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之初，性本善？

  老梁頭聞言，轉身看著身後朝夕相處的村民，帶著一絲哭腔的道：「你們別忘了，是仙人救了我們的娃。」

  村民聞言，一些人羞愧的低下了頭，但很快又抬了起來：「那又怎樣？他們殺了天聖宮的人，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白澤聞言，站了起來，直面眾多村民，「我們若是不殺了他們，那他們就要殺了你們。」

  「還不是你們害的。」

  一個中年漢子說道：「要不是你們先殺了他們的人，他們怎麼會追到這裡來？」

  白澤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不殺他們，怎麼救你們？」

  另一個嬸子則是道：「我們求你救我們了？」

  這時，幾個青年又走了出來，「我們沒有孩子，你們對我們沒有恩，但是你們卻害的我們都要被天聖宮的人殺死。」

  「你們罪大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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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們咬牙切齒，白澤如遭重擊，不敢置信的道：「你們難道不能搬走嗎？」

  「搬走？」一個老者杵著拐杖走到近前，佝僂的身子氣得渾身顫抖，「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們祖輩便已生活在此，憑什麼要搬走？」

  白澤被氣得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話了。

  老梁頭眼中跌落幾滴淚水，恨聲道：「你們這群忘恩負義之人，要不是仙人，娃娃們能好起來？」

  「若不是沒有仙人，昨晚我們就死了。」

  「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你們連這點臉面都不要了嗎？」

  老梁頭身後的妮兒嚇得哇哇大哭，抱著老梁頭的大腿不撒手。

  又有村民諷刺道：「呵呵，老梁頭，既然覺得仙人那麼好，那你就跟著仙人吧。」

  「對，我們大梁村不需要你這種吃裡扒外的人。」

  老梁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村民，這些算下來，可都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啊，其中不少人，都得叫他一聲叔。

  楚陽站了起來，拍了拍白澤的肩膀，此時白澤雙眼無神，似乎被這一幕打擊到了。

  「你們怕天聖宮的人殺了人，就不怕我們殺人嗎?」

  楚陽說道，手指輕點，九把飛劍環繞周身，不斷發出劍鳴之聲。

  「嘩！」

  村民們瞬間退後了幾步，恐懼的雙腿發抖，不敢上前。

  「呵！」

  楚陽見此，不屑一笑。

  而此時，幾名穿著黑袍的修士從遠處奔來，走進了大梁村。

  村長見此，知道救星來了，一直楚陽和白澤道：「大人，就是他們殺了你們天聖宮的人。」

  來人聞言眉頭微皺，打量了楚陽和白澤一眼，拱手道：「兩位道友何門何派？為何對我天聖宮出手？」

  白澤聞言，呢喃道：「因為你們濫殺無辜，殘害凡人。」

  來人聞言冷冷一笑，指著大梁村的村民道：「這樣的人，值得救嗎？」

  白澤說不出話了。

  此時的他，道心動搖，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自己和楚陽大哥救了他們，卻被這些村民如此對待？

  甚至被他們說成罪大惡極？

  難道，做個好人，反而做錯了嗎？

  楚陽走上前，拍了拍白澤的肩膀，隨後又蹲了下來，捏了捏妮兒肥嘟嘟的臉頰，輕聲問道：「妮兒，你覺得哥哥們做錯了嗎？」

  妮兒止住了哭聲，怯生生的說道：「妮兒不懂這些，但妮兒知道，兩個大哥哥救了妮兒，是妮兒的恩人，妮兒將來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楚陽微微一笑，幫妮兒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指了指白澤，「那你喜歡這個大哥哥嗎？」

  妮兒猛地點了點頭，「喜歡，兩個大哥哥妮兒都喜歡，妮兒將來也要和大哥哥一樣，修仙打壞人。」

  楚陽聞言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子，「老人家，到我們身後來。」

  老梁頭聞言，杵著拐杖到了楚陽和白澤身後。

  楚陽又對白澤說道：「人之初，性本善，但人性，可不只有善，救人沒錯，但要分人。」

  「救一人，而害百人，不叫善，救百人，害一人，不算惡。」

  「這個世道，善惡難辨，全憑本心做事，你覺得救對了，那就是救對了，你覺得救錯了，那就救錯了。」

  「有些人死有餘辜，有些人不該死，像妮兒這樣的丫頭，你忍心看著她死嗎？」

  說著，楚陽又環視了一圈大梁村的村名，「像這樣的人，你覺得有必要救嗎？」

  「救了他們，將來是不是有更多的人，被他們所害？」

  「天道有缺，人道有缺，但，我們的心，無缺，你不必過於糾結，凡事做到問心無愧便好。」

  白澤聞言，終於回過了神來。

  「多謝楚大哥指點。」

  剛才那一瞬間，白澤道心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若不是楚陽及時開道，白澤已經身死道消了。

  這是每一個修行者都必須經歷的事。

  有的人想開了，成了大善人，有的人想不開，從此作惡多端，也有的人善惡難分，只憑本心做事。

  其實，這些事本能避免，但楚陽從來沒插手白澤的決定，白澤遲早要經歷這些，楚陽擔心自己不在白澤身邊的時候，沒人幫這位擁有赤子之心的天才開導。

  楚陽不希望這樣一位天才，泯然眾人，何況經歷了武道百州，兩人也是生死相交的朋友了。

  想通了這些，白澤微微一笑，「將來遇到這種事，白澤還是會救，但內心，不會因為他們的態度而產生落差。」

  「我這一生行事，只憑本心，不求他人看法，縱然他人笑我痴傻，但我心無缺，道便無缺。」

  白澤似乎悟到了一些道理，體內靈氣轟鳴，有枷鎖被衝破，順利邁入了築基中期。

  「接下來的事，交給你處理吧。」

  楚陽說道。

  白澤點了點頭，看著天聖宮後續看來的修士，手中浮現一把長劍，氣息鼓動著殺去。

  一炷香過後，白澤渾身浴血而歸，環視了大梁村眾多村民一眼，冷聲道：「既然管了這件事，那我白澤便要管到底，天聖宮在此州的人，我會一一剷除。」

  村民們神色複雜，卻不敢多言，白澤殺敵的樣子，已經深入他們腦海，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凡人罷了。

  楚陽見此，不屑一笑，「走吧，老梁頭，你跟著我們，還是繼續在這大梁村？」

  老梁頭毫不猶豫的道：「我跟著兩位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