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手腳麻利
2024-05-28 17:54:39
作者: 淡竹枝
上輩子自己也撿柴,不同的是和鄰居的小朋友們一起出去。
男男女女一群孩子,約好時間出門去,先分成兩個隊玩,比如揀石子、跳房,跳繩、玩大炮、爬樹掏鳥蛋、擲石牌等遊戲。等天快黑了,才慌著做事,大都是本隊的男孩子們爬樹上折那些干枝,女孩子就負責撿起來堆放在一起然後一人分一些。郝然雖然是女孩子,卻是爬樹的高手,三下五除二爬到樹上,折了干枝條,又爬到樹梢抱緊了故意用勁的左右搖擺,找准機會趁勢從這棵樹上就跳到那棵樹,大大節約了時間,折的樹枝最多,是女孩子的偶象,是男孩子們的對手。為此,大家都喜歡和她一隊玩,而最後分柴時還會多分一些給她。想到此,郝然抱住了身邊的一棵樹蠢蠢欲動,也不知道,這具小身板還具不具備這項功能!
郝用將面前這棵大碗口粗的樹放倒後鬆了一口氣。一共找到四棵干樹,夠砍一挑去賣了。坐下來歇口氣,抬眼看著女兒像小兔子一樣在那邊跳著,時不時彎腰撿著什麼,這會兒還抱著一棵大樹似乎想要往上爬。輕輕一笑,孩子就是孩子,本就該這樣蹦蹦跳跳快快樂樂的。因為家裡的事,被半山村的孩子們孤立了,讓她沒有玩伴,要老悶在屋裡,呆在世清身邊,性子都會養歪!
「然兒,走了!」今天運氣不錯,不到半個時辰就砍夠了,郝用整理好後用繩子捆了滿滿一挑,大聲喊著棚子旁邊的女兒。
「爹,快來,然兒也撿了好多柴!」郝然最後也沒去爬樹,她不想浪費時間。聽爹喊走了,連忙回頭招呼爹。
結果,看到爹肩上挑著的兩大捆柴,她倍受打擊。爹挑的那才叫柴,差不多一人高的都是碗口粗的樹杆,最小的樹枝也有拳頭大,自己撿的卻是拇指大小的枝條。
「呀,然兒也撿柴了!」 看見女兒已經把坎肩脫下來了,怕忘記拿,連忙放下扦擔,到棚子邊,順著郝然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堆干枝條,郝通很高興。
「是啊,然兒撿了柴,可是爹都不要!」辛辛苦苦撿的柴,爹那兒已經夠多了,自己人小又沒背一個背篼,根本就拿不回去,自己的勞動就這樣打了水漂,郝然真是傷心。
「傻孩子,爹怎麼不要呢,來」郝用把女兒拉到身邊,又把坎肩給她裹上安慰道:「穿上衣服,咱回家了。這些柴和爹那邊留下的枝條都要的,下午,爹要挑糞上來給小麥施肥,回去時就帶回家了。雖然不能賣,但可以自己燒呀!」
「真的?」郝然一聽有用,眼睛發亮:「那下午然兒又和爹一起來山上,您施肥,然兒撿柴!」
「好,然兒撿柴!」既然孩子愛玩,就讓她玩個夠吧。這孩子手腳真麻利,只是在樹下撿都撿了這麼一大堆了。
「走吧,然兒,爹餓了,我們回家吃午飯了!」郝用把女兒抱著跨過了幾個土坎,放到小路上,自己轉身挑了柴:「這次,你得自己走回家了,小心點,別摔了啊!」
「好,然兒也有些餓了!」稀飯不禁餓啊,郝然想著,吃稀飯要有兩個饅頭什麼的也好啊。對啊,這一片麥子收了,省著點吃也是可以抵一段時間的,這樣看來,自己家挨餓的時間不會太長:「爹,給小麥施了肥收成是不是就要好很多?」
「是的,快下雪了,給小麥施了肥它才能更好的過冬。等大雪壓了一層,蟲害會被凍死,來年開春,小麥就能長得更好,收成也就不錯了!」挑著柴邊下山,邊給前面的女兒講著這裡面的道理。這些,還是爹當年告訴他的,瑞雪兆豐年就是這麼個理兒!
「噢,然兒就能吃到很多麥餅嘍!」郝然問了這麼多,其實只為這一句,希望來年有一個好收成,能解決一下饑荒難題。
「呵呵,到時候,給然兒吃大麥餅!」郝用想著高山尖的小麥收了後還得捐稅,到時候也余不了多少。吃麥餅對女兒來說都是一件開心的事,他決定等麥收時節乾脆搬到山頂去日夜看守,野物少糟蹋些就能多收一兩斗,這樣就能讓然兒多吃幾頓麥餅。
「然兒餓了!」是真的餓了「不知道娘做好飯沒有?」這會兒,郝然開始擔心娘能不能起床了,做飯倒是其次:「爹,明天賣了柴給娘買點藥吧!」
「然兒真乖,好,明天給你娘買藥!」雖然是治不好的病,但吃一副藥也能緩幾天病情,讓世清呼吸順暢點也好啊。郝用決定不管她怎麼拒絕,藥肯定是要買的。
「呀,你們都回來了,我還沒做飯呢!」屋後,王世清正抱了一大把柴,就看見黃桷樹下父女倆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娘,我來抱!」娘不是懶的,沒做飯,只能是鍋灶又被那兩家人占了:「您今天有沒有好點,快回床上躺著,我和爹來煮飯!」郝然見狀跑步上前搶過了比她還高的那抱柴。
「去吧,世清,我來煮!」將柴挑到屋後的檐下放著,幾步上前追上了妻子:「看咱們然兒多懂事!」
「嗯,然兒長大了!」王世清遠遠的跟在郝然身後,看看女兒小小的身影被柴堆掩住卻還往前移步,她既高興又難過「她在山上玩得高興嗎?」
「這孩子,說是玩,全在做事呢,撿了一堆的柴,下午我就給帶回來!」郝用笑道:「像你一樣手腳麻利,長大了一定是個持家好手!」
「你呀,小心被人聽見了說你黃婆賣瓜!」男人這話誇了自己又夸女兒,王世清笑著打趣。夫妻二人慢慢的往家裡走去。
「喲,然丫頭,你要煮飯了呀?」李杏花炒好兩碗大白菜正起鍋,就見一堆柴自己移進了灶房,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這個小丫頭。
「嗯,二嬸,你做完了嗎?」丟下柴,郝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穿著爹的坎肩,又抱著柴,還真是挪不動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