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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空手套狼

2024-05-28 15:27:27 作者: 一半西瓜

  二天中午,袁子晉在門口信箱裡居然瞅到了一封信,稀奇得很,拿著信件就往廚房去了,隔老遠就沖連盼吆喝,「閨女,你的信!」

  連盼正在做廚房裡做臘肉,手上戴著薄膠手套,一時也挪不開手,袁子晉把信遞到了她跟前,連盼瞅了一眼,卻發現信上沒寫地址,就是寄到食園來的。

  「哪個老粉絲寫的吧?門口這個信封,還是頭一回收到信呢!」

  袁子晉呵呵笑了兩聲,把信擱到了廚房的大案桌上。

  連盼醃製好了臘肉,放入了壇中,這才洗手去看信。

  說實在的,現代社會通訊發達,還真沒什麼人寫信了,突然收到一封信,連盼也覺得挺稀奇的。

  信紙是A4紙列印的,並不是手寫,連盼展開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信件上寫了一樁新聞。

  講的就是前廣元董事左宗泉之子左榮軒入獄而後「因病身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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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件末尾提到了三個人,一個是嚴易,還有兩個,就是嚴家那一對雙胞胎。

  對方索要一億,三天內必須給到制定地址,否則所有詳細的事件細節,就會被對外公布,嚴易將有牢獄之災,雙胞胎將因此失去父親。

  信件措辭很謹慎,又頗為模糊,全文都充滿了惡意。

  連盼原本是站著的,此刻卻忽而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她知道左榮軒在獄中因病去世的事情,說實話,在宮裡頭呆了這麼多年,雖然她從無害人之心,卻也不是個傻子。

  當時左榮軒出事實在有些太巧合,連盼也懷疑過是不是嚴易動了什麼手腳,只不過嚴易沒有對她說這件事。

  他們夫妻二人,榮辱一體,何況左榮軒還斬斷了她的手指,連盼那時心情灰敗,自然也不會對左榮軒有過多同情。

  何況左榮軒的父親左宗泉還參與了謀殺嚴易的父親一案,按照古代因果輪迴,一報還一報的說法,左榮軒此舉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但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暴露了!

  那也就是說……左榮軒的死,真的是嚴易動的手?

  連盼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稍稍冷靜了一些,然後迅速給嚴易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左榮軒的事,是你動手的嗎?」

  嚴易在那邊沉默了兩秒,卻沒有回答,只問了一句,「怎麼突然這麼問?」

  連盼迅速把中午收到信件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她聲音不自覺都在發抖,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嚇。

  其實嚴易這麼說,無疑已經是在默認了,連盼不知怎麼,鼻子一酸,雙眼忽而垂下淚來,衝著電話道,「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真的很怕……」

  她沒有再往後說,但是嚴易心裡已經明白了連盼的想法。

  他們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組建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小家庭,還有了兩個小豆丁,幸福來得不容易,不怪連盼如此小心翼翼。

  實際上,嚴易何嘗又不是這個想法。

  他手上罪孽深重,若非有妻有子,或許早已走上一條不歸路。

  「你不要多想,我馬上來食園,如果有人給你打電話,不管什麼條件,你全部答應他就是,家裡那邊別擔心,我會增派人手。」

  連盼點了點頭,掛了電話。

  她怕家裡人聽出不對來,沒有再往嚴宅里打電話,只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問兩個豆丁的情況。

  連盼:媽媽想寶寶了,@劉姐@小花,發個照片看看。

  嚴青現在有孕在身,又是高齡產婦,是家裡的重點保護對象,全家就她最閒,一看到手機消息,她迅速就拍了一個小視頻過來——毛毛跟豆豆兩個,正趴在兒童墊子上比賽爬呢!

  連盼見狀,心裡頭終於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吩咐保安往外掛出了臨時停業的通知,一直坐在廚房心驚膽戰地等電話。

  不過預想中的勒索電話卻一直沒來,半個小時後,嚴易來食園了。

  一看到他到廚房來,連盼迅速起身,撲到了他懷裡。

  「沒事的。」

  嚴易伸手在她腦後摸了摸,「沒人打電話過來嗎?」

  連盼搖了搖頭,含著淚把信件遞給他看。

  信封就是文具店裡最常見的那種五毛一個的白色信封,信封上的地址是列印的,信件也是普通的A4紙,內容也是列印的,實在沒什麼線索。

  不過秘辛劉這封信最多也就是詐一詐不知實情的連盼了,嚴易把這封信來回看了兩遍,很快冷笑了一聲,「不知死活,竟然敲詐到我頭上來了!」

  信件寫得虛虛實實,對連盼來說,和她心裡的猜想差不多對上,故而十分恐慌。

  但是對於嚴易這種心思縝密又精通商業談判的人來說,這封信實在是漏洞百出。

  左榮軒那件事是他親自負責的,用的全是會所里生死相交的兄弟,經手過的人少得可憐,外人絕不可能知道。

  就算知道,也拿不到證據,更不用說這信里有些地方還壓根就對不上,擺明了是在詐他。

  會所那邊的人已經有一批人先去嚴宅了,其實嚴宅里一直都有保鏢24小時守護,尤其是家裡雙胞胎出生以後,老太太把巡邏的人又加多了一倍,生怕兩個金孫出事。

  食園這邊,連盼隨身帶的保鏢只有兩個,此刻就在廚房外面守著。

  嚴易把兩人叫進來問了一下情況,一切如常,食園附近並沒什麼可疑的跡象或人物出現,連盼連電話也沒接到一個。

  嚴易一來,連盼心中的慌亂也跟著安定不少,人總算回了一點神,見嚴易這麼說,她心裡大概也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是空手套白狼?」

  但不管怎麼說,這人顯然是個知情人,只是知道得不多而已。

  嚴易嘴角跟著扯了扯,「手法太過拙劣。」

  連盼迅速抹了抹淚,「如果三天內我沒送錢呢?或者我報警了呢?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影響?」

  她平生最恨這些敲詐勒索的人,一張嘴顛倒黑白,抓住了別人的一點把柄就能直接害人一輩子。

  就算對方並麼有什麼證據,要是真有好事者把這事爆了出去,對嚴易來說,也是一樁驚天醜聞。

  何況因為父親嚴學海的意外,嚴易手上的確沾了不少人命,連盼怕的就是這個。

  這件事雖然她站在嚴易這邊,但說到底大家都已經游離在道法之外了,這不是什麼值得四處宣揚的事。

  她怕的就是越扯越多,如今嚴易好不容易才恢復了健康,生活也走上正軌,連盼實在太害怕又有人像溺死鬼一樣要把嚴易拉下馬。

  信件里倒是沒說不允許報警,反而說的是「報警也不怕,正好可以向警方報案,好好查一查嚴總」,似乎真的非常胸有成竹的樣子。

  一時還真把連盼給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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