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解釋

  全級第一？

  二伯母聽到自己女兒的驚呼，不由得轉過頭看來，不解道：「玲玲，你在說什麼全級第一？」

  陳玲玲有些駭然，對自己的這個猜測感到難以置信，但從王主任對陳琮的態度，加上他剛才所說的話，隱約都在證明著，她的猜測是對的。

  全級倒數第一，再後退，正好就回到初始，也便是全年級正數第一名了。

  「媽，待會你們別再拿堂弟當話柄了。」陳玲玲搖了搖頭，也沒多解釋，便邁步往飯店大門而去。

  二伯母則滿臉疑惑，還未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倒是二伯父為人精明，加上陳玲玲口中的全級第一，頓時就明白過來，眼中掠過一絲驚訝與詫異。

  「媽，別管姐了，那陳琮就是在故弄玄虛，譁眾取寵，跑這麼快還不是怕我們揭穿他老底，說不定那所謂的成績進步，也是作弊來的。」陳明不屑的笑道。

  結果這話一出來，二伯母還未來得及開口，二伯父直接臉色一黑，沉聲道：「你們母子兩待會吃飯時收斂點，陳琮的成績到底怎麼樣，等我回頭去再跟王主任確認一下就清楚，今天是我爸的壽辰，你們別拿成績出來說事。」

  話雖如此，二伯父始終還是不相信陳琮會作弊，倘若真作弊了，學校那些老師主任定然會查出來，王主任也斷不會以剛才那種客氣的態度去對待陳琮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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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陳明這個人眼力見顯然是不怎麼樣，對自己父親的話感到不解，不服氣道：「爸，你怎麼也被他唬住了，他也就是高一的時候比較厲害，現在荒廢了一年，怎麼可能會進步，好，退一萬步講，就算他進步了，又能進到哪去？」

  「你……」二伯父一聽，頓時覺得自己這兒子比女兒簡直差了無數倍，一陣恨鐵不成鋼的火氣上涌，要是放在家裡，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甩出去，罵一句不爭氣的東西。

  但現在是在飯店門外，大庭廣眾，他唯有壓下心裡的怒意，沉聲道：「進步到哪還看不出來嗎？現在他很可能又考到全年級第一，你還有臉在他面前提成績？我告訴你，這個暑假你哪裡都別想去，給我老老實實去上補習班。」

  說完，二伯父甩袖而去，留下二伯母與陳明兩母子錯愕的站在原地。

  ……

  此時，陳琮與父母已經在服務員帶領下進了包間，飯店的老總與大伯是相識的，每年家庭聚會，他們一家都會在這家飯店聚餐，今年爺爺的壽宴也不例外。

  只是普通的壽宴也沒請其他人，只有自家人一塊吃，讓老人家可以開心一下。

  而提到這位大伯，陳琮心裡難免一陣敬佩，大伯在教育局工作，打滾這麼多年，總算升職到副局長一職，作風清廉公正，對自家人也不容有私，也正是因為這樣，二伯想讓陳明轉校才得親自去找外人幫忙，根本不指望大伯會幫忙。

  照大伯的話說，在哪個學校學習都一樣，重要的是自己肯努力，一中二中也沒什麼差別。

  陳琮與父母走進包間，便看到大伯與大伯母已經在座，他們的獨子，也正是陳琮的大堂哥，則是早已畢業，留學國外，今年沒有時間回國。

  爺爺與大伯一同到來，也正坐在中間位置。

  陳琮一走進包間，立即開口道：「爺爺，生日快樂，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哈哈，好孫子，來，讓爺爺看看是不是又長高了，誒，你臉上的小麻子也好啦，更精神了。」陳琮的祝壽，顯然讓老人家欣然開懷，甚至看到陳琮臉上的痘痘消去，老人家更是喜上加喜，畢竟是自家的孫兒。

  陳琮倒是理解，自從奶奶去世後，老人家唯一能快樂的，便是與自己這些子孫相處，估計每年這種聚會的時候，才是老人家最開心的一刻，想到這，陳琮便覺得今後得多抽時間出來陪陪老人。

  隨後兩家人幾番問候，便都坐了下來，緊接著二伯父一家人也才到場，只是看向陳琮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古怪，也並未再提什麼成績的事情。

  幾家子都到場，老爺子笑呵呵的接受大家的祝賀，氣氛還算是融洽。

  在等待上菜之際，大伯的目光才掃視全場，最終落在陳琮與陳明身上。

  如今陳家就剩陳琮與陳明在讀高中，即將面臨高考，按照慣例，大伯還是要關心一下兩位侄子的學習，勉勵一番。

  他最先看向陳琮，嚴肅道：「琮兒，你下學期就高三了，得加把勁學習，儘量把成績追上來，大伯也不逼你去爭什麼本科，如果有大專，也是可以的，將來步入社會，出路還是很多。」

