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生神力

  離開陵園後，古清風一邊在後面跟著歐陽夜，一邊望著周邊的風景，這裡曾經是他的家鄉，依稀記得這裡以前是一片片村莊，而現在卻變成了一座座山脈。

  不知是歷史的變遷，還是浩劫所致。

  張望過去，很多山脈上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斑斕色彩，這些應該都是陣法，透過陣法隱約可以看見山脈上那些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山莊，山脈既有陣法籠罩，想來山下必有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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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清風知道浩劫之後，如同天地重生，萬物定然會復甦，只是他沒想到會復甦的這麼強烈，連當年貧瘠的家鄉都衍生出如此多的靈脈。

  正走著，前面的歐陽夜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一臉不悅的盯著古清風，問道：「你跟著我幹嘛！」

  古清風沉吟片刻，笑著問道：「小姑娘，你可是雲霞派弟子？」

  「是又怎樣？」

  顯然，因為剛才古清風說了赤霄君王的壞話，以至於歐陽夜看他很不順眼，言語之中都充斥著濃郁的怒意。

  「如此說來，在陵園的時候你口中的火德長老定是火德真人咯？」

  「然後呢！」

  歐陽夜依舊是冷冷的回應。

  「然後？」古清風眉頭微微一挑，說道：「小姑娘，是這樣的，我與你們雲霞派的火德長老是故人，能不能帶我去見他。」

  「故人？呵。」

  聽聞故人，歐陽夜便笑了，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是火德長老什麼時候的故人呢？」

  「什麼時候？」古清風仔細想了想，具體時間倒也模糊了，回應道：「很久了……差不多有個幾百年？」

  聽見幾百年，歐陽夜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抱著雙臂，上下打量著古清風，笑道：「瞧你的樣子最多也不過二十多歲吧？」

  「姑娘，你既然是修行之人，應該清楚修出金丹便可以青春永駐。」

  「是嗎？不過……本小姐從你身上感應不到任何金丹的氣息，別說金丹氣息，我在你身上連一丁點靈力氣息都感覺不到，你敢說自己是修出金丹的高手？」

  「我的修為廢了……」

  「哦？怎麼廢的？說來聽聽。」

  「這個……有點複雜，一兩句說不清！」

  「複雜？我看你是編不出來了吧？」歐陽夜猛然大怒，喝斥道：「真以為本小姐什麼都不懂嗎？修出金丹的確可以永駐青春，可若是金丹被毀，縱然你能保住小命，肉身的五臟六腑也會衰竭，你什麼都不懂也學人家冒充前輩高人，你個死騙子！」

  「這……」

  古清風無法反駁，因為事實的確如此，只不過他的情況有點特殊罷了，只能謊稱自己是幾年前認識火德真人的。

  可誰知道話一出口，歐陽夜就冷笑道：「死騙子，下次行騙之前先把基本功課做好吧，火德長老將近有十多年都沒有離開過門派了，我警告你，先前在陵園的時候你對君王不敬，我看你可憐，沒有對你動手，你若再跟著我，別怪姑奶奶對你不客氣！」

  古清風暗嘆一口氣，著實有些無奈。

  四周瞧了瞧，到處都是山脈，也實在記不起來雲霞派究竟在什麼地方。

  既然這丫頭把自己當做了騙子，古清風也懶得再去糾纏，琢磨著到時候找其他人問問。

  「真是的，浩劫都過去差不多將近百年了，那些騙子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是越來越多，不是冒充在浩劫中受傷的前輩高人，就是冒充輪迴轉世的大能，不是修為盡失的，就是轉世失憶的……」

  歐陽夜快步離去，對於這種騙子她見多了，根本懶得搭理，只是讓她沒想到是後面那個死騙子竟然還跟著自己。

  「豈有此理！」

  歐陽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看也不看，直接伸手一彈，一抹光華直襲而去。

  在她想來，那死騙子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承受自己這麼一抹靈力定然會痛的滿地打滾，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抹靈力彈過去，那死騙子就那麼輕輕一揮手，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自己的那抹靈力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潰散了。

  怎麼可能！

  歐陽夜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不信邪的又彈出去一抹靈力光華，令她愕然的是，那死騙子依舊只是揮揮手，自己那抹靈力光華轉瞬間就潰散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

  這個死騙子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靈力波動，根本不是修行之人，而且氣息那麼微弱，怎麼可能隨便一揮手自己祭出的一抹靈力就潰散了呢！

