是自然,賭輸了的快給錢。」

  「哎,這還沒求證呢。」

  「你個小兔崽子不是想賴帳吧?」

  遲挽月挑了挑眉梢,原來是拿他們開了賭。

  抬腳走上前去,一道女聲傳到侍衛的耳朵里,清脆明亮。

  「賭注是什麼?」

  侍衛沒反應過來是她,反射性的開口道:「還能是什麼?當然是看咱們王爺有沒有和小郡主同房啊。」

  說著話,他轉頭看過去,這才發現是遲挽月。

  所有侍衛臉色都變了,連忙拱手行禮:「見過小郡主。」

  遲挽月雙手背在身後,腳步不緊不慢的走到眾人面前。

  「起來吧,同我說說,你們誰賭贏了。」

  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起來,連忙請罪:「是我們唐突了,請郡主恕罪。」

  「我問什麼你說什麼,我若是滿意,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侍衛們這會兒哪兒還敢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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