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夜奪寶物
2024-05-29 01:23:18
作者: 戴金瑤
「你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吧,泊陽湖牽扯進來的人還不少嘛?把無辜的人拉進來,對你有什麼好處?只會讓警察注意到你!」
「你這麼保他?是不是我不在景市的時候,你上了他的床?」
「你胡說什麼?」
「最好是沒有。」
莫大盛握住芳姐的手,他可以背著老婆找小情人,他的女人卻不可以綠了他。說到底,還是占有欲在作祟。將軍和芳姐雖然曾經好過,但是芳姐瞧不上將軍,所以能放他在手下幹活;但是我不一樣,芳姐話里話外都是維護我的,泊陽湖之行我弄丟了鬥彩將軍罐,這讓莫大盛對我多有防備。
自從大黃安保公司開業,莫大盛就盯上了。陸軍幫警方抓獲的豁牙子,正是莫大盛的人,也曾是綁架齊妙的劫匪。不除掉大黃安保,莫大盛覺也睡不安穩。如今,大黃安保已經關門,莫大盛如釋重負。
八斤在門外聽了整段對話,原來莫老闆就是曹哥口中的上海老闆。泊陽湖之行陷害我入獄,這上海老闆絕不是什麼好人,八斤開始擔心芳姐跟著這樣的人會受到傷害。
「所以這一切,是你自導自演的?」
「你前夫幹的好事,我可沒指使他做什麼,他做了什麼,我真不知道。」
芳姐聞言撇撇嘴,白了莫大盛一眼,鬼才信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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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青花將軍罐現在在你這?」
「在七寶捌號院,聽說那罐子有魔力,我讓人在解密。」
「哦……」
芳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莫大盛起身抬起芳姐的下巴。
「現在都敢對我翻白眼了?膽子不小嘛。」
後面兩人再說什麼,八斤就聽不清了,他只記得,七寶捌號院。
齊妙受傷失憶、安保公司倒閉,這一切芳姐看在眼裡。她是莫老闆在景市的管理人,莫老闆決心除掉大黃安保。現在安保公司已經倒閉,如果再讓我們承受賠償,那我將永遠沒有出頭之日,這是芳姐不願見到的;所以,芳姐勸莫老闆不再索賠。
當我在醫院守護齊妙時,八斤匆匆忙忙跑來,一切奪寶之戰,即將開始。
在景市第二人民醫院的走廊,八斤拉著我向外面走去。據八斤交待,他在昌南會館聽見有人說青花將軍罐,藏在了捌號院。
捌號院離市中心約十公里,坐落於七寶村最邊上的位置,是新建不久的私人美術館。七寶村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已成了景市規模最大的陶瓷藝術村,一些藝術工作室大多由傳統的農家小院改建而成。進入陶藝村,人文和藝術氣息撲面而來:碎瓷片、破罐子,原生態的生活場景,小溪貫穿門前,清澈見底,河邊浣洗的村婦,挑沙的工人,陽光下做針線的阿姨,野趣天成。若坐在河邊喝清茶,聽風雨,別有一番風味。
但我沒有心情去體驗其中的閒趣,八斤帶路,我們來到了捌號院前。
捌號院由純白的美術館,以及旁邊青瓦青磚白牆的徽式別墅組成。在捌號院別墅外,我觀察到房子前後左右裝了十幾個攝像頭,這十分反常。再當我們接近大門時,發現所有的鎖孔都是定製的,大門周邊都用水泥進行了嚴嚴實實合縫的澆固,即使我們有鑰匙也無法將門打開。
天色漸暗,我吩咐八斤躲在外面門外放哨,我切斷了別墅周圍的電源,飛身上牆。借著月色,翻過高高的鐵絲網,發現院子內,機關重重。
我小心翼翼地穿著幾道機關,在博古架的隱蔽處,失蹤多日的青花將軍罐呈現在我眼前。我之前研究過青花將軍罐,對比之後確定是真品。我用博古架邊的錦盒裝好,再隨手將錦盒裝進一旁的棉布袋裡,背上布袋,剛一出門,就見一道黑影閃過。
我立馬提高了警惕,進入戒備狀態。一個轉身,黑衣人從牆角衝出,直逼我手中的棉布袋。看來黑衣人目標很明確,我將布袋拿到身後調了只手,黑衣人也迅速迴轉身子,硬拳朝我打來,我抬手一擋,這力道果然不小。
黑衣人借力而起,一個後空翻,將我手中的布袋掏走。我眼疾手快,抓住黑衣人的肩膀,踹向他腰部,黑衣人轉身與我糾纏,出拳速度之快讓我乍舌,而且專挑刁鑽的角度襲擊。我瞅準時機抬腳別他,趁他重心不穩,抓住他的手臂往下壓,此人痛得眉頭緊皺,身體顫抖,卻不放開手中的布袋。
