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中宮無德理應廢后
2024-04-30 10:08:09
作者: 林三酒
沒過多久,康寧宮的人就匆匆忙忙地跑去把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請了過來,說是太后突發疾病暈厥了過去。
容貴妃被留在了康寧宮裡侍疾,為了演得逼真還一直守在沐太后的床榻前哭哭啼啼,把一群太醫們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太醫到來之前,沐太后早已經選了幾個對自己最忠心耿耿的婢女和太監,先是賞了他們每人一大筆銀子,又讓侍衛把他們毒打了一番,準備嫁禍到沐卿歌的身上。
御書房議政終於要接近尾聲了,凰夜辰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的,唯恐沐卿歌在康寧宮那裡又會遭遇算計,恨不得立馬就甩下眾人直接飛奔到康寧宮去。
不曾想康寧宮的小太監正慌裡慌張地跑到御書房門口,熾久剛打開書房大門就直接當著群臣的面的跪在了凰夜辰的面前:「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突發疾病在康寧宮暈了過去。」
「怎麼回事,今日午宴的時候母后不還好好的嗎?」凰夜辰眉頭緊皺,明眼人都聽得出來,此事和沐卿歌脫不了干係,大臣們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在等著看熱鬧。
那太監抹了一把汗額頭上的汗,才磕磕巴巴地把容貴妃教給自己的話稟告給凰夜辰:
「太后想留皇后娘娘在康寧宮裡小住幾日,皇后娘娘不肯還頂撞了太后幾句,太后想教教皇后規矩,就罰她到佛堂里抄寫經書為我北幽祈福,誰知皇后娘娘竟然大發雷霆,對太后大不敬不說,還打傷了不少康寧宮中的下人,直接從佛堂里跑了出去,太后一時怒火攻心就病倒了……」
凰夜辰知道太監的話多多少少一定有不少添油加醋的成分,沐卿歌絕不是那樣衝動冒失的人,估計其中肯定另有隱情,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公然袒護沐卿歌,只是呵斥了那太監兩句:「胡言亂語些什麼,太后和皇后本就是同族,姑侄之間說話隨意些也是有的,怎麼就論起了衝撞不衝撞的了?」
「皇上,若非皇后刻意衝撞,太后向來身體康健又如何會突然昏厥,微臣以為皇后身為一國之母理應恪守孝道以身作則,皇后如此反叛,陛下應當嚴懲不貸。」張凌玉又率先挑起了話頭。
群臣尤其是文官紛紛附和,唯獨角落裡的沐景年一直沉默不語,反倒成為了眾人注意的焦點,張凌玉原本一心把他當成自己的乘龍快婿,可沐景年不識抬舉地拒婚於張府,他便處處和沐景年作對,若非凰夜辰明里暗裡的扶持,恐怕沐景年早就在官場上走不下去了,此刻也不忘對沐景年落井下石:「沐尚書以為如何呢?」
「皇后娘娘和太后如何,到底是陛下的家事,咱們為人臣子的只要做個純臣便好了,哪裡有置喙天子家事的餘地。」沐景年四兩撥千斤,三言兩語就把張凌玉說得啞口無言。
趁著那群老頑固被沐景年噎住,正在思索如何反駁的時候,凰夜辰抓住了時機先發制人,對自己身邊的總管大太監說道:
「太后到底是長輩,無論有什麼誤會和錯處,皇后都應該多多擔待才是,傳朕旨意,皇后衝動行事造成和太后之間的嫌隙,鳳儀宮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如此小懲大誡一番之後,既不會顯得自己毫無原則地偏袒沐卿歌,也堵住了想要重罰沐卿歌的群臣的嘴,凰夜辰此舉,實則才是真正的在保全沐卿歌。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想來皇后娘娘此刻肯定是羞愧交加也是難以入眠的。」太監十分機靈,不等其他大臣再說什麼,就匆匆忙忙往鳳儀宮傳聖旨去了。
「皇上,可是……」張凌玉不甘心,拉著幾位和自己交好的言官還想再繼續進言。
凰夜辰就故作不耐煩地大手一揮:「好了,丞相,皇后便是有錯,也是朕的妻子,便是有千錯萬錯,朕也懲罰過她了,你對她還有什麼成見?」
「微臣不敢。」張凌玉看凰夜辰已經有些動怒了,只能把後面的話都咽了下去,跪安之後就和幾位同僚一同出了皇宮。
一路上都還在討論此事,眾人依然有些忿忿,都覺得凰夜辰對沐卿歌的懲罰太輕了,甚至公然把「中宮失德,理應廢后」這句話掛在了嘴邊,對沐卿歌的意見越來越大。
沐卿歌沐浴過後剛準備歇下,就聽傳旨的太監說因為自己打傷康寧宮的下人又氣暈了太后,所以要罰俸半年,又困惑又氣憤:「本宮何時動過太后身邊的人一指頭?」
「奴才不知,這些都是皇上的聖意,娘娘就饒過奴才吧。」太監跪在地上,只巴望著凰夜辰能快點來鳳儀宮安撫皇后。
原本一直想息事寧人的臘梅,聽聞沐太后為了陷害沐卿歌竟然使出了這麼下作的手段之後,也是十分的不平,「太后怎麼可以憑空這麼誣陷我們家娘娘呢。」
「好了,公公辛苦了,回御書房復命吧,本宮累了,臘梅扶本宮去歇息,綠枝送客。」沐卿歌心煩意亂。
過了沒有一炷香,象徵性地到康寧宮裡問安了一趟的凰夜辰就連走帶跑地來到了鳳儀宮,滿心裡想的都是沐卿歌受了委屈,自己要向她解釋一番,好不容易走到寢殿的門口就吃了個閉門羹。
沐卿歌把寢殿的房門緊鎖,還在為方才自己在佛堂被沐太后為難時凰夜辰沒有及時解救自己生悶氣,坐在窗前冷淡疏離地說道:「臣妾已經歇下了,皇上回養心殿歇息吧。」
一聽沐卿歌在自己面前自稱「臣妾」,凰夜辰就知道她對自己動了氣,就還耐著性子繼續哄道:「別和我慪氣了,今日太后宮中那小太監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告你的黑狀,我要是再不象徵性地罰一罰你,明日他們不知還要編排出多少奏摺來誹謗中宮……」
沐卿歌沉默不語,張凌玉為首的文官看不慣自己主張廢后的心思她早就一清二楚,所以也犯不著為此事生閒氣,說到底,她最在意的還是凰夜辰對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