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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 抵達

2024-05-28 15:03:16 作者: 姽嫿晴雨

  余小草瞪了他一眼,阻止道:「你消停點吧,免得掙裂了傷口,又浪費我的好藥。你聽,外面動靜越來越小了,你出去也頂多是幫著打掃戰場。傷員要有傷員的樣子……」

  她的話音未落,房門被劇烈地敲擊著!余小草對著春華使了個眼色。春華點點頭,悄悄來到門邊,猛地拉開房門。與此同時,小草手中的「暴雨梨花針」也激射而出,數十根牛毛細針,奔著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而去。

  雖然背著光,看不清來人的臉。可是,余小草還是從對方的身材上,辨認出來人的身份。

  「哎呀,糟糕!!」余小草忍不住捂臉,她男人要被她射成刺蝟了!

  朱俊陽一撩衣擺,輕輕一卷,所有的牛毛細針,一根不落地出現在衣服裡面。他把針還給自家媳婦,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你這是打算謀殺親夫啊!」

  余小草摟著他的蜂腰,小臉貼在他的胸口上,吐了吐舌頭道:「你剛剛敲門的動作太急了,還以為是敵人狗急跳牆,想拿我當人質威脅你呢!」

  「有警覺心是好的。」朱俊陽贊了一句,輕輕推開小媳婦,笑道,「衣服髒了,爺先去換身衣服!」

  「沒受傷吧?」余小草跟在他屁股後面,繞過屏風,給他從行李中取了一身絳紫色常服。她男人的衣物,顏色最多的就是黑色了。成親以後,她讓針線房給他做了幾身其他顏色的。她男人穿絳紫色的衣服,更妖孽,更魅惑了!

  朱俊陽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要不要爺脫光了,你檢查檢查?」

  「才不要呢!」一言不合耍流氓啊!余小草把衣服放在床上,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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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然正推門進來,他的白衣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好似雪地里傲雪的紅梅。看到小草完好無損,他點頭道:「沒事就好,外邊比較亂,你暫時就在屋裡呆著吧。」

  余小草乖巧地點點頭,看到他手臂上胡亂纏著的紗布上沁出的血跡,她驚叫道:「蘇先生,你受傷了!梧桐,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蘇然擺擺手,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

  「那怎麼行,傷口必須好好的處理,要是感染了怎麼辦?」余小草讓他在凳子上坐下,小心地把他胳膊上的紗布解開,又剪開一截袖管,露出四指寬像小孩嘴巴一般咧著的傷口。

  朱俊陽換好衣服,從屏風內走出來,看到自家小媳婦,低頭細心地用高濃度的烈酒幫蘇然那傢伙擦洗傷口,心中很是不爽:「蘇大總管,你不是帶個徒子徒孫貼身照顧著嗎?回去讓你手下的小太監給你弄去!」

  蘇然挑了挑眉,眼中現出瞭然的神色:「我那個徒孫啊,比我傷的還重。這時候趴在床上起不來了!」

  「我說蘇大總管,你的功夫退步了哦!幾個小毛賊,就能把你傷成這樣,本王都懷疑你浪得虛名了!」朱俊陽見小媳婦幫他擦了麻藥,用羊腸線繡花似的把傷口縫合了,那小心的模樣讓他心塞不已。

  「旭王殿下此言差矣!圍攻我的那幾個,一個是我在訓練期的師父,另外兩個算是和我同期接受魔鬼式培訓的同門。放在江湖上,哪一個單拿出來都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蘇然的傷口被重新纏上紗布,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余小草早就習慣這兩個幼稚的男人打嘴仗,收起藥箱,對蘇然道:「七天後,記得提醒我幫你拆線!」

  「你給我上的什麼藥,縫合的時候竟然一點都不疼。」蘇然問道。

  余小草笑道:「我自製的麻藥,呃……跟傳說中華佗的麻沸散差不多功效。」

  朱俊陽聞言,馬上道:「這種藥方便大量生產嗎?戰場上下來的許多傷兵,為了保命不得不截肢。可是,沒有止疼的藥,很多都是活活疼死的。有了這種藥,能保住很多士兵的性命。」

  這種麻藥的藥方,是小補天石給她的,用的藥材都是常見的,批量生產絕對沒問題。不過,她的製藥坊已經承接了軍隊金瘡藥和高濃度酒精的買賣,再加個麻藥,恐怕會惹了某些人的眼。她決定把藥方公布出去,也算是個利國利民的功績吧!

