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去避暑

  於永曆被帶進乾清宮內殿，不慌不忙的行禮。

  「草民參見皇上。」

  「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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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楓居高臨下的望著於永曆，在他爬起後移開了視線。

  這於永曆從外表上看不出絲毫問題，可偏偏能堵他的馬車。

  「你是如何從皇宮門口判斷出，朕在馬車裡坐著？」

  於永曆低頭：「近來京師事多，那立元學院一直波折不斷。」

  「草民斗膽揣測聖心，覺著皇上近日會出行，便特地等在了宮外。」

  「是嗎？」

  劉楓稍稍動了幾下手指，審視的視線再次將於永曆打量一遍。

  「那你又是如何，在遠離皇宮的地方堵著馬車？」

  劉楓微頓，在於永曆要開口前，又一次開口。

  「還有，你是怎麼和那群人聯繫的？都給朕一一交代清楚。」

  咕嘟一聲，於永曆咽了口唾沫。

  「皇上，草民與那群人並無聯繫，他們只是，只是……」

  於永曆吞吞吐吐半晌，沒有下文。

  劉楓冷臉：「只是什麼？」

  於永曆低頭：「他們只是每一輛馬車都攔。」

  「呵，你當朕是傻子嗎？拿這等假話也想糊弄過朕？」

  劉楓倏地起身，無言的壓迫隨著他的舉止落下。

  於永曆下意識攥緊了手指，撲通下跪。

  「皇上，草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假話。」

  劉楓道：「好一句絕無假話，你是不是忘了，從宮門到那兒的距離？」

  若是宮門附近就算了。

  可於永曆攔下馬車的地方已經臨近城門口了。

  於永曆會飛嗎？

  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判斷出他在馬車裡，還能立刻追上？

  「帶下去，好好查。」

  張成宇拱手：「是。」

  錦衣衛入內，帶走了於永曆。

  劉楓緩緩落座，沉默讓內殿凝重的氣氛又多了幾分僵硬。

  王林垂手站在側邊，頭幾乎要低到地面。

  劉楓把玩著手機，面上神情漫不經心。

  「王林。」

  「奴才在。」

  劉楓問：「你覺得朕離開京師一段時日如何？」

  「離開京師？」

  王林下意識抬頭，眼底藏著疑惑。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想去何處都可。」

  劉楓輕笑了聲，想去何處都可？

  想到如今上朝的次數，他頗為贊同的頷首。

  「說的確實不錯，這天下還沒有朕不能去之處。」

  「去吧，讓司禮監找找，看何處能讓朕出去避避暑。」

  「這京師的天啊，有些過於炎熱了。」

  王林躬身：「是。」

  角落裡的空調還在呼呼吹著，涼意在乾清宮內散發著，可卻無人在意。

  隔了兩日，司禮監遞了幾個能避暑的地方。

  劉楓隨意挑了個離京師比較近的。

  早朝上，大臣們聽聞此事都有些不贊同。

  「微臣聽聞，宮裡如今布了許多空調，皇上怎得還要出去避暑？」

  「皇上，邊境戰役尚未出結果，此時離京師怕是不妥吧？」

  「皇上，此時避暑不妥啊。」

  劉楓嘖了聲，被底下的大臣說的腦袋疼。

  「朕說去避暑就去避暑，你等憑的什麼站在這兒反對？」

  「還是說，你等覺得朕脾氣太好，想來試試？」

  冰冷的視線從大殿內掃過，凡是和劉楓目光對上的大臣紛紛低頭。

  過了片刻，劉楓冷哼著甩袖離開。

  「朕做這皇帝可不是為了事必躬親，不然要你等大臣有何用？」

  大殿上，文武大臣面面相覷。

  皇上說的話，為何聽著十分古怪？

  當天晚上，司禮監便隨同另外幾處將避暑的準備做好。

  隔日，避暑的隊伍便浩浩蕩蕩的趕往京師外的別莊。

  百姓們瞧著蜿蜒的長隊，驚嘆的同時又覺得感慨。

  新皇登基也有些時日了，還是頭一次見著去避暑呢。

  房車裡，劉楓躺著悠哉悠哉的玩著手機。

  今日的天比較炎熱，但房車裡有空調，一點都影響不到人。

  王林小心的送上茶水和點心。

  「皇上，太后娘娘那邊派人送來的。」

  劉楓瞥了眼茶水和點心，不耐煩吃。

  「放著。」

  正說著，車窗的位置響起兩聲輕敲。

  二人的目光不覺挪了過去，緊跟著一道詢問傳來。

  「太后娘娘派奴婢來問問，皇上可歡喜吃點心？」

  劉楓沉默，孫太后有必要這麼盯著嗎？

  「回話，就道朕歡喜吃。」

  「奴婢明白了。」

  車隊趕了一天的路，臨近傍晚抵達了別莊。

  清風院。

  劉楓徑直踏進了大門，跟在身後的一群宮人迅速散開。

  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將整個清風院布置好了。

  緊跟著王林來報：「皇上，晚上的宴會快開始了。」

  別莊這邊得知皇上要來這邊避暑，早早就做了準備。

  今晚，便是第一日的接風洗塵宴。

  劉楓頷首：「走吧。」

  一行人進了別莊的花廳，早先到達的大臣們紛紛起身行禮。

  「參見皇上。」

  燭火搖曳著驅散了周遭的昏暗，將整個花廳照的燈火通明，宛若天上宮闕。

  悅耳的絲竹聲迴蕩著，舞女踩著地上的紅色毯子舞動。

  劉楓於上端落座，視線掃過四周，稍稍抬手。

  「都起身吧。」

  「謝皇上。」

  大臣們起身落座。

  劉楓微微一笑，視線落在側邊的孫太后身上。

  「今日舟車勞頓，太后感覺如何？」

  孫太后笑笑：「還算不錯，就是這接風洗塵宴的時辰不太好。」

  劉楓道：「倒是朕的疏忽，太后若是不舒適，朕便讓王林送您回去休息如何？」

  孫太后頷首：「這倒是可行。」

  如此，劉楓便讓王林去引路。

  孫太后離去，宴會上的氛圍有了些許凝滯，不過很快這份凝滯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笑鬧交談。

  劉楓無意摻和，又想著一群人有他在會不自在。

  所以沒坐多久就離開了。

  夜晚的別莊十分清涼，是和京師完全不同的模樣。

  劉楓帶著一群宮人行走在長廊上，一邊的荷花池倒映著水光。

  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十分漂亮，仿佛有星子落入了水中。

  劉楓走著走著，視線不自覺落在了水中，又倏地站住。

  身後的宮人見狀，也跟著停了腳步。

  短暫的停頓後，劉楓嘆了口氣。

  也不知邊境現在如何，京師的平靜又能維持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