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都是為你的孩子鋪路
2024-04-30 10:09:46
作者: 林三酒
王太醫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點頭如搗蒜,末了,凰夜辰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容貴妃並沒有身懷有孕之事,若是走漏了半點風聲,你就小心自己的腦袋吧。」
「微臣不敢。」王太醫的腦袋重重地磕在養心殿的木質地板上,在空曠的房間裡砰砰作響。
凰夜辰滿意:「回去吧,朕不過是警醒你兩句,怎麼就嚇成這樣了。」
王太醫顫顫巍巍地走了,養心殿又恢復了沉寂,熾久進來通報了一聲,說是安插在沐太后和朝中權臣身邊的眼線都布置好了,便又匆匆跑了出去。
每當這樣獨處的時候,凰夜辰都會格外想念沐卿歌,格外想知道此刻她的心境,只是事情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了,他不能功敗垂成。
為了讓這齣戲演得逼真,雖然容貴妃腹中空空,卻每日都按時按點地喝了安胎藥,又吃了各式各樣的補品,眼看著人也豐腴了不少,看起來便越發真切了。
宮人人人都說容貴妃是有福之人,自己苦盡甘來不說,腹中的小皇子還未出世便已經知道體貼母妃,一點沒讓她害喜不說還格外地容光煥發了。
「哀家也覺得這小皇孫一看就是個懂事的,將來一定能夠讓貴妃你母憑子貴的。」沐太后幾乎每日都要請容貴妃來自己宮裡,額外賞賜些好東西給她。
容貴妃漫不經心地攪動著碗裡的燕窩,對著沐太后嫣然而笑:「那臣妾就多謝太后的吉言了,不知太后今日怎麼叫臣妾來得這樣早,才剛用過早膳就急急忙忙地過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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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容貴妃有孕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有不少從前和她並不相熟的王公大臣的女眷都想要結識,尤其是和沐太后交好的幾個,紛紛明里暗裡地求沐太后牽線搭橋,便有了今日的這個茶話會。
「是這樣的,昨夜天氣驟冷,負責四庫編撰的許大人家的夫人和小姐姐早早地就讓人來宮裡給哀家請安,說是新得了一些上好的六安茶最適宜冬日裡品茗的,還特特說明了有孕的女子喝這個是最好的。」沐太后話裡有話。
容貴妃笑了笑,她早就已經熟知了這些和沐太后交好的命婦,「難為許夫人如此有心了,等有機會臣妾一定當年致謝,既然太后還要待客,臣妾便不叨擾了,等晚些時候再來宮裡陪您說話。」
「誰說你在是叨擾了,命婦們就是想見你這萬千寵愛的容貴妃一面都是求之不得的呢,除了許大學士的妻女之外,還有兵部陸侍郎的胞妹,監察院林刺史的夫人,和戶部顧尚書的女兒,今日都會過來一同請安,哀家想著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她們同你多走動走動,這些人都是前朝權臣的家眷,枕邊風吹一吹將來還愁他們家的大人不為你和小皇孫說好話的嗎,哀家做這些,可都是為了給你的孩子鋪路的。」
沐太后對容貴妃腹中之子寄寓了厚望,又因著容貴妃已經明顯地表達出了歸順於自己的意圖,她便早早地開始為孩子的將來做起了打算,說起來也算是殫精竭慮了。
早就預料到一切的容貴妃卻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如此,多謝太后替臣妾和腹中的小皇子考慮得如此周全,待會該如何接人待物全聽太后的指點。」
兩人和和氣氣地坐著用了一會的燕窩,打扮一新的命婦和官家小姐們就熱熱鬧鬧地進了康寧宮。
許大學士的夫人最是個會趨炎附勢的,從進了康寧宮開始一雙眼睛就沒從容貴妃的身上移開過,「看貴妃娘娘紅光滿面的樣子,倒讓妾身不由得想起當年允許我家長子時的光景,也是這般從來不曾有過害喜的難受,反倒是胃口比從前還要號不少。」
容貴妃含笑點頭:「許公子年紀輕輕就中了第十三名的進士,想來前途是無可限量的,若是本宮的孩子將來也能這般有出息便好了。」
「貴妃急什麼,你的福氣在後頭呢。」沐太后說話的時候頗有些意味深長。
許夫人更是直接:「這是自然了,貴妃娘娘出身高貴非常,又和皇上相敬如賓,將來小皇子的福氣大著呢,我們家大學士就時常在府上和妾身說,容貴妃娘娘知書達禮,將來教導出來的小皇子一定比咱們現如今的太子殿下更聰明懂事。」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在場的都是深宮宅院的尊貴婦人,幾乎沒有人不明白許夫人的意思了,這代表著許大學士府上正式向昭華宮拋出了橄欖枝。
沐卿歌早已經大勢已去,沐景年雖然在前朝自然頗得凰夜辰的重用,但他為人剛正不阿,除了和金大將軍還有些交情外和其他的人概無私情,沐家顯然已經不是值得攀附的好人選,良禽擇木而棲,眾人都知道現如今誰才是北幽皇宮裡的後起之秀,許夫人打頭之後,餘下的人也都爭先恐後地向容貴妃表達了自己的忠心,言辭十分懇切,仿佛下一刻他們家就願意為容貴妃的孩子爭奪皇位而拋頭顱灑熱血。
今日茶會的氛圍超出沐太后預料的好,興致所至便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公然留下這些大臣女眷在康寧宮中用膳,這在皇宮中是十分罕見的,幾乎等於把結黨營私擺到了明面上來。
午膳的時候,康寧宮中熱鬧非常,各女眷難得有能在宮中留下用膳的機會,自然都十分歡喜,又圍著沐太后和容貴妃說了一車的好話,讓沐太后無比受用。
酒過三巡,眾人正聊著,門外的太監突然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啟稟太后,皇上身邊的熾久統領正往咱們宮裡過來了,估摸著皇上是聽說了您留了夫人和小姐們在宮中用膳的緣故。」
沐太后也不禁有些慌張,當著眾人的面卻強裝鎮定:「慌什麼,哀家不過是和夫人們敘敘舊,皇帝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還不快去請了那熾久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