  朱俊陽聽她這麼一說,眉頭一皺,瞬間想出了一個主意:「我這就寫摺子,上奏天庭。讓朝廷組建一個製藥的工廠,你用藥方入股,只拿其中一成的分紅……」

  「太醫院的一些老傢伙,每天閒得磕牙,可以選兩個過去負責研發新藥!」蘇然也在一旁加了一句。他收到消息,以王太醫為首的幾個老傢伙,總有事沒事嘀咕小草,說她不過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治好了幾個病人,其實沒什麼本事。

  這幾個老傢伙,不過仗著家傳的幾個方子,混進了太醫院,只想著怎麼去傾軋別人,醫術上並無進益,該騰個地方出來,讓真正有本事的人替皇上效命了。

  到了晚飯時分,外面已經收拾妥當,甲板上的血跡也用水沖得乾乾淨淨。船隻按計劃今日能進入淮安地界的,為了安全起見,就在宿遷境內的一個碼頭落了腳。

  船老大帶著隨行的船務人員,把官船里里外外仔細檢查了一遍兒。而小草則趁機上了岸,尋找美食和當地的特產。

  官船在宿遷停留了兩日。朱俊陽帶著她到附近的州縣,品嘗了當地的膘雞、苕菜獅子頭、雙皮鯽魚、煎釀涼瓜脯,買了金針菜、鴨脯之類的特產回來。如果不說了多了蘇然這個尾巴,他會更加滿意。

  接下來的水程,一路順風順水,在第十二天的時候,進入了鎮江京內。船隻改了河道,順著長江行了半日,終於來到了有六朝古都之稱的金陵。

  想起她前世從電視上看到介紹南京的小吃,什麼牛肉鍋貼啦,醬鴨啦,灌湯包啦,獅子頭啦,糖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或許在這個朝代,未必能嘗到所有的美食,但是能吃到其中的一部分也行啊!

  朱俊陽見自家媳婦一臉饞貓的模樣,不禁好笑地搖搖頭。小媳婦烹飪的手藝如此精通,估計跟她喜歡美食的性子分不開吧?因為喜愛,所以專精嗎?還有她手底下的那些店鋪,也是始於她小財迷的性子吧?

  碼頭上金陵巡撫和直隸總督,帶著人馬涇渭分明地分列兩旁,靜靜地等待著。

  「來了!來了!!」知府頭上冒著汗,從碼頭邊快步疾奔過來。在巡撫和總督面前,他堂堂一府之長,淪為了跑腿的。

  巡撫和總督精神一震,極目眺望,只見一艘氣派的官船緩緩靠岸。兩人移動腳步,來到了官船旁,靜靜地等候著欽差大人的到訪。

  船上伸出一個艞板,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從船上下來。巡撫趕忙上前,恭敬地道:「金陵巡撫,參見欽差大人……」

  不料,那名黑衣男子沖他擺了擺手,道:「認錯人了,爺可不是欽差大臣,爺不過是個小小的護衛而已!」

  那邊的總督大人,卻恭謹地抱拳行禮:「微臣參見旭王殿下,您辛苦了!」朱俊陽對南直隸總督有知遇之恩,可以說,沒有朱俊陽的栽培和提拔,他終其一生未必能爬到總督的位置。

  「這裡也沒有什麼旭王不旭王的!爺就是欽差大臣身邊的一個小小侍衛而已!」朱俊陽拍了拍總督大人的肩膀道。

  總督范大人心中一陣驚疑,這欽差大人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讓桀驁不馴的旭王,甘願成為他的護衛?

  金陵巡撫尤大人,見一位溫文儒雅的白衣男子,從船上下來。心道:欽差大人此番前來是負責農務事宜的,理應出身戶部。剛剛那位一看就是行伍出身,眼前這位應該是了吧?

  「欽差大人遠道而來,您辛苦了……」尤大人滿臉堆笑,態度熱忱地迎了上去。

  「搞錯了!我不是欽差大臣,我跟旭王一樣,只不過一個小小的侍衛而已!」蘇然微微一笑,從尤大人身邊走了過去。

  「武大人,您先請!」余小草秉著敬老尊賢的傳統美德,扶著年過半百的老大人。

  武大人受寵若驚:「使不得,使不得!欽差大人,應該您先請!」

  什麼?欽差大臣是一個十多歲的女娃子?巡撫尤大人和總督范大人眼珠子快掉地上了。不對,從裝扮上來看,應該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婦人。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是弄錯了吧?

  這兩位封疆大吏,聽到負責金陵試驗田的武大人,一再地稱那位美婦欽差大人,還堅持讓她先下穿,瞬間呆滯住了。

  范大人:什麼情況?旭王和大內總管,給一個女子當護衛?他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出現幻覺了?

  尤大人:這麼年輕的欽差大人,還是個女的,能幹什麼?說不定看到田裡蹦躂出一個蛤蟆,都嚇得花枝亂顫,驚得直掉眼淚呢!這武大人也太不靠譜了,進京耽誤那麼長時間,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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