  古清風瞧著她，笑吟吟的說道：「姑娘，我沒招惹你吧，你怎麼對我動手呢。」

  「死騙子，你是什麼人！」

  歐陽夜驚疑問道。

  古清風聳聳肩，微微淡笑道：「剛才已經告訴你了，可你不相信啊。」

  「你個死騙子，姑奶奶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歐陽夜冷哼一聲，縱身躍起，似若一道雷霆閃電般，轉瞬而至，一腿橫掃過來，對面，古清風不躲不閃，佇立此間，歐陽夜襲來之時，他輕輕揚起手臂，啪的一聲，扣住歐陽夜的腳腕，笑道：「小妹妹，修為不錯嘛……」

  說罷，古清風隨手鬆開，歐陽夜抽身撤離，愣在那裡，嬌臉上儘是震驚，她根本無法理解眼前這個臭乞丐明明沒有修為，為什麼能夠輕描淡寫的擋住自己這一招雷霆腿。

  沒有多想，歐陽夜繼續襲去，各種武功盡數施展，然而沒用，不管她施展的招式如何玄妙，蘊含的靈力多麼強大，皆被古清風輕描淡寫的隨手擋下。

  古清風瞧著她，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說道：「武功造詣也算不錯。」

  「可惡！」

  歐陽夜縱身躍起，又揮拳而去，只是越打越心驚，越打內心越是感到不可思議，她感覺這個臭乞丐宛如一座山嶽一樣縱然她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撼動其分毫！

  看起來虛弱不堪又狼狽至極的古清風懶洋洋的站在那裡，一隻手輕描淡寫的應付著襲來的歐陽夜，笑道：「姑娘，夠了吧，就算我是真的騙子，你也沒必要這麼不依不撓吧，再動手的話，我可就還手了啊……」

  「你還手又能怎樣！」

  歐陽夜不服。

  的確！

  她自幼天資聰穎，資質超群，悟性非凡，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女，不管是修為還是武功造詣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今日竟然連一個看起來虛弱不堪的臭乞丐都奈何不了，這讓她如何服氣！

  怒喝一聲，體內強大的靈力運轉開來，周身青色光華瘋狂綻放，只見她雙手亂舞之時，澎湃的靈力宛如海嘯般吞噬而去。

  古清風搖搖頭，略感無奈，手臂抬起之時，一拳揮去！

  轟然一聲徹響，歐陽夜施展的排山倒海頃刻間潰散消失，她悶哼一聲，整個人更是後退不止，足足退了十多米，這才站穩，驚恐萬分的盯著古清風，駭然道：「你肉身的力量怎麼如此強橫！」

  瞧著這丫頭一副驚駭欲絕的樣子，古清風樂的呵呵直笑，玩笑道：「沒辦法，誰叫咱天生神力呢。」

  天生神力？

  歐陽夜內心既驚愕又狐疑的望著，她曾經聽師門的長輩說過一些擁有特殊體質的人，因為骨骼驚奇，天生便擁有匪夷所思的力量，但也只聽說，還從未遇見過，難道說眼前這個臭乞丐就是傳說中的天生神力？

  「你究竟是什麼人？」

  歐陽夜深深皺著眉頭，死死盯著面對這個看起來虛弱狼狽的臭乞丐，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傢伙的肉身怎麼如此強橫，難不成真是天生神力，不！這不大可能，若是天生神力，必然是寶體，既是寶體，那肯定是天之驕子一樣的存在，而這個傢伙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傳說中的寶體。

  「我是什麼人？這個問題比較複雜。」

  古清風順手在旁邊的大樹上摘下一顆野果，嘗了嘗，許是覺得味道還不錯，又摘了一些，回應道：「怎麼說呢，妹子，說起來咱們倆還算有點淵源呢。」

  「切！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姑奶奶和你這個死騙子可沒有什麼淵源！」

  「妹子，說起來我以前也是你們雲霞派的弟子啊，唔……也談不上弟子，當年拜師的時候，你們雲霞派嫌我資質差，靈根不行，所以也沒有收我……連個外門弟子都不讓我做，當年我求爺爺告奶奶，看我可憐，最後才讓我幹了一段時間的雜役，後來還被你們雲霞派給逐出去了。」

  古清風之所以對雲霞派記憶猶新，正是因為當年被雲霞派拒絕，讓他生平第一次意識到人與人之間存在著與生俱來的差距，也第一次體會到修行之路的不公平，亦是所謂的資質靈根。

  「真的假的？」

  歐陽夜有些懷疑，但也只是懷疑，因為雲霞派弟子有很多，她也不全認識，更何況還是個雜役，問道：「你在我們雲霞派做雜役的時候為什麼被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