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真相

  十面埋伏大陣一破，原本因為受大陣影響而變得悍不畏死的荊州軍，面對此刻狀若鬼神的呂布，之前被大陣壓制下去的恐懼也是一併爆發，絕大多數人都開始四散而逃，也有人丟兵棄甲，跪地請降。

  不過，這些普通士卒的生死呂布顯然並不在意。

  逃了就逃了，跪地請降的他也懶得搭理。

  在暴力破除了大陣之後，他便騎著赤兔馬，如閒庭信步一般的朝著蔡府而去。

  一旁的娥姁、袁紹幾人看著呂布的背影，此刻的神色也是十分的複雜。

  合著他們真就是過來看呂布自己表演的唄？

  尤其是娥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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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自己之前百般勸阻呂布的場景，如今看來卻是何等可笑。

  恐怕，從一開始，范曾等人在呂布眼中，就只是一群跳樑小丑，根本就沒被他放在心上吧？

  又或者說，在呂布眼中，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看看能不能幫他打發一點無聊的時間？

  心中這樣想著，娥姁也是不禁發出一聲嘆息來。

  呂布方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古今無二了。

  這種層次的力量，幾乎已經算是超脫了「人」的範疇，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陸地神仙了。

  想到這裡，娥姁看向呂布的目光之中也是隱隱帶上了幾分擔憂。

  擁有如此實力，而且朝中大權在握，手下精兵強將無數。

  如果呂布並無異心還好，一旦他產生了異心，還有誰能夠阻止他呢？

  即使讓韓信來，恐怕都不行啊。

  唉。

  心中閃過種種紛雜的念頭，不過娥姁四人還是都跟了上去。

  周圍的荊州軍士卒都已經被呂布嚇破了膽子，自然也不會有人阻攔他們。

  就這樣，四人跟著呂布也是一前一後來到了蔡府外。

  此時的蔡府，已經在呂布的隔空一擊下變成了一片廢墟。

  而蔡府中的人也是死的死，傷的傷，僥倖逃過一劫的人也是趕緊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逃了。

  在蔡府廢墟中間，有兩個人卻是留在了這裡。

  范增，以及黃忠。

  范增是自知已經無路可逃，他明白呂布既然孤身前來，那麼外面就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一次他們殺不了呂布，那麼死的就是他們。

  他不願意像周殷、英布、鍾離眛幾人那般在生命的最後關頭還抱著僥倖狼狽逃竄。

  而黃忠則是不願逃，也不能逃。

  他在決定加入圍攻呂布的計劃當中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付出代價覺悟。

  雖然最後他們圍攻呂布的計劃還沒有實施，英布他們就已經被嚇破了膽子四散逃竄，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參與進來了。

  既然參與了，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

  所以他不願逃。

  最重要的是，今日之後，荊襄之地大局已定，他的兒子黃敘還在襄陽。

  所以他也不能逃。

  看著坐著赤兔而來的呂布，范增卻是率先開口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達到傳說中的境界，鑄就不滅金身，這一次，是老夫失算了，你動手吧。」

  「呵。」

  然而，聽到范增這麼說，呂布卻是突然發出一聲嗤笑：「你真是這麼覺得的嗎？」

  「難道不對嗎？」范增反問道。

  「當然不對。」看著范增疑惑的眼神，呂布道：「你還記得我在十面埋伏大陣出現之後說的話嗎？」

  范增愣了一下。

  旋即也是想了起來。

  貌似當時呂布說了一句——十面埋伏大陣，不過如此？

  想到這裡，范增也是苦笑道：「在不滅金身面前，又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稱道的呢？」

  呂布笑了。

  笑得有些諷刺：「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嗎？你以為我是因為不滅金身才這麼說的嗎？」

  范增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呂布的神色慢慢變得淡漠起來：「如果我告訴你，即使沒有不滅金身，你們也攔不住我，你信不信？」

  「這不可能！」范增斷然反駁道：「當初項籍便是敗在了十面埋伏大陣之下，若不是你超越了項籍，鑄就了不滅金身，今日又豈會贏的這麼簡單？」

  「愚不可及。」看著情緒似乎是因此變得有些激動的范增，呂布淡淡道：「誠然，不滅金身的確是我此番孤身入城的底氣，但是並不代表想要破陣就需要達到不滅金身的層次。」

  「因為之前我未曾見過十面埋伏大陣，所以並不好做出判斷，但是在入城之後我就可以肯定，即使沒有不滅金身，僅憑法天象地的力量，要破除這座大陣，也並不困難。」

  說到這裡，呂布頓了一下，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異樣的神色：「換而言之，當初的那座十面埋伏大陣即使再強，只要本質上和這座大陣一樣，那就斷然沒有能困住項羽的道理。」

  「不到這個境界的人，永遠也難以想像這個境界能擁有怎樣的力量。即使是當初虎牢關外的我，那時也依舊是天地法相，而未曾達到法天象地這個層次。」

  「我想，對於這一點的判斷上，應該沒有人比我更有權威。所以說，你是何來的自信，憑藉這座大陣就能對付一名法天象地層次的存在呢？」

  范增沉默了。

  他枯瘦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他可以坦然面對死亡，但是呂布現在的話卻讓他不願去深思，卻又不得不深思。

  而呂布，也是幫他把心裡所想的話說了出來：「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法天象地的實力就足以破除十面埋伏大陣，那麼項羽又怎麼會敗，又為何會死？」

  說完這句話，呂布自己都笑了：「那我倒是有一個疑惑想請教一下，項羽，真的是你們殺的嗎？」

  聽到這句話，范增如遭雷擊，就連跟在呂布身後的娥姁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項羽是自殺的。

  只是當初他們以為項羽是兵敗之後，走投無路，又不願死於他人之手，所以才選擇自殺。

  可是現在看來，如果按照呂布的說法，那項羽......

  「本宮突然有些羨慕你了啊，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