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鎮上的高台

  清晨。

  劉楓用完早膳，就在營帳附近走了走。

  斜里突然衝出兩個士兵，險些和劉楓相撞起來。

  王政大怒：「你二人是沒長眼麼，就沒瞧見皇上？」

  那兩士兵被嚇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小的沒注意到這邊，求皇上饒命……」

  劉楓聽著連聲的求饒面無表情。

  可憐嗎？確實可憐。

  但軍營里本就不是可以胡亂衝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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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二人連基本的規矩都做不到，又怎能繼續留下？

  「按著規矩處理。」

  王政側頭：「是。」

  劉楓轉身離去，一大早的好心情被這件事給攪和沒了。

  所幸沒多久，王驥和陳松一同出現，帶了個好消息。

  王驥說：「皇上，關於韃靼的布置已經做好了。」

  劉楓微微眯了眼：「何時能有結果？」

  他不要過程，只要最終的結果。

  王驥側頭，陳松立刻接過了話。

  「三日，不出意外，三日便能讓韃靼徹底崩潰。」

  劉楓眼底多了一抹冰冷：「很好，那朕就等著三日後。」

  「是。」

  王驥和陳松行禮離開。

  劉楓一人獨坐了許久，拿出手機在營帳里玩了起來。

  沒過多久，王政尋來。

  「皇上，蔣右都督來了。」

  蔣右都督，蔣貴？

  劉楓的心神從手機里轉移，淡淡地說：「宣。」

  蔣貴一身布甲踏入營帳，撲通一聲，單膝跪下。

  「臣蔣貴，參見皇上。」

  劉楓微微頷首：「免禮，你來此有何事？」

  蔣貴沒料到話會直奔關鍵，一時有些認愣怔，反應過後忙說道：

  「臣是為了軍糧和軍餉來的。」

  劉楓腦海里迅速翻出有關蔣貴的生平，其中就有請求朝廷增加軍糧和軍餉。

  主要原因是，他鎮守之處過於偏僻。

  「你想增加軍糧和軍餉無可厚非，但直接來尋朕便錯了。」

  蔣貴下意識問道：「那臣該如何？」

  「你求的應該先上報，再由朝廷決定是否增加。」

  劉楓可不想給人留下一個任何事只要尋他就能解決的印象。

  所以蔣貴這件事，必須由他親自朝京師遞奏摺。

  該走的路都走了，才最穩妥。

  蔣貴皺了眉頭：「皇上是一國之主，應是能夠決定此事才對。」

  不錯，他確實能夠直接定此事，可那又如何？

  若誰都像蔣貴這般來，朝廷豈不是早就亂套了？

  「蔣右都督，朝廷有朝廷的規矩。」

  蔣貴再蠢，此時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皇上……」

  「行了。」

  劉楓不耐煩的打斷蔣貴，眼神中亦帶了些許不善。

  蔣貴張了張嘴，半晌後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劉楓也懶得和他說些什麼，徑直起身往營帳外走。

  蔣貴激靈了下，慌忙跟上。

  「皇上，臣方才只是……」

  「閉嘴。」

  兩個字落下，蔣貴又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劉楓問：「此地有何處熱鬧？」

  蔣貴琢磨了下，說道：「往東約莫二十里地，有個小鎮子。」

  「去瞧瞧。」

  劉楓下巴一抬，王政立刻去做安排。

  鑑於鎮子離此地有些遠，一行人坐上了轎車。

  連著護衛的人一共分了三輛車，倒也稱得上是浩浩蕩蕩。

  沒過多久，鎮子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劉楓彈了彈袖子，有些漫不經心。

  這邊境的鎮子，便是熱鬧估計也沒有京師的有意思。

  正想著，前方傳來一陣歡呼。

  側耳一聽，歡呼聲起的地方離他們不遠。

  詭異的是，車子進入鎮子，行了片刻才看見人影。

  一堆人聚在高台下，人人臉上都充斥著狂熱。

  他們全都在看高台上的人，看著看著又是一陣歡呼，中間夾雜著幾句話。

  「打，打死她們！」

  「妖怪，那兩個女人都是妖怪，殺了妖怪！」

  劉楓：……

  進入耳朵里的話，每個字他都認識。

  可聯繫起來，為何只剩了詭異？

  下了車，劉楓緩步走到最外圍的幾人身邊。

  就見其中一個老人嘆了口氣，側過頭一臉不忍。

  「造孽，全都是造孽。」

  劉楓挑了下眉頭：「老人家何出此言？」

  老人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過頭對上身後的幾人，不由後退兩步。

  「你，你們……」

  劉楓笑笑：「老人家別緊張，我們是路過的。」

  「瞧這邊熱鬧的緊，所以過來看看，敢問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老人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聽見詢問嘆了口氣。

  「還能是什麼情況？不過是些人在造孽罷了。」

  由於眼前有人遮擋，劉楓看不清高台的具體情況。

  聽見老人的話，眉頭不由微微皺了下。

  他之前光瞧見高台上有兩個女人，除此外什麼都沒看見。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人家可否詳細說說？」

  老人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小公子可聽說過採生折割？」

  劉楓瞳孔驟然瑟縮，他當然聽說過。

  採生折割就是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將人致殘，造出各式各樣的奇怪模樣後。

  用這些殘疾人賺錢。

  只要用廢了一個，便再造下一個。

  如此往復，遭罪的全都是旁人。

  也是因為手段太過殘忍，所以折騰這些的人早就被收拾過。

  萬萬沒想到，如今竟會在大明的邊境出現這種情況。

  「那高台上的兩個女人……」

  劉楓說著，望向高台的目光里含著怒火。

  老人又嘆了口氣：「都是可憐人啊。」

  劉楓眼神微暗，可憐人？

  之後可憐的就不是那兩個女人，而是敢這麼做的人販子。

  「蔣貴。」

  跟在後方的蔣貴心頭咯噔了下，當即上前：「在。」

  劉楓一抬下巴：「廢了台上那些人。」

  這等罔顧人命的人，劉楓不準備留下活口。

  蔣貴低頭：「明白。」

  不過片刻，圍在高台四周的人便被驅散。

  緊跟著，隨車而來的護衛衝上高台，死死的按住為首的幾人。

  「你們，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是官府，快跑，快……」

  一陣混亂里，劉楓上了高台。

  原先被驅散的人，不知為何又圍了過來。

  一個個眼神裡帶著恐懼，卻又按捺著不走。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