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可就太可惜了

2024-05-29 02:24:26 作者: 韶光晚

  看見寧懷昭下來,兩個人便不約而同的開始求饒:「王爺,王爺饒命啊,我們真的不知道那位小郡主的身份,是有人給我們銀子,讓我們去那個畫舫的。」

  寧懷昭被他們吵的忍不住擰眉,抬頭看了一眼,兩個人便全部噤聲,誰也不敢直視那雙湖藍色的眼睛。

  寧懷昭抬腳,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燈光昏暗,照不明晰他的臉,浸在一片陰影里,瞧著可真是瘮人的很。

  「說吧,誰指使你們的?」

  寧懷昭懶散的靠在椅子上,垂著眼睛,拇指指腹從玉腰間玉佩上一下一下的拂過。

  「王爺,我們兄弟就是街頭的小混混,是一個女人找到了我們,她拿了一袋銀子,說有人奪了她們小姐的心上人,讓我們給她個教訓,事後還會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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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對,王爺明鑑啊,我們真的是受了別人的矇騙,以為那就是個浪蕩的女人。」

  寧懷昭猛的抬眼,眼裡豎起層層冰牆,動了凜冽的殺意。

  他隨手拿起旁邊的箭矢,連弓箭都沒用,瞧著似乎只是隨手一擲,可那箭矢竟直直的扎進了男人的手心。

  頓時,慘叫聲起,在地牢里聽著格外悽慘可怕。

  另一個人看見這一幕,臉上都是恐懼,五官有些扭曲,重新開始求饒,聲音都是顫的:「王爺,王爺饒命……小的就是一時貪財,小的一定改過自新,希望……王爺能給小的一個機會……」

  寧懷昭輕呵了一聲,目光落在男人身上,聲音雖緩,卻讓人莫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說那個女人長什麼樣,若是找到了,說不定本王真能考慮給你一個活著的機會。」

  男人臉色一怔,苦了臉:「她……她戴著面紗,我們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那你活著,對本王有什麼用處,嗯?」

  寧懷昭的語調慢悠悠的,一字一句,聽著分明平實和緩,卻仿佛字字都帶著刀劍。

  兩個男人嚇得臉色發白,像是刷了一層白漆似的,努力回想自己還能想出來什麼線索。

  事態緊急,還真就讓那男人想起來了什麼,連忙開口:「王爺,王爺,小的想起來了,那人右邊眉間有一顆紅痣。」

  寧懷昭看了一眼秋風,秋風拱手道:「屬下馬上派人去查。」

  看著秋風出去,寧懷昭起身,雙手背在身後,步履不急不緩,端的一副光風霽月的如玉公子模樣,聲音輕飄飄的:「剮了吧,一千刀,死了為止。」

  聽見這話,其中一個男人嚇得當場暈了過去,另一個好歹還能求饒,聲音已經不成調子:「王爺……王爺您說了饒小的一命的……」

  寧懷昭頓住腳步,轉頭看了一眼。

  高大英俊的男人驀然回首,眉眼如畫,像是潑墨里的山水一般悠遠。

  可這昏暗地牢中,燭火明滅,落在他的臉上,竟格外陰鬱,像是地底爬上來的暗夜修羅。

  燈花時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音,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聽的人頭皮發緊。

  寧懷昭掀了掀唇,低沉的聲音不急不緩,響在地牢里:「本王只說給你個機會,可沒說定保你活命。」

  「你既求了,那便少剮兩刀,這已是本王能給你的最大恩典了。」

  說完以後,寧懷昭斂了唇角,眸中映入陣陣冷冽,耳邊都是小姑娘那委屈的哭聲。

  不顧身後的哭求,寧懷昭抬腳便出了地牢。

  他本想去遲挽月所在的院子,但是想起來自己剛從地牢出來,沾染了那裡濃重的殺氣與血腥氣,便轉了腳步,回了自己的寢房。

  沐浴更衣過後,寧懷昭才去了遲挽月所在的院子。

  看見他過來,侍衛連忙拱手:「王爺。」

  寧懷昭看了一眼房間,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

  侍衛瞧見他的目光,連忙開口:「王爺,屬下沒聽見什麼聲音,小郡主也未曾叫過人,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王爺是否要進去看看?」

  寧懷昭抿了抿唇角,覺得有些蹊蹺,按照遲挽月的性子,若是收拾好了,就算不去找他,也定然會問上一句。

  他抬腳走上前去,扣了扣房門:「小郡主。」

  房內沉寂了幾秒,遲挽月的聲音才從裡面傳出來,細軟乖巧:「我沒事,阿昭不必擔憂。」

  寧懷昭擰眉,這聲音聽著沒了活力,怎麼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花似的?

  「既然如此,小郡主先歇下吧,本王會派人去知會老侯爺。」

  「好,多謝阿昭。」

  寧懷昭眉目深斂,想說什麼,但是念及男女有別,加上今日遲挽月遇到了此等禍事,還是讓她自己靜靜吧。

  「嗯,早些休息。」

  寧懷昭說了這話以後,沒聽見裡面再傳出聲音,便轉身準備離開。

  走了沒幾步,他忽然察覺自己胸口一陣鈍痛。

  鳳眸擴張,寧懷昭倏然轉身,聲音語調不似平常冷靜,反而拔高了幾分:「遲挽月。」

  裡面沒聲音,寧懷昭沒了耐性,推門便入。

  室內光影晃動,微風透過窗子吹動簾幔,像是輕擺腰身的舞姬。

  寧懷昭目光逡巡,所到之處皆沒有遲挽月的身影。

  「遲挽月!」

  寧懷昭又喊了一聲,沒聽見應聲,他再顧不得男女之防,抬腳便去了屏風後。

  遲挽月泡在浴桶里,連頭都沒入了水中,一層玫瑰花瓣平鋪在水面,只被她的發頂破開了一個口子。

  寧懷昭眸里閃過一道凜意,抬手掃過屏風上的衣服,裹著遲挽月,將她從水裡抱了出來。

  遲挽月抬眼便看見寧懷昭那張染了慍怒的臉:「要尋死?」

  沒聽見她回答,寧懷昭似乎更怒:「與其想不開,倒不如拿你那把彎刀將那賊人千刀萬剮了,平日裡不是張牙舞爪厲害的很嗎?你就如此不惜命?」

  遲挽月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裝了天上的銀河。

  她方才沉入水中,只不過是想冷靜冷靜,思考一下這次的事情是誰做的。

  好不容易復生,她才不會如此浪費生命。

  可是寧懷昭既然誤會了,那不利用利用,可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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