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3：石大娘死了，轉院回北城

  霍仟松伸手推了下杜小娟，「別在這裡說什麼無用的話，你趕緊回屋看孩子去。」

  杜小娟癟嘴，也沒說啥，轉身就回她自己屋去了。

  霍仟慧跟霍仟松兄妹，還有張弛，三人在院子裡的屋檐下，同時沉默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能從什麼地方說起。

  「馳子，明天你還去縣城醫院不？我跟你一起去。」霍仟松說了那麼句。

  張弛點頭，「去，明天早上吃過早飯我就過去。大哥說，本來是晚上想連夜回B城的，可現在估計回不了，嫂子的手術還沒做好。明天趕早過去一趟吧。」

  霍仟慧想了好久，還是看著張弛說道，「馳子哥，你讓大哥回來一趟吧，我覺著，民慶是真的被嚇住了，什麼話都不說，就是哭，醒著的時候哭，睡著了還哭。剛才我帶他們去睡覺，那孩子蜷縮在一起，嘴裡喊著媽媽好冷，媽媽好冷的話，嚇的我趕緊將風扇給關了。」

  現在可是六月的天，怎麼能說冷呢？

  還一口一個媽媽的喊著。

  孩子可憐的很，他們雖說也是孩子的親人，可到底沒有親爹媽親。

  張弛卻道，「這個話我跟大哥說了，可嫂子現在還沒從手術室里出來，估計大哥也沒心情。先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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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等！

  可足足等了三天！

  而民慶也是整整三天沒吃飯，三天的手術讓徐雅暫時保全了性命，但腦顱手術，縣醫院不做，讓霍仟源轉院。

  霍仟源先打了電話，聯繫了B城軍醫院那邊的人，在B城軍醫院上班的白慕雨，得知這個消息後，親自跟霍仟源說的，只等徐雅被送來，立刻就能安排手術。

  這才讓霍仟源穩了點心。

  轉院在即，霍仟源看著床上躺著，掛著氧氣罩的徐雅，內心很亂，心情複雜。

  又見霍仟慧，親自從鄉下來找他，讓他回去看看孩子！

  霍仟慧是早上來的，她就怕大哥轉院走掉，才一趕早就來了。

  「大哥，算我求你了，回去看看吧。民慶那孩子，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整個人都病了，根本不像是個孩子了，要是你不管孩子，嫂子就是醒來，也會埋怨你的。大哥，你有沒有聽我的話啊？」

  霍仟源低垂著頭，重點了下。

  「我知道了，現在就回。」

  他還要去找石大娘，她到底跟徐雅說了什麼話？

  上午十點鐘，霍仟源跟霍仟慧，兄妹兩人從縣城離開，讓張弛醫院守著。

  家裡孩子多，只留下杜小娟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她看不住，也管不了。就留下霍仟松一直在家。