  若是以往，陳琮聽到大伯講話，定然是低著頭，一副虛心聽教的模樣，而今天，他卻一邊微笑，一邊淡然的點頭。

  等到大伯講完，陳琮才淡笑著開口道：「大伯，我會努力的，不過明年高考……我想考本科，不會給咱們陳家丟臉的。」

  此話一出，大伯頓時有些啞然，隨後也察覺到自己這個侄子今天有點不一樣，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淡然，或者說是自信，胸有成竹的自信。

  「恩……有目標是好事，但切記不能好高騖遠，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就好。」大伯微微點頭，暗示陳琮不要不切實際。

  只是這話出來，二伯一家出奇的安靜，讓這位大伯有些詫異了，要放在以往，那對母子肯定會出來嘲笑幾句，怎麼今天這麼不尋常？

  大伯尋思著這對母子是不是改性子了，結果陳父開口了：「大哥，琮兒最近進步還是很快的，考個本科應該沒啥問題了，大家放心吧，我也會督促這小子學習的。」

  「哦？」大伯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看向陳琮道：「真進步了？來，跟大伯說說最近考試拿了什麼名次？」

  「今天剛考完期末考，成績還不知道，不過上次月考僥倖考了第一名。」陳琮微笑著回道，心裡沒什麼值得驕傲的，畢竟這個成績還不算是他徹底發揮出來的全部。

  「……」大伯頓時怔住了，第一時間也聯想到陳琮是不是吹牛了，或者是作弊了，畢竟在教育局工作這麼多年，他還沒見過有學生可以從墊底直接一躍到第一名的。

  陳琮也知道這位大伯會不相信，於是也不待他發問，直接笑道：「當時學校老師都懷疑我作弊，然後在主任跟同學見證下，一位老師給我出題讓我作答，好在我最後並未丟人，答對了。」

  ……

  聽到陳琮親自解釋，二伯一家也終於確信了，陳琮真的拿到第一名。

  大伯也怔了一會，最後才大喜道：「好，不愧是陳家的人，跟大伯敬一杯，以後繼續努力，爭取更大進步。」

  大伯說著，直接舉起酒杯，要跟陳琮敬酒。

  陳琮身為高中生，一般是不能喝酒的，不過今天這麼開心的日子裡，陳父陳母也沒阻攔，紛紛舉起酒杯，大家敬了一下。

  陳明就不服氣了，原本他考了不錯的成績，想著今天將是他炫耀一番的時候，結果主角反而成了陳琮，當即，就嘀咕了一句：「不就是第一嘛，我姐姐當初也拿過好多次第一了。」

  聲音不大，但卻清楚落在眾人耳中。

  只是誰也沒去說什麼，只能笑著假裝沒聽到。

  老爺子則不高興了，都是一家人，他不想見到自家人有攀比計較的一面，手中杯子「砰」的一下放在桌上，嚴厲的看向陳明道：「有話就大聲說出來，在那裡嘀咕什麼？你應該向你堂哥學習，成績不好不代表什麼，只有肯努力，還能追趕上來，但人品不好，就毀了。」

  「爺爺，我沒那意思。」陳明連忙解釋道，他可不敢惹惱老人家，否則不用等回家，他爸當場就會教訓他。

  二伯也瞪了陳明一眼，後者直接低下了頭，心中對陳琮的恨意更深了。

  老爺子見他這樣，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能心中暗嘆氣，他老了，有些事情也無法管太多，孩子該怎麼樣，終究得由他們父親去管教，這麼多子孫里，如今也就老三的兒子陳琮讓他最喜愛。

  片刻後，服務員開始上菜，老爺子起筷後，大家也才動筷子，陳玲玲並未太在意陳琮的成績，在她看來，陳琮當年考過第一名，而今只不過是恢復以往的成績罷了，至於可以拿到全級第一，估計是一中這一屆學生的總體水平不怎麼樣吧。

  「陳琮，這第一名可要坐穩了，除了一中以外，其他學校也有很多尖子生的。」陳玲玲懷著好意，對陳琮提醒一句。

  當年她在一中考出651分的高分，拿下全級第一，本以為會是全市第一，沒想到二中就出了一個妖孽，直接以663分秒殺了她，讓她至今印象深刻。

  「好，謝謝玲玲姐。」陳琮笑著回應道。

  大伯夾起一塊魚放進老爺子的碗裡，一邊看向陳琮問道：「對了，琮兒，你這最後一次月考是考了多少分？大伯幫你看看水平在哪裡，高三也可以有針對性的學習，爭取看能不能突破你玲玲姐當初的成績。」

  「712分！」陳琮咽下嘴中的菜，雲淡風輕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