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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痰,火,驚,風

2024-05-29 00:47:36 作者: 西中貝

  中醫認為,腦為至清至粹至純之腑,為真氣所聚,維繫經絡協調內外,以主元神。

  腦清則神識清明,主持有度。

  腦為髓海,水谷精微及腎精所藏。

  所以從中醫上講,羊顛瘋屬痰症。

  清靈之臟腑,喜靜謐而惡動擾,易虛易實,是故神傷竅閉為其病理基礎。

  是不是聽不懂?

  沒關係,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就是,這種病是因為突然受到大驚大恐,導致氣血逆亂,氣虛血虧,進而影響到頭腦神經,不能協調身體內外的平衡,導致人產生抽搐昏迷,口吐白沫等症狀。

  從西醫上講,癲癇就是大腦神經元突發性異常放電,導致短暫的大腦功能障礙的一種慢性疾病。

  西醫治療癲癇是需要正規的抗癲癇藥物,經過長時間的治療,才能做到控制患者病情的。

  

  但問題就是,這是九十年代。

  這時的大華,西醫的醫療技術並沒有這麼發達。

  而且不像後世,很多藥物都是納入了國家醫保,老百姓們不用花多少錢就能吃的起,也能夠治的起病。

  在文家村這樣的窮鄉村里,根本無法搞到治療癲癇的正規藥物,就算是到了鎮上和縣裡的醫院,能搞到這種藥物,相應的價格也不是普通農村人能接受得了的。

  文成很快就在心裡,把這些事情想了個清楚明白。

  抬眼看向趙三金,他臉色淡然道:「趙伯,這西醫我的確接觸過,不過現在要治她,恐怕是西醫是用不上了,還是只能從中醫入手。」

  「中醫上關於羊角瘋的病因,主要分為痰,火,驚,風四大類,我們現在如果要治她,只能考慮從這四大類入手。」

  「是啊,現在我就是無法確定她病因,所以無從下手。」

  趙三金一聲長嘆,老臉苦澀。

  他跟著王大山過來的時候,文琴已經躺在床上昏迷,然後他剛往床邊一站,文琴就開始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還好是他有經驗,先用木棍把她嘴塞住,否則她一旦咬了舌頭,後果不堪設想。

  王大山則一旁納悶兒的詢問:「文成,你說的什麼痰,火,驚,風,到底是什麼意思?」

  「痰,指經絡里的病理複合物,並非是一般的口痰,咳痰,這種東西會堵塞氣血流通,導致人一時提不上氣,進而產生抽搐昏迷等症狀。

  火,指肝火太旺,怒火太盛,導致患者時常生氣,發怒,這也是羊角瘋發作的一大誘因。

  驚,指突然的驚恐或驚嚇,導致患者頭腦神經受損,引發此症。

  風,指傷風,肝風,中風,或者是陰天下雨颳風,都會引發患者產生此症。」

  文成耐心的解釋。

  眼下要想弄清楚文琴的病因,從王大山入手再合適不過。

  他們二人畢竟是夫妻,相互最為了解。

  文琴為何會癲癇發作?

  王大山勢必心知肚明。

  趙三金一旁提醒道:「大山,這可開不得玩笑,你得一打老實交待才行,否則弄不清病因,我們不好下藥,到時給她治出個好歹來,我們也擔不起這責任啊!」

  「是啊大山叔,你就老實說吧!」

  雪柔也站在一旁跟著附喝。

  王大山眉頭緊鎖,眼看著床上躺著的文琴,抽搐越來越嚴重,他才慢慢說了實話。

  「那我想,她的病因應該是『火』才對,平時她好的時候,脾氣就很暴噪,為此我不止和她吵過一回架了,早上才起來不久,我們就因為早上吃什麼大吵了一架,所以……」

  話到最後,王大山都不想再把話說下去。

  很明顯,他都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實際上,這些年他和文琴的這場婚姻,恐怕是早就已走到了盡頭。

  夫妻二人時常就會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這樣一來,他們這夫妻生活定然也不美滿,否則豈還能有那天,苞米地里王大山和陳月睛那檔子破事兒嗎?

  文成和趙三金自是聽的心知肚明。

  雪柔一旁不明所以的叫喚:「大山叔,我說你也是,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就不能不和琴姨計較嗎?都不知道你們每天吵什麼,有時你們吵的凶了,附近大家都能聽到,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小屁娃兒,你懂個球,回家寫你作業去,少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大山叔,你……」

  雪柔被王大山訓的啞口無言。

  文成伸手將雪柔攔住:「行了,你別再說了,大山叔也有他的難言之隱,兩口子過日子,不像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以後等你結婚有家庭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哎喲!你這才結婚多久啊?就搞的像個大人似的了,你又比我大不了幾歲,而且說白了,你和夏語夢不還連洞房都沒入嗎?你在我面前裝什麼過來人。」

  「你話再多,我以後不幫你補習了。」

  文成直接開口威脅。

  雪柔白了他兩眼,還是識趣的把嘴巴閉上。

  本來她就一直喜歡文成,當然不想就為了這事兒和文成搞僵關係。

  王大山也不想理雪柔這種不懂事的小女孩兒,只是對文成和趙三金說道:「那病因找到了,你們現在就先幫我給她開點藥,我煎了餵她喝了,暫時把她病情穩住再說,之後要是還不行的話,我只能考慮把她送去鎮上大點的醫院治療了。」

  「那為了藥效好些,為她開兩個方子,分開煎熬,混合入藥,效果會好些。」

  「趙叔,到底是聽你的,還是聽文成的?」

  王大山盯著趙三金詢問。

  趙三金尷尬一笑:「聽他的,他比我專業的多,我都是些野路子,沒他懂行。」

  「文成啊,你可真不愧是,我們村兒唯一一個考上省重點大學的大學生啊!我可真是佩服死你了。」

  王大山再看文成的眼神,早已從開始的懷疑,變成了現在的敬佩。

  文成謙虛的擺了擺手:「大山叔,恭維話就不用多說了,這要開兩個方子,相應的就要抓兩方藥,醫藥費可也不便宜,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沒事,不管再怎麼貴,趙叔這兒也總比鎮上或是縣上的醫院便宜,我不管怎樣都是省啊!眼下還是想著先穩住她病情的好。」

  「看來大山叔,你還是對琴姨有感情的,並不會直接拋下她不管啊!」

  「那是當然了,好歹這麼多年夫妻了,雖然現在感情沒以前那麼深了,不過還是不能輕易分開的,否則對孩子不好。」

  王大山苦澀的回道。

  文成聽的靜靜點頭,十分能理解他這種顧慮。

  當下文成也不再和他多說,而是盯著趙三金說道:「趙伯,你拿藥方和筆出來,我說你記,這兩方藥,你可千萬別寫錯任何一個字,人命關天的事情,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樣馬虎了。」

  「這我懂,那你說慢點,我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寫。」

  趙三金臉色鄭重的回道。

  話落,他趕緊伸手進兜里,拿出藥方本子和一支水筆,做好了記藥材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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