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想想你和你的家人

  什麼情況？

  人家負重爬行，只有爬三十米，楊帆竟然直接讓爬一百米？

  不達標，還有全家抄斬，妻妾女兒充入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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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道理？逼死人也不是這麼逼的！

  在場除了于謙，其他士官全都震顫於楊帆的無情。

  然而，這還不算完。

  楊帆隨手撕下一塊黑布，遞給趙德彪。

  「爬的時候，蒙上這個，朕說一不二，你若是未能達標，當朝斬殺，你妻子，小妾，女兒都會充入教坊司，日夜承受侮辱。」

  「但你若是成功達標，朕會賞千金，封你為將軍。」

  「開始吧！」

  當事人趙德彪臉色鐵青，腦海之中五雷轟頂，看著楊帆的眼神中充滿懇求與絕望。

  不但要突破三倍極限，還要蒙著眼睛？陛下啊！你想殺人直接動手，或者整個莫須有的罪名不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

  練兵場上的將士，看向楊帆的眼神紛紛充滿恐懼，這就是傳聞中的暴君嗎？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想，也不管趙德彪多不情願，楊帆的話，確實不容置疑。

  趙德彪哭喪著臉，爬在地上，任由一百五十斤的石塊壓在自己背上。

  這一段時間，每天都有人死，還動不動就全家抄斬那種，以至於所有人都明白，在楚國，楊帆就是天，楊帆的話，就是真理，就是王法。

  你必須遵守！

  趙德彪蒙著眼睛，感受著背後的巨大壓力，一步一步的開始前進了。

  一百米，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要緊張，調整好呼吸，保持平衡！相信朕，你可以的！」

  楊帆突然說道，心中萬念俱灰，充滿絕望的趙德彪突然被鼓勵，雖然微不足道，但總歸也算有了些溫暖。

  「拼了！」

  趙德彪大喊一聲，為了自己的命，為了家人的命，為了自己的妻子，小妾，女兒不被充入教坊司受盡侮辱！

  他開始一步一步的前進，而楊帆也親自跟在他前面，為他指明方向。

  一步兩步。

  一步兩步。

  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很快，他就爬到了三十米，這是他正常情況下的極限，但是此時此刻，在楊帆殺全家的生命威脅下，他達到三十米後卻沒有任何停滯，依然堅定地向前。

  很快，五十米。

  趙德彪潛能爆發，為了自己的家人，也為了自己的前途，他忍受著劇烈的苦痛，背後都被汗水淋濕，雙腿都在顫抖。

  七十米！

  他的速度慢了下來，全身顫抖，呼吸急促。

  「唉！陛下還是太過武斷，用激發潛能的方式，告訴眾將士一切皆有可能，自己的潛在力量巨大，來起到鼓舞士氣的效果，這本來沒什麼，但卻不能違背人的身體極限，註定要是失敗了。」

  一些士官此刻也猜出了楊帆的目的，紛紛搖頭。

  「本來，陛下把目標定在七十米，趙德彪突破兩倍極限，也就足夠了，雖然士氣不會提升太多，但總歸不會出醜，現在一百米，趙德彪完不成，陛下可就難堪了。」

  「陛下難堪，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們全殺死？」

  「有可能！陛下可是動不動就抄家滅族的。」

  「啊！那我們豈不是完了？」

  趙德彪咬著牙，還在繼續前進著。

  「陛，陛下下，到，到了沒？我快堅持不住了！」

  「沒有，還差得遠。」

  楊帆冷漠的聲音傳來。

  「繼續前進，不要放棄，想想你和你的家人，最小的兒子才八歲，他到時候一臉童真的問你，爹爹什麼是砍頭，為什麼我們要砍頭，砍頭疼嗎？還有你女兒十三歲就在教坊司。」

  「啊！不可以！」

  趙德彪大吼一聲。

  「拼了！老子反正爛命一條！」

  他咬著牙，牙齒都仿佛要被咬碎，一步一步的繼續前進。

  六十米。

  七十米。

  八十米！

  九十米！

  九十五米！

  趙德彪停住了。

  「陛下，我，我真不行了，真，真的不行了。」

  「唉，最後關頭，還是失敗了，不過趙德彪從一個極限三十米的最弱新兵，能突破三倍極限達到九十五米，其實也足夠鼓舞人心了，陛下這次的目的也達到了，就是可惜了趙兄弟，不到一百米，還是必死無疑。」

  「咱們的陛下說一不二，哪怕就差一米，怕也非得弄死趙兄弟一家不成，可憐啊，趙兄弟最小的女兒才十三歲，就要去教坊司那種地方，變成軍妓，唉。」

  「大家日後也常去教坊司，照顧一下趙兄弟的老婆女兒吧。」

  「額，我說得不是那種照顧。」

  眾多和趙德彪一起訓練的將士紛紛扼腕嘆息。

  「真的不行了嗎？你真的，再往前哪怕爬一步，就要立馬死了嗎？」

  楊帆沒有理會趙德彪的求饒，反而語氣更加冷漠。

  「你的女兒只有十三歲是吧，我看你們還挺和睦的，或許她接客的時候，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或許還要同時接不止一個客，這裡頭可能有些喜歡變態，喜歡虐待人，鞭打人，但是你女兒不能有任何反抗，她只能受著，某一天晚上她會思考，為什麼她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錯。」

  「而你若是繼續往前，成功了朕會賜你千金，封為大將軍，你女兒，你全家都能過上好日子，享受榮華富貴，但是可惜了，她們享受不到榮華富貴，卻要享受一群不認識的男人踐踏，這都是因為你。」

  「好了！陛下！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我爬！」

  「我爬！我還能堅持，我還能繼續前進！」

  趙德彪把牙齒咬碎，咽進了肚子裡。

  他又動了。

  「哇偶！」

  有士兵突然驚呼起來，卻被楊帆一眼瞪了回去，周圍也出現很多銳士，示意眾人閉嘴，膽敢多言，就地處決。

  不過，雖然不能說話，眾將士依然神情激動。

  趙德彪，竟然要成功了。

  眾人心底默默數著。

  九十六米！

  九十七米！

  九十八米！

  九十九米！

  一百米！

  全場官兵幾乎都要歡呼，士氣頓時變得高昂。

  要不是楊帆禁止他們說話，此時必然是整個練兵場山呼海嘯。

  「陛下，到了吧，呼。」

  趙德彪雙目暈眩，咬齒不清，感覺全身血液都在燃燒。

  眾士兵也無比熱血，臉上帶著興奮，等待楊帆宣布趙德彪成功的旨意。

  這一下，確實點燃了眾士兵的熱血士氣。

  然而，楊帆卻沒有宣布成功，他的目光與不遠處的于謙對撞一眼，突然笑了，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

  「還沒有到！繼續前進，朕沒有說停，那就是還沒到一百米！」

  「繼續前進！你才爬了三分之一，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榮華富貴！」

  楊帆聲若雷霆，不止說給趙德彪，還說給在場全體官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