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狼子野心佞臣x笨蛋公主44
2024-05-29 01:02:55
作者: 許新年
「我要能猜到,我早就頂了朔嚴的位置,成為主子的左膀右臂了。」
「聽起來,你還挺以蠢為榮。」
「主子,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宛寧磨了韓讓一路,韓讓煩不勝煩,終於在快到家的時候告訴了宛寧。
「其實這就是一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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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宛寧疑惑的看著韓讓。
「陛下喜歡玩弄權書,所以他一定會保證前朝的平衡。如今東廠一家獨大,他自然是不希望看到這種局面的,季秋朝和他父親不一樣,願意為陛下所用,所以陛下也願意放權給他。有什麼能比七公主嫁給季秋朝,更能表明皇帝的態度呢。」
宛寧聽的一知半解。
韓讓看著宛寧的神情,繼續循循善誘道:「你覺得陛下這樣做之後,會有什麼好處。」
「會讓廠公的權利被削弱?」
「正是,當我的權利與季秋朝兩分時,我們便會形成割據的局面,我沉溺於和季秋朝內鬥,陛下便可高枕無憂的看著我們互啄了。」
宛寧詫異道:「那七公主呢,陛下不是很喜歡七公主麼。」
「這世上,有什麼樣的喜歡,能比得過江山權勢。」
宛寧認可的點點頭,她狗腿的跑到韓讓的面前給韓讓捶腿。
「多謝主子指點!」
韓讓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蛋道:「小六學的很快,看來以後能繼承我的衣缽。」
宛寧急迫的點點頭道:「我學的很快。」
韓讓被氣笑了,他一邊從懷裡掏出來手絹系在宛寧的脖子上,一邊道:「連反話都聽不出來,蠢材。」
…………
皇帝的辦事效率非常高。
聖旨很快就下了。
夏王朝有一個慣例,就是公主在成親之前,必須要在寒山寺祭奠先祖十五天。
所謂的祭奠,就是日日吃齋念佛,念經誦文。
夏淺央在聖旨下了的第二天就動身前往寒山寺了。
不過她沒有祭奠什麼先祖,她看著寒山寺山門裡那些故去的親人牌位,最後落到了距離她最近的那個。
曦清公主夏宛寧。
皇姐死亡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夏淺央一度不敢相信。
她將自己關在房門中半個月才逐漸接受這個現實。
事後她將這件事情逐一捋清,她發現自己原本看不清的那些真相其實很容易推敲。
當她跳出局外,她就看出了這件事中處處是韓讓的手筆。
她當時將罪責都怪在了韓讓的頭上,認為他表現的不夠重視皇姐,才會讓皇姐自刎。
哪怕她知道談判之中最忌諱暴露底牌,換了她,她估計也會那樣做。
人在痛苦之時,就想要逃避,夏淺央逃避的方式就是把這件事完全怪罪到韓讓頭上。
於是她之後處處與韓讓為難,再加上貴妃大勢已去,她很容易就獲得了皇帝的歡心,她的權勢越來越盛,她和韓讓的關係也越來越僵。
後來,她開始殺韓讓的探子,不讓韓讓的手伸到後宮。
一直到如今,夏淺央以為自己跳出來了,其實她一直都在局中。
縱然她擁有了堪比當年貴妃的權勢,皇帝的一句話,輕輕鬆鬆發落了她的婚事。
夏淺央的指尖緩緩划過牌位上的字。
她露出懷念的神色道:「皇姐,我落得和你一樣了啊。父皇他終究更看重他的江山,你與我不過是他消遣的玩物。」
「可是我不甘心。」夏淺央的指尖忽然收緊,在這一瞬間,她的心裡忽然閃過一個有些可怕的念頭。
如果……如果她是皇帝的話……
夏淺央自己都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她怎麼可能當皇帝呢,她又不是男兒身。
但是如果當今的皇子都死光了,而她生下的孩子是唯一的皇族唯一的男丁呢。
夏淺央立刻中斷了自己的念頭。
如果殘害手足同胞,那她和她薄情寡義的父皇有什麼區別?
然而這個念頭就是一個種子,一旦出現了,就無法打消,種子生根發芽,總有長成參天大樹的一天。
夏淺央白日裡在祠堂里為皇姐念經祈福,夜裡她會出去塌一塌山風。
山間多野趣,夏淺央的武功雖然談不上好,但是自保夠了,她享受這難得的自由時光,於是沒有帶侍女,自己孤身一人在山林間吹風。
前一兩夜沒什麼沒發生什麼。
第三夜她碰到了一個山野遊僧。
這游僧看著有些不大正經,頭上沒燙戒疤,反而有一層毛茸茸髮根。
他笑眯眯的沖夏淺央行禮道:「小僧這廂有禮了。」
「不知大師怎麼稱呼。」
「山野一游僧罷了,七公主不必在意。」
夏淺央心中警惕,這時候怎麼忽然會出現一位游僧,而且她去哪裡都是心之所向,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這僧人看上就好像知道他要來這裡一般,一直在等著她。
「小僧的確是在等七殿下,七殿下不必驚慌,小僧只是向七殿下說幾句話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
夏淺央皺起眉頭道:「不知大師有些見教。」
游僧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他自顧自的坐下了,也不管身後的夏淺央還站著。
「七殿下,你身上業障未除,所掛念之人,尚在人世。」
「大師?」
「為在世之人祈福和為過世之人祈福,方法不同,所造成的效果也不同,殿下,這世上之事有事並非如同你肉眼所見。」
「大師,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數年前,小僧偶然得到一瓶靈液,此物生死人肉白骨,有逆轉生死之效,此物被小僧贈與了來上香有緣人。」
「可是逆轉陰陽便有代價,此物只能復活人身,卻無法復活人的靈魂。」
「沉睡了三年的活魂,終於覓得一副活著的軀體。金風玉露相逢,殿下,這一切都是緣。」
夏淺央聽的有些雲裡霧裡。
但是她大約懂了這位游僧想說什麼。
他想告訴自己,皇姐還活著。
「我皇姐下葬的那日,我就在一旁。說來也好笑,她葬入皇陵的那日我在想,若是我從此青燈古佛,是否一生也算安樂。」
「殿下,眼見為實嗎。」
「眼見不為實,那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呢。」
「殿下身邊的那個侍女,你不也是親眼看到她死了。」
這話就像是一道驚雷。
劈的夏淺央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