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審問

2024-05-29 01:18:52 作者: 金墩墩

  客棧中,花嬤嬤被五花大綁的跪在那裡,橙黃色的燭光映照在她老淚縱橫的臉上,悲戚如斯。

  被夜刃帶回來時應該有過撕扯,花嬤嬤髮絲凌亂,衣衫破碎,模樣看起來狼狽不堪。

  她唯唯諾諾的問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王爺,老奴不知犯了什麼錯,還請王爺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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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姒聽著花嬤嬤的哭訴,挑眉問向江懷胤:「原來王爺也懷疑花嬤嬤了?」

  「王爺為何懷疑老奴啊?老奴當年還沒出月子,就拋下骨肉進宮做了王爺的奶嬤嬤。老奴對不起我那苦命的兒子!但老奴對待王爺可是鐵打的真心啊!求王爺看在老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老奴一把,老奴什麼都不知道啊!」

  花嬤嬤淚眼婆娑,句句煽情,「求王妃替老奴求求情——」

  江懷胤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並未對花嬤嬤的昔日恩情有所動搖。

  與其說是毫無動搖,不如說是隱隱含怒。

  花嬤嬤可謂是他有記憶以來,除了父皇,第一個信任的人。

  那份信任,在謀算面前竟不值。

  江懷胤自嘲的垂下眸子,捻著佛珠,沖慕容姒淡淡道:「王妃的疑惑比本王更多,不如王妃先問?」

  慕容姒當仁不讓,起身走到花嬤嬤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花嬤嬤,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那我問你,當年在宮裡欲陷害玉嬤嬤時,抓的那條蛇,是在哪裡抓的?」

  「我、老奴,在御花園抓的!對,御花園深處鮮少有人進入,那裡蛇蟲鼠蟻頗多,老奴就是在那裡抓的!」花嬤嬤怔楞了短暫的時間,立即解釋道。

  慕容姒:「御花園是宮裡貴人時常出入的地方,花嬤嬤竟然能抓到蛇?」

  慕容姒的笑容有些譏嘲,點頭道:「好,就當花嬤嬤的話屬實,那抓的什麼蛇?」

  「這,時間太久,老奴忘了。」

  慕容姒:「顏色,長短應該記得吧?」

  「黑、黑的。長,長三尺!」花嬤嬤口不擇言,底氣卻很足。

  慕容姒輕哼一聲,「三尺?花嬤嬤當真好膽識!」

  她抬眸看向站在門口冷著臉的夜刃,吩咐道:「夜刃,你現在就去抓一條同樣的蛇來,讓花嬤嬤演示一番,她是如何抓蛇的!」

  夜刃一本正經的領命,「是!」

  「不是!」花嬤嬤連忙阻攔,慌張的眼神在江懷胤和慕容姒之間來來回回,「老奴記錯了,其實是老奴委託人在宮外帶進來的。剛剛那麼說,是怕王爺懷疑老奴與人勾結——」

  「那人是誰?」慕容姒逼問。

  花嬤嬤猶猶豫豫,「王妃請恕老奴無可奉告,宮中的人情世故都是不可出賣的。」

  「花嬤嬤不覺得你的話漏洞百出嗎?」慕容姒蹲下,清澈的瞳仁與花嬤嬤驚慌的雙眼平視,「一個外人嬤嬤都無可奉告,至於太后對你照拂了這麼多年,你卻要以蛇毒害?」

  「老奴——」

  「夠了。」江懷胤有一句話沒說錯,他的確兩日未眠,精神有點吃不消,以至於情緒煩躁,沒心思繼續聽花嬤嬤的狡辯之詞,對夜刃吩咐:「上刑。」

  夜刃「嗖」的一聲,抽出長劍,衝到花嬤嬤身後就欲動手。

  慕容姒當機立斷,伸手去阻攔,「且慢!」

  還好夜刃反應夠快,在劍刃尚未碰觸到慕容姒的時候,收回了力道。

  江懷胤詫異抬眸,「你做什麼?向你這麼個問法,要問到何年何月?」

  「知道了知道了。」慕容姒蹙眉,對江懷胤動輒打殺的行為很不滿意,還不敢硬碰,「我有別的辦法,能讓她知無不言,更能讓她生不如死!」

  夜刃看著慕容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剛剛出現在王妃臉上的笑容,竟如王爺見血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只給你一刻鐘。」江懷胤冷冷道。

  慕容姒點頭,取出針囊抽出一根銀針,在花嬤嬤震驚的目光下,扎向了她的一處穴位。

  花嬤嬤沒起任何反應,愣愣的看著慕容姒,「王妃對老奴做了什麼?老奴說的都是實話啊!」

  慕容姒對花嬤嬤的話仿若未聞,伸手去扒花嬤嬤的嘴,以防花嬤嬤像假林顯一般,口中藏毒,在她眼前自戕。

  翻找了半天,確定沒毒後,慕容姒才鬆開手。

  此刻,花嬤嬤體內的反應也逐漸顯現出來。

  她的腹部開始隱隱作痛,在痛感越來越加重的時候,胸口也如萬蟲噬咬一般的抽痛。

  豆大的汗珠從額角上流出,胸前的衣襟也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

  花嬤嬤痛不欲生,倒在地上連連求饒。

  「王妃饒命,王爺饒命啊!老奴真什麼都不知道啊!」

  慕容姒算了算時間,知曉她的銀針還沒發出最大的「威力」,便道:「這還只是剛剛開始,花嬤嬤如果還想體驗一下後面的痛感,就先忍忍。如果不想,那就請花嬤嬤開口吧?」

  「殺了我,求你,殺了我!」花嬤嬤蜷縮在地上,面容扭曲的看著慕容姒,眼裡帶著渴求。

  慕容姒淡淡的搖了搖頭,「死你都不怕了,為何會害怕說出真相?」

  江懷胤手裡的佛珠不再轉動,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慕容姒的側影。

  分明是養在深宮金尊玉貴的嬌嬌兒,偏偏目光犀利,言辭威嚴。

  平淡的語氣里居然帶著點聰明睿智的高傲,到底是她隱藏的夠深,還是他從前沒有察覺?

  花嬤嬤疼到說不出話來,冷汗越聚越多,遍布在臉上分不清淚水還是汗水。

  她緊咬著牙,眯著眼,入目所及是慕容姒乾淨的青色繡花鞋。

  她盯著靴底看了許久,掙扎了一瞬後,終於狠心,準備咬舌自盡。

  可慕容姒不知對她施了什麼魔法,她渾身上下,就連牙齒都使不上勁。

  體內的「蟲子」已經開始爬上她的大腦,開始「啃食」她的七竅,花嬤嬤認命的閉上雙眼,想靜靜的等待死亡逼近。

  這一幕,連江懷胤如此冷血之人,都能感受到花嬤嬤有多麼疼痛。

  他不禁再次高看慕容姒一眼,一根銀針的效果,果真比他抽筋放血的手段要簡單太多,效果也顯著太多。

  就在花嬤嬤剛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慕容姒冷笑出聲:「花嬤嬤,我說了,這只是剛剛開始,你別以為痛到極致,人就會暈厥過去。」

  她慢悠悠的說著,再次從針囊中取出一根銀針,伸到花嬤嬤眼前晃了晃,「我還有辦法讓你時刻保持清醒,時刻感受這份疼痛!」

  話音剛落,花嬤嬤倏地睜開雙眼,眼底布滿了猩紅的血絲。

  「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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