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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監守自盜

2024-05-29 01:23:07 作者: 戴金瑤

  在鐵路俱樂部的大黃安保公司的會議室內,死氣沉沉,八斤想到高昂的賠償,覺得好冤。

  「曹哥,這下怎麼辦?咱們公司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啊!齊妙不會有事吧。」

  八斤自知有錯,哭哭啼啼地跑過來,抱著我的大腿尋找答案。我沒有理會八斤,打開拷貝來的監控錄像。從昌南會館周圍的監控錄像來看,齊妙正在會館外追趕著一個背著布袋的蒙面盜賊,兩人發生衝突。最後,齊妙被踢倒在牆腳下,腦袋撞在了一旁的青磚。盜賊舉起布袋,故意將布袋朝向周圍的攝像頭,猖狂地逍遙離去。

  「這事沒那麼簡單,有人要搞我們。」我憤懣地一拍桌子,監控錄像里那個和齊妙對打的蒙面大盜,這身形我再熟悉不過了,監獄裡斷了腿就是拜他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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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要搞我們?誰啊?」八斤沒想到我沒有直接怪罪他,反而道出了此事另有幕後黑手,一臉狐疑。

  「將軍!」我緊握拳頭,一拳打在桌子上,恨的咬牙切齒,暗下決心一定要親手捉住將軍為齊妙報仇。

  「不可能吧!」

  八斤一臉的懵逼,將軍是芳姐的前夫,昌南會館的負責人是芳姐,背後大老闆是莫大盛,將軍怎麼有這個膽量動莫老闆的東西?

  這時,馮奕奕也來到了大黃安保公司,她皺著眉頭,目光中壓制著怒火,我斷定打傷齊妙的就是將軍。

  「你就憑這模糊的監控就敢斷定?」奕奕身為警察,辦事講究證據,而不是直覺。

  「我和他交過手,他這身形手法,我再熟悉不過了,這種出拳方式是他的習慣。」

  我按下暫停鍵,指著畫面里的將軍對奕奕說道。

  大概是角度原因,監控里的蒙面大盜眼神露出一股狠勁兒,直逼攝像頭的鏡頭。

  在省城監獄,奕奕與將軍接觸過,她對將軍的一舉一動有過觀察,再仔細對比監控錄像。

  「這事我會去調查,如果真的是將軍傷了齊妙,我一定親手將他緝拿歸案。」

  書中載明,昌南會館青花將軍罐被盜,這一切正是幕後老闆莫大盛所操縱。

  馮奕奕前腳剛走,母親就急急忙忙邁進大黃安保公司的大門。

  母親聽說了昌南會館瓷器被盜的事,整日地擔心我。母親對父親搞安保公司一直是反對的,但因為我的原因,她不想安保公司垮掉,更不想因為還不起賠償,輸了官司而坐牢。

  「少寶啊,我早就說過,開安保公司不靠譜,小偷都是專業的,你們鬥不過他們的。」

  母親背著一個黑色的電腦包,一聲不吭地闖入了我的辦公室。我記得電腦包是我淘汰不要的,母親捨不得扔掉,一直放在身邊,裝她餐館的帳本。

  「媽,你怎麼來了?」

  「我都聽說了,你們合作的會員店出事了,東西被偷了,你們要賠人家多少?」

  我扶著母親坐下,跟她解釋情況。

  「你不用跑來的,我們自己會處理。」

  「是的,伯母,你回去吧,曹哥抗不住,還有我們呢!」

  八斤前一秒還哭哭啼啼,下一秒就佯裝著救世主。母親打開黑色電腦包的拉鏈,裡面是幾沓現金。

  「開飯店賺的錢都在這兒,早上剛去銀行取的,不知道還差多少,能應付一點是一點吧。」

  「媽,真不用,這件事警察還在調查,如果能把東西找回來,公司就不用賠了,你這些錢,先收起來。」

  我既感動又好笑,母親聽聞我公司遇到困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全部積蓄拿出來要幫我填上這個窟窿,背著現金來找我,純樸而善;但我怎麼忍心再拿著母親的血汗錢,我握緊了拳頭,一定要找回青花將軍罐。

  上海老闆莫大盛,為了得到御窯之下傳說的兩件寶物,鬥彩將軍罐和青花將軍罐,處心積慮。他已經探清高橋在修復破碎的鬥彩將軍罐,待修復成功後,他自有辦法弄到;而青花將軍罐他借電視節目攝製為掩護,派將軍從齊雅輝的書房盜得。盜來之後放在芳姐經營的昌南藝術會館,又暗中派將軍從會館盜走。

  監守自盜,是的,莫老闆就是在監守自盜!除掉安保公司和御窯特工,為盜取御窯瓷片掃清障礙。莫大盛暗中指使開排檔店的將軍,夜奪青花將軍罐,這些內幕芳姐並不知情。

  莫老闆曾耳聞芳姐喜歡我,他心愛的東西,從不願與人分享,所以剷除安保公司,整垮我,不僅在他盜竊與造假的事業上,在個人情感上,也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但芳姐的內心是矛盾的,她並不想因青花將軍罐被盜,壓垮我的安保公司。