正當我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時,黑衣人突然順力朝我大腿揮來一拳,然後轉身掙脫,還好我立馬搶過布袋。黑衣人伸手矯健,突然撲過來,將我壓倒在地。我一手高舉布袋,一手抵擋著黑衣人的各種進攻拳。我牢牢地頂住黑衣人的肩膀,將他身體往下壓,防止他夠到布袋;然而黑衣人用頭骨撞擊我的胸腔,疼的我說不出話來,只稍一秒,他便從我膝蓋旁口袋中,掏出了我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
黑衣人將鋒利冰冷的刀刃對準我的動脈,我單手奮力抵抗,兩人力量不分伯仲,然而一隻手到底是敵不過兩隻手,刀尖越來越靠近我的喉嚨。
突然,從不遠處飛來一塊石頭,正砸在黑衣人的手腕上。原來是八斤躲在暗處,黑衣人痛得手一抖,我趁機握住他持刀的手腕,將刀奪走。黑衣人見勢不妙,收腹抬腿,將整個人的重量掛在我手上,然後長腿劈向我腦門。緊急之下,我將布袋拋給草叢中的八斤,拖住黑衣人。
「還愣在這幹嘛,跑啊!」
黑衣人轉頭看向八斤,我身子一偏,將黑衣人過肩摔到地上。黑衣人摔倒時猛地一使力帶倒我,一套拳肘膝腳靈活施展,掙脫我的鉗制,踩著空氣飛到我身後。我原以為八斤早就跑遠了,回頭一看他竟然將布袋放在地上,掏出小雞雞,對著一棵小樹撒起尿來。
黑衣人動作迅速,跳到八斤身後,長手一撈掏走棉布袋;然後用力一蹬八斤的屁股,八斤噔噔噔一個趔趄,雙手抱著樹,下體痛得無法言語。我連忙翻身而起,追趕黑衣人,隨手撿了幾塊小石頭,用我打水漂的技術,瞄準黑衣人膝窩處,唰唰兩擊,巨大的衝擊力使黑衣人應聲倒地。
我趁機踩住黑衣人肩膀,從他手裡拿回棉布袋。黑衣人輕功和泰拳十分了得,我們大戰幾十回合,難分勝負。我單拳相對多少影響發揮,可我又不敢將棉布袋托給八斤。
不知何時,馮奕奕趕來,她藉助繩索,翻身越過鐵絲網。我將棉布袋拋向奕奕,奕奕穩穩接住。擒拿格鬥是警察學校的基本功,綁沙袋跳躍飛奔也曾是奕奕的日常,所以奕奕的輕功相比黑衣人,毫不遜色。
如果平時,奕奕早就亮出身份;但此時不同,在沒有掌握充分證據的情況下,翻牆入院,屬於私闖民宅,要吃官司。何況她是警察,這叫明知故犯,影響不好,更何況不知八斤的信息是否可靠。
我使出一招浪里翻花,跳出黑衣人的糾纏,縱身到奕奕跟前,俯身低語,要她帶青花將軍罐先回,送到師傅齊雅輝手中;萬一蒙面黑衣人同夥趕來,那就更不好對付。
黑衣人縱身襲擊馮奕奕,我虛步挑掌,力劈華山,將黑衣人隔開。在捌號院的院子裡,我和黑衣人再次展開較量。黑衣人是瘦高個,他一邊使用輕功閃轉騰挪,躲避我的拳腳;一邊以大象掃鼻般的前旋踢,直擊我的哽嗓咽喉。馮奕奕前來解圍,順手將布袋交還給我,小聲地勸我先走,這裡她能應付。
這時躲在一旁,蹲在地上的八斤,見馮奕奕纏住了黑衣人,起身拽著我的手就往外走。馮奕奕也無心戀戰,邊打邊撤,三人最終得以脫身。
我從捌號院脫身後,徑直去了師傅齊雅輝家。
齊妙家院牆上的黃桷樹,被修剪得十分整潔。院子裡泡桐樹的葉子,被掃在一起,堆在一個角落。石榴樹下砌了一圈青磚,裡面填了一些鬆軟的營養土,齊家處處透露出迎接新生的跡象。
齊妙剛出院,在家修養,醫院沒有能使齊妙恢復記憶的靈丹妙藥,師母猜測醫院放棄治療,焦急萬分。
「師傅……」
我將手中的棉布袋放到桌上,打開錦盒,裡面躺著完好無損的青花將軍罐。
「這是不是被偷的青花將軍罐?」
師傅激動地拿起青花將軍罐,手微微顫抖,將手中的罐子翻來覆去地打量。
「正是,正是,你在哪裡找到的?」
師傅幾乎就要喜極而泣,輕輕摩挲著青花將軍罐的表面,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捌號院。」
「捌號院?那是——那是在七寶村,辛苦你了!」
師傅話到嘴邊,卻停下了,話題一轉,客套起來。
「不辛苦,只要師母和齊妙不再錯怪我,我就很欣慰。」
師傅將青花將軍罐放回桌上,慢慢地打開蓋子,卻驚呼一聲。
「裡面的茶葉呢?」
只見青花將軍罐里空無一物,還留有茶葉殘餘的清香。
師傅心痛不已,這裡面珍藏的浮梁紅茶,已經保存了三百多年。
「這幫蠢賊,真是不識貨,以為這茶葉不值錢,就倒了個精光。」
如果不是青花將軍罐被盜,折騰這麼大的動靜,師傅還會像往常一樣,毫不刻意地把青花將軍罐放在二樓的一個角落。這件從師傅父親手裡傳下的傳家寶,師傅雖然放置隨意,但也是花了不少時間去研究。
十年前在御窯遺址考古發掘時,師傅就發現了幾隻裝有浮梁紅茶的青花將軍罐,只可惜那些罐子都是被淘汰打碎的次品,並沒有像家中的傳家寶一樣完美無缺,師傅一度認為傳家寶是後人們仿的贗品。師傅將青花將軍罐通過強光,發現瓷器肌理的紋路和走向,正是康熙年間所燒制。
這件傳家寶青花將軍罐,在師傅的腦海中,一直縈繞著幾大不解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