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張青荷背後有高人指點
2024-04-30 10:09:37
作者: 林三酒
「本宮不餓,你且說吧。」沐卿歌毫無胃口,賀蘭洵卻沉默不語,只是負手站立著,良久,急於知曉結果的沐卿歌才嘆了口氣仿佛認輸似的,「那好吧,本宮用就是了。」
沐卿歌皺著眉硬塞進口中了許多的飯菜,又在賀蘭洵的勸說之下喝了一大碗烏雞湯,「現在可以說了吧?」
賀蘭洵點頭,從隨身攜帶的藥箱之中拿出一個透明的瓶子,瓶中裝著米白色而質地粘稠的液體:
「皇后娘娘請看,問題就出在嫻貴妃親手做的壽桃上,微臣用了足足一日一夜的時間,結合了多種不傳的獨門手法才提煉出了這些,娘娘別看它看起來無色無味,實際上卻是一種極難察覺的毒物,是掐了一種名為英露花的花蕊榨汁做成的毒藥,藥性極為緩慢,如果微臣沒有猜錯的話,太子殿下這幾個月吃的點心裡應該都少不了這個……」
沐卿歌接過瓶子端詳了一陣子,覺得不太對勁:「不對啊,如果按你說的,這藥是靠著日久天長的效力慢慢損毀人身子的根基的話,琳琅從前從沒食用過嫻貴妃做的點心,為何只用了一次就直接夭折了呢。」
「娘娘別著急。」賀蘭洵又拿出一把草藥來給給沐卿歌,「您先聞聞看,這個草藥熟不熟悉?」
好歹也是通些藥理的,沐卿歌低頭研究了一番:「這藥味十分熟悉,本宮記得曾經在醫書上見過,是紫蘭草吧,前幾日琳琅身子不大舒服,夜裡就寢也總是不踏實,一直用著你開的安神的方子,其中最要緊的一味藥材就是這紫蘭草了吧。」
賀蘭洵回想起這件事依然覺得十分愧疚,「說來此事也是微臣的失職,這紫蘭草雖是安神助眠的上品,但卻也不是萬無一失,因著它的藥性特殊,遇到同它藥性不和的藥便容易損傷腎氣在短時間內讓人的身子江河日下,只是與它不和的藥十分罕見,一種是英露花的花蕊,一種就是懸崖邊上才有機會生長的雲尾了,如此說來,小公主的夭折,和微臣的用藥不妥也有很大的干係,微臣愧疚不已,請皇后娘娘降罪。」
沐卿歌傷心歸傷心,卻還是十分明白事理的:「不是你的錯,那樣罕見的情況怕是有的人一輩子也遇不上一次,你哪能預料到會有賊人下此毒手呢,難怪當日本宮給琳琅餵食解毒丸的時候沒有絲毫作用,原來這兩味藥組合在一起帶來的反應如此劇烈。」
「是,娘娘請看。」賀蘭洵分別把混合了紫蘭草的汁液和單純的汁液倒進了寢殿中兩個不同的琉璃制的魚缸里,不一會,混合了紫蘭草的那一缸金魚全部翻著肚皮死去了,另一缸卻還安然無恙,「小公主的夭折也算是嫻貴妃投機取巧的結果了。」
再次回想起當日琳琅的慘狀來,沐卿歌還是心如刀割,差一點就要把手中的瓶子捏碎:「張青荷本意是衝著霖兒來的,那霖兒如今的身子如何了,雖說這英露花的毒性緩慢,可他已經一連吃了好幾個月的昭華宮送來的點心了,怪不得本宮最近總覺得他的身子越來越弱了,那毒藥的毒性是否可以逆轉?」
「娘娘放心吧,太子殿下不會有大礙,待微臣給他開個方子過個幾個月便也都好了,只是還有一事,微臣總覺得有些蹊蹺……」賀蘭洵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沐卿歌,從他第一次見沐卿歌的時候開始便是她母親被林姨娘毒害,沐卿歌此生經歷了太多身邊至親之人受傷害的事情,他怕她會因為仇恨蒙蔽而衝動行事。
沐卿歌看出賀蘭洵的欲言又止,故作鎮定地說道:「有什麼話但請直說吧,還有什麼是本宮受不住的嗎?」
賀蘭洵輕輕咳了兩下:「此事非同小可,且只是微臣的一種猜測娘娘萬萬不可輕舉妄動,便是這英露花極為難得,必須在恆溫恆濕的地方小心栽培否則很難成活,便是宮中的花房和太醫院也從沒有過,英露花的花瓣有美容的作用花蕊才有毒,所以從前不少貴族女子會偷偷培育,若是按嫻貴妃從前的家世得些英露花並不是難事,只是現如今張丞相樹倒猢猻散自然也沒有那等本事,恐怕貴妃的身後還有高人指點吧。」
幾乎不用費力回憶,沐卿歌猛然間回想起凰夜辰曾經提醒過自己要「留心嫻貴妃」,又想起當日張青荷英勇酒駕的那天夜裡是住在沐太后的康寧宮裡,心裡便有了答案:「這個高人本宮料想著也不會有別人,太后可真是神機妙算啊,明面上故意不與張青荷親近,好讓本宮對她放鬆了警惕。」
賀蘭洵唯恐沐卿歌衝動之下會像那日對待嫻貴妃一般衝進康寧宮,便忙不迭地安撫她:「這些都只是微臣的一種猜測,在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之前,還望皇后娘娘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沐卿歌自然知道賀蘭洵在擔心什麼,這幾日的悲傷沉澱下來,她倒也沒有當初得知琳琅的死訊時那般衝動了:「你放心,本宮已經吃了教訓了,所以還要勞煩你接下來暗中協助本宮尋找證據了,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咱們再把太后連根拔起,為琳琅報仇雪恨,如今還是要麻煩你先替霖兒將養好身子吧。」
看到沐卿歌確實平靜,賀蘭洵才放下心來:「微臣自當盡心竭力,天色已晚,微臣先行告退,萬望皇后娘娘能夠保重身子。」
賀蘭洵走了之後,沐卿歌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思索,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先去張青荷面前親口問一問,畢竟自張青荷進宮的一兩年來,她一直真心地照顧和幫扶她,沐卿歌依然不能接受她居然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此狠手。
匆匆用過晚膳之後,沐卿歌藉口自己困了便支開了臘梅和綠枝,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服便翻窗出了鳳儀宮,悄無聲息地往聽荷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