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風雨欲來
2024-05-29 01:21:04
作者: 金墩墩
「進來。」
江懷胤回應的很快,讓慕容姒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她猶豫的瞬間,房門竟忽然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潔白的身影。
江懷胤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
慕容姒:……
是她昨晚約法三章,規定在他重新娶她之前,兩人關係要像正常人一樣,保持距離——
「白鷺在我房間休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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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姒還在思索該怎麼解釋,她不想承認她是想他了,然而江懷胤根本沒給她機會,修長的手臂像條靈蛇,忽然將她圈進房中。
人剛站穩,密密麻麻的細吻就從她的額頭開始滑落。
一路向下。
體內竄起一股熟悉的暖流,慕容姒忽然一笑,抬手環住他,加深了這個吻。
彼此的呼吸都到堵塞的地步,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江懷胤懷抱著她,垂眸問道:「腿怎麼樣了?」
「皮外傷而已,不用太過在意。」慕容姒已經看過傷口,好在無毒,簡單處理過後只要不是劇烈運動,無傷大雅。
「是不是應該儘快回京?」
此時應該還沒走出鎮北王的勢力範圍。
再繼續耽擱下去,想必鎮北王的人很快就會追來。
江懷胤送來慕容姒,拉著她到椅子上坐下,「夜嵐已經去備馬車,夜刃則去召集人手,過不了一個時辰就會出發。」
慕容姒就知道以江懷胤周全的性子,她能想到的他也定能想到。
點了點頭,慕容姒起身道:「王爺還沒吃早膳吧?我下去吩咐小二準備些早膳來——」
「等等。」江懷胤忽然嚴肅起來,「在那之前有件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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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姒沒想到他說的重要的事是床事!
心底嗔怪他不遵守規定的同時,身體又在很誠實的迎合。
晨間的一場風花雪月,到底是在夜嵐夜刃趕回來前,結束了。
簡單睡過一覺,加上慕容姒的藥已經開始揮發,白鷺的身子清爽很多。
見慕容姒無精打采的模樣,她心裡愧疚至極。
慕容姒閉著眼睛躺在馬車軟塌上,沒有回應,她一動也不想動。
回京的路途算是有驚無險,鎮北王派來的幾乎都是武林高手,但人數不多。
偶爾出現的偷襲在距離京城越來越近的時候,漸漸銷聲匿跡。
回京後,江懷胤把慕容姒送回王府,自己則馬不停蹄帶著大皇子進了皇宮。
慕容姒不免有些擔心江懷胤的處境。
無論好壞,大皇子終究是皇帝的嫡子。
背靠皇后與沈國公,大皇子若真的死在江懷胤手中,想必看似風平浪靜的朝堂,將掀起一陣狂風。
等了不知多久,江懷胤的人沒等到,王府中竟然來了位老熟人。
玉嬤嬤親和的沖慕容姒福身,「王妃,您可回來了,太后近幾日念叨您念叨的緊呢。」
慕容姒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剛一回京,太后就得知消息派玉嬤嬤來請人,還是在江懷胤進宮之後——
「嬤嬤來得巧,我也很是惦念太后她老人家。正想著這場風寒好些了就去宮中看望呢。」
慕容姒先發制人,堵住了玉嬤嬤的嘴。
玉嬤嬤打量慕容姒的面色,的確有點虛弱。
可太后的命令,今日不管她是死是活,都要把人「請」進宮的。
玉嬤嬤:「說來也巧,許院首今兒正好要給太后請平安脈,王妃不如進宮讓許院首一併瞧了,不然太后老人家也不放心。」
慕容姒的心,沉甸甸往下墜去。
玉嬤嬤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
今日的皇宮,就是龍潭虎穴。
她垂下眸子,「玉嬤嬤請稍等,姒兒才剛回京,去換身衣裳就來。」
玉嬤嬤就在那站著,含笑點頭,「要得要得。」
回到海棠居,慕容姒第一件事就找出那串佛珠,然後通知鏽鏽去把消息告知江懷胤。
她會帶白鷺進宮,也知道夜刃會在暗中跟隨,做好一些之後,重新走出正院,慕容姒若無其事的跟隨玉嬤嬤進了皇宮。
與此同時,太和殿裡的中央,躺著奄奄一息的大皇子。
身旁還跪著瑟瑟發抖的皇后。
皇后鳳冠歪斜,抱緊大皇子,雙目赤紅的瞪著江懷胤,「江懷胤,你好狠的心,我皇兒到底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要你一再為難他?」
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大殿中迴蕩,高位上的皇帝,面色也是陰沉的可怕。
大皇子不僅是他的嫡子,也是他從小寵愛到大的。
放眼眾多皇子當中,唯有投注在大皇子身上的精力最多。
還未從他斷臂的痛楚中解脫出來,又來了這麼一道晴天霹靂,皇帝怒氣難掩,「九弟,你是否該給朕一個說法?」
「陛下。」江懷胤語氣平和,不卑不亢的與皇帝對視,「江夙卿一路尾隨王妃至江南,在中途設下埋伏,欲圖謀不軌。試問陛下,王妃是太后指給本王的,江夙卿卻鍥而不捨的糾纏,這是想落本王的顏面,還是不把太后的懿旨放在眼裡?」
「不過一個遺孤,不過一介女子,你也根本不屬意慕容姒,何必找這強詞奪理的理由?」皇后聲嘶力竭,她能感受到懷裡的大皇子呼吸越來越虛弱,無盡的恐懼開始爬上心頭,以至於壓制了她對江懷胤的懼意。
「明白了,本宮明白了!你是怕陛下立皇兒為太子,加上家兄的勢力,會奪走你攝政王的權利,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陛下,江懷胤心懷不軌,他有意謀朝篡位啊陛下!」
皇后的思路從未如此清晰過。
她借著大皇子的事,將所有人藏在心底的懷疑給說了出來。
皇帝蹙眉,冷眼瞥著江懷胤,「九弟——飛魚令在你手中,朕從不過問。如今朕想問一句,你當真想要這皇位?」
「皇位?」江懷胤唇角勾起幾抹諷刺。
「皇兄,這把龍椅你是如何坐上的,你心裡應當比誰都知曉吧?」
有些事情積壓在兄弟二人之間太久了,久到兩人都憑此來時刻叮囑自己,對面站著的不是同胞手足,而是仇人!
江懷胤緩步走進高台,眸光深邃,「父皇在世的時候,就將飛魚令贈與本王,你可知當年父皇是如何說的?」
「如何說的?」皇帝心跳加快,他不想聽到真實的答案,又十分好奇他在父皇心中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父皇說皇兄懂得隱忍,卻太過隱忍,處處束手束腳,登基之後難免會優柔寡斷。是以,才將飛魚令交給本王,要本王做皇兄的劊子手,在暗中協助皇兄,鞏固江家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