  當芳姐得知齊妙因保護昌南藝術會館,在追擊盜賊的過程中受傷失憶,非常內疚。齊妙不僅是她昔日的同事,更是她女兒的老師。芳姐愧疚地帶著女兒王夢桐來醫院看望齊妙。

  齊妙母親在醫院抱怨齊妙多管閒事,而一旁的奕奕沉默不語,御窯信息員要保密,她不便向齊家解釋。我懇求醫生無論如何也要恢復齊妙的記憶,因醫院還在檢測,無法拿出切實可行的治療方案。

  齊妙受傷,對高橋來說也是無利的,他如果要長期間來照顧齊妙,將面臨時間不夠支配的窘境。此時的高橋正加速修復被打碎的鬥彩將軍罐,他要在博覽會的日本展廳內展出,一來提高將軍罐的拍賣價格,二來證明日本制瓷與修復技術比中國景市更先進。齊妙受傷,對他修復將軍罐有著重要的影響,若無法在博覽會前修復完成,參加展出,對高橋來說是失敗。

  高橋在齊妙母親面前承諾,他可以照顧齊妙,讓日夜陪伴的師母回去睡一會兒。師母被高橋忽悠得相信了他的話,離開了醫院。

  我在門外看到齊妙病房內的高橋,竟然還握著齊妙的手,拿出手機對著齊妙和自己拍起照來。齊妙已經受傷昏迷,高橋還在趁人之危做出這些親昵舉動,這背後不知道又有什麼陰謀。

  我猛地推開門,直闖進去,揪著高橋的後背將他往門外拽去。

  「出來!」

  「你要幹什麼?」

  高橋沒想到我會直接闖進來,提高了嗓音,質問起我來。

  此時,齊妙還在昏迷,我不希望因為和高橋的爭論打擾到她。

  我捂住高橋的嘴,將他拉出病房。高橋雖然功力深厚,但跟我比,還是有一點差距。我放開高橋後,他整理了一下眼鏡,竟然開始威脅我。

  「這裡是醫院,你休想在這裡鬧事!」

  我再次攝住他的手臂,推開旁邊樓梯間的門,將他控制在牆角處。

  「你在齊妙病房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跟你有關係嗎?妙妙早就跟你分手了。」

  高橋依舊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的左手手肘抵在高橋下巴上,用力壓下去,示意高橋這裡沒有監控攝像頭。

  「警告你離齊妙遠點,再讓我看到在齊妙房間裡動來動去想要碰她,別怪我不客氣。」

  我捏著他的下巴,雙眼露出凶光,狠狠地盯著高橋的眼睛,直到他認慫點頭才放開。

  高橋見過世面,他也不想在醫院跟我較量,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恢復了傲慢的樣子。

  「你猜,如果齊妙母親知道你來醫院鬧事,你會怎樣?」

  竟然還敢挑釁我,我向前一步,高橋轉身就走。

  「你大可以告訴她試試,青花將軍罐究竟是誰拿了,高先生心裡清楚。」

  調包鬥彩將軍罐的人,我懷疑過是高橋;加上齊妙推測盜取鬥彩將軍罐和青花將軍罐是同一個人所為。所以,我推測盜走齊家青花將軍罐的,最有可能是高橋。

  對齊妙母親的誤解,已經不再重要,不管她相信不相信我,因為此刻,我只想趁這個空檔去看看病床上的齊妙。

  齊妙的臉色蒼白,嘴唇緊緊的閉著。昏迷中的她已經好幾天沒有進食了,全靠營養液輸入靜脈維持著生命體徵,纖細的手臂血管清晰可見,這幾天應該是又瘦了。平靜卻毫無生機的面孔和那天將銀行卡拍在我面前的姿態全然不同。

  我握上齊妙的手,涼涼軟軟的,這幾天天氣降溫,兩隻手臂就這樣暴露在被子外面。這高橋除了瞎碰齊妙,也不知道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可別再生病感冒了。

  我替她掖好被子,望著眼前這張平靜的臉,長長的睫毛陰影打在眼下,我觀察到齊妙的眼球輕微轉動了一下,她的手指好像輕輕點了一下我的手,我欣喜若狂。

  「你醒了嗎?妙妙……」

  然而等待之後,齊妙並沒有任何回應。我凝視著齊妙的雙眼,剛才她眼球的轉動,是記起了我在她身邊,飽含的淚花;還是已經把我忘了,不想再理會人間的恩怨。

  我輕輕關上病房的門,在門外守著齊妙。病床上齊妙的中指又輕輕動了一下,我盯著她不停轉動的眼球,看到她緩緩睜開了雙眼,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切,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齊妙醒了。她好似往門外瞥了一眼,然而下一秒就聽到師母等人的腳步聲傳來。

  我起身離開,對我而言,找出傷害齊妙的盜賊將軍,找回芳姐昌南會館的青花將軍罐,是當務之急。如果找不回昌南會館的青花將軍罐,大黃安保公司將承擔主要責任,賠償數額將達到數百萬,這對起步不久的安保公司來說,無疑於破產之災。

  芳姐迫於莫老闆的壓力,這次她無法再暗中幫我,看到莫大盛毅然決然,她也無法從中斡旋。莫老闆這次必須要除掉大黃安保公司,為他接下來的計劃掃清障礙。

  這個世界,看你笑話的人,永遠比在乎你的多,但也未必!我的母親探明安保公司的情況後,竟做出了驚人的舉動,向上海老闆莫大盛求情,從而揭開了一段父輩之間的恩恩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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