  霍仟松看到大哥回來，還以為是嫂子醒來了。

  「大哥，我嫂子醒來了吧？」

  霍仟源沒出聲，還是霍仟慧給二哥使了個眼色，「二哥，我讓大哥回來看民慶的，你先別問別的事兒。」

  卻聽霍仟源道，「仟松，你去找一下石大娘，我要跟她問點事兒。」

  霍仟松道，「行，我一直都想去找她，我現在就去，那個老不死的東西，這是看咱家好過，想盤算咱家呢。」

  ……

  霍仟松離開後，霍仟慧讓大哥先去屋裡去。

  國慶倒是好好，比弟弟要好點，至少能吃飯，也能帶著妹妹跟小弟弟軍慶。

  倆小姑娘夜裡一直都是跟徐雅睡的，現在突然媽媽不在跟前了，小丫頭有些鬧脾氣，晚上不好好睡覺，吵鬧著要找媽媽，要讓媽媽給講故事。

  都是國慶代替徐雅照顧妹妹的，他從一個只知道玩鬧的小男生，瞬間成長成了家裡的頂樑柱，照顧妹妹吃飯，洗漱，上廁所，還要晚上陪著妹妹睡覺，給她們將故事……

  國慶真的是將畢生所學，都用了，還沒將妹妹給哄好。

  更讓國慶擔心跟難過的是，民慶一直在自責，不吃不喝，好像白天黑夜的都在睡覺，還總是說胡話。

  看到姑姑將爸爸帶回來，國慶想上前問，卻又不敢過去，爸爸的臉色很臭，神情很兇，他怕極了。

  可擔心民慶的國慶，還是上前走了過去。

  「爸爸，……。」

  霍仟源情緒很不好，低落的很，但還是應了兒子的話。

  「嗯？」

  「弟弟好像生病了，帶他去醫院吧。」

  「嗯！」

  他就那麼乾巴巴的應著。

  國慶又說，「爸爸，弟弟一直在說夢話，他很難過，我感覺到了，他心裡好疼……。」

  霍仟源伸手，拍了下兒子的肩膀，「我知道了。」

  國慶突然覺著輕鬆了下，「爸爸，媽媽肯定會沒事兒的，弟弟也沒回事兒的。」

  這是多美好的期待啊。

  突然間，讓霍仟源的鼻子一酸，眸子裡閃著了水光，他快速斂起，嗓音卻變得極為低沉暗啞。

  「都會沒事兒的，以後，咱們要一起保護她，知道了嗎？」

  這次事後，不管未來多少年，在徐雅的幾個兒子心中，媽媽是永遠的第一位。

  他們得跟爸爸一樣，好好的保護媽媽！

  ……

  民慶病了，霍仟慧去醫院請了薛紅梅來看，薛紅梅檢查了下孩子的眼睛，說是心病。

  這個心病，有個術語叫心理病！

  霍仟慧是想讓霍仟源帶著孩子去神桌子上看看，可霍仟源不信這個，沒去，倒是說了，等下轉院回B城，將孩子們跟著一起回屋。

  他們跟前沒了媽媽，不能再沒有爸爸陪著了。

  霍仟慧也跟著說，要跟著一起去，她得過去幫忙帶孩子。

  霍仟源沒直接答應，畢竟仟慧這邊還有一個小家，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呢！

  在薛紅梅幫民慶看病之後，也沒開什麼藥，就是給打了個點滴，這孩子現在就是靠著點滴吊著了，不然再瘦下去，就真的要得大病了。

  霍仟源站在院子裡，目光裡帶著怒氣盯著遠方，終於在看到路遠處走來的霍仟松。

  他往院門口走了幾步，「怎麼情況？石大娘人沒來？」

  霍仟松有些大喘氣，「沒了，前天晚上沒的。」

  霍仟源蹙眉，「怎麼回事？」

  「說是夜裡睡覺，突然間就死了，也沒人給她操持後事，倒是她那個外孫子，現在成了個孤兒，我去的時候，打聽了下，就回來了。大哥，你看，這個事兒還要咋辦？」

  這個石大娘，死的倒是倉促突然。

  霍仟源也沒想到，她會死的那麼突然。

  想起霍仟慧跟杜小娟說的話，石大娘在之前來家裡，說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話，他突然想去找個神婆問問。

  但他在部隊裡呆了那麼多久，若是去找神婆，可不是迷信封建了？

  霍仟源沒問！

  自然，也就錯過了一些極為神秘事兒，徐雅的重新歸來，以及民慶身上所發生的往事，就無人可告知他了。

  ……

  石大娘死了！

  霍仟源想追究的事兒，也就沒追究的必要了，剩下的就是，找那個肇事司機的事兒。

  醫院那邊，徐雅急需要轉院，霍仟源可不敢多耽擱時間。

  讓霍仟慧幫忙收拾了東西，午飯的時間，他們沒在家吃飯，這就去了醫院，跟徐雅一同回B城。

  團團圓圓姐妹倆，是霍仟源抱著姐姐團團，圓圓是被霍仟慧抱著的，霍仟松則是一手背著民慶，國慶照顧著小弟弟，找了村子裡的兩個年輕男人，幫忙開拖拉機送他們過去的。

  團團看著爸爸臉上的汗水，伸手幫他擦了下，「爸爸，你好辛苦，我下來自己走。」

  「你現在還小，走的慢。咱們需要快點，要趕緊回家去。等回到B城，你跟妹妹去外婆家，要好好的跟著外婆。」

  霍仟慧聽到了大哥的話，張口道，「大哥，我這不是跟著的，我跟馳子說了，我跟著你們回B城。孩子們我照顧，嫂子都這樣了，要是那邊阿姨知道了，不定會失控成什麼樣子呢，哪裡有時間跟精力照顧孩子。」

  霍仟源卻道，「你這裡還有個家，你得先顧著這邊。B城有我，沒問題。」

  霍仟慧生氣道，「不行，我必須要跟著去，嫂子待我不薄，我不能做沒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