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前

  隨軍的陳秋，終於體現出了她的價值。

  王維身在起源之地，內外通訊阻斷，王維無法聯繫到文滿，但陳秋卻可以。

  將諸葛亮的決議告訴給文滿之後，文滿也同意了雙向夾擊戰術，至此，粗略的戰術方案便算是制定完畢。

  剩下的，就只是執行了。

  但很多事情，大略計劃好做，執行上卻更難。

  戰爭，尤其如此。

  戰爭的目標很存粹，就是獲得勝利，但具體到具體問題上，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可就太多了。

  諸葛亮等人最先遇到的問題，便是有關於深淵意志的那些事兒。

  當前，無間煉獄在雷加這個內鬼的操作下，死的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單單只有高懸於天的深淵意志，就像是沒了士兵的軍主那般，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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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之前被針對的永黯深淵，在諸葛亮制定完戰略之後，也沒蹦達多久。

  僅僅是三天之後。

  古烈便拉著黯鋒，折返回了無間煉獄，交接之後，林正一負責審訊，也不知道這老道士到底做了些什麼，總而言之，僅僅只是幾個時辰的功夫，黯鋒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統統抖摟了出來。

  「令旗使可以單方面的聯繫鎮守使，但鎮守使很難主動聯繫到令旗使。所以，這個黯鋒，根本不知道亞歷山大就是令旗使，護送明皇那一次，也只是接受了來自令旗使的遠程傳訊，故，他根本不知道亞歷山大的大本營到底在哪兒。」

  林正一簡單總結，說白了就是這黯鋒一問三不知，只是個跑腿的。諸葛亮倒也沒在意這些細節，他只是問道。

  「那上次護送明皇的路線，黯鋒還記得麼？」

  「這個他肯定忘不了。」

  「那就足夠了。」

  有了路線，一路反推下去，然後灑下大量的探子四面追查，總能夠找到其他深淵意志的。

  這般來回追索，的確有不小的概率，能夠摸索到亞歷山大的大本營。

  想到便做，身為這一次最高統帥的諸葛亮，直接叫來了甄率，簡單吩咐下去，眼看著甄率滿臉茫然的樣子，似乎根本聽不懂這複雜的命令，諸葛亮無奈之下，只能又給甄率配了個文官。

  隨後，甄率先行一步。

  幾日之後，大軍按照情報中的路線開拔，約月余許，便來到了黯鋒口中的接應地點。

  而此刻的甄率，也帶來了最新的情報。

  ……

  「找到下一個深淵意志了，但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諸葛亮的中軍大帳之中，甄率如此說道。

  而諸葛亮，亦是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側耳傾聽。

  「根據斥候們的匯報，這地方周邊，存在三個深淵意志，方向分別是這裡，這裡，和這裡。」

  地圖上，隨著甄率手指點動，很快，他便標註出了三個相距不遠的地點，以當前大軍駐紮的深淵層級為基點，劃線聯動三個地點之後，諸葛亮卻發現三條線路根本就是南轅北轍。

  其實王維將深淵分層，只是一個簡單直觀的比喻，好處是可以直觀的定位各個已探索深淵的位置，但壞處卻是，這種方式，根本描述不出無盡深淵的宏偉與壯麗！

  深淵，並非是一條直來直去的直線。

  事實上，整個無盡深淵更像是一個立體的球。

  各層深淵，便是分散在球體當中的各個節點，單層的深淵並非只與其他某一層深淵相連通，極可能出現某一層深淵，與複數深淵聯通的情況。

  而有鑑於深淵的空間規則相對不穩定，故，最常見的情況，便是王維遇到的那種，單層深淵與單層深淵有穩定的空間裂隙，但這個沒算不穩定的、聯通其他深淵、且隨時可能自動開啟或關閉的空間通道。

  之前，王維就遇到過單層深淵聯通複數層級深淵的情況，而王維所標定的下層深淵，乃是與當前深淵聯繫最穩定的深淵層級。

  而現在。

  甄率便遇到了一個比較微妙的情況。

  此層深淵，似乎是無盡深淵當中的某個重要節點，整個深淵當中，竟然存在整整四個穩定的深淵傳送通道。

  而周圍，則存在三個不同的深淵意志。

  這就造成了一個結果。

  諸葛亮判斷不出，到底哪個深淵意志，才是黯鋒護送明皇時的上線。

  而一旦找錯了這個上線，這方向，可就出問題了。

  然而甄率的下一句話，卻讓諸葛亮明白自己這是想多了。

  因為不需要他主動去尋找方向。

  對面的亞歷山大，已經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甄率又一開口。

  「近期，我剛才所說的這三個深淵意志，都有了異動……他們正在集結所有本層深淵魔物，目標，恐怕就是咱們了。」

  深淵全民皆兵，所謂的集結所有本層深淵魔物，自然就是字面意思。

  這個動作，不可謂不大。

  而目標，不是諸葛亮他們還能是誰？

  想了想，諸葛亮也不由一嘆。

  直到現在，他方才明白，王維究竟交給了他一個什麼樣的任務。

  深入深淵，難點一般在於行軍方面——行軍路上，不可避免地會遭到深淵生物的襲擾，軍隊的規模越大，來襲的深淵魔物就越多。

  現在，王維雖然不在，但憑藉甄率等成千上萬的深淵領主，靠刷臉，也能保證大軍的行軍安全。

  然而問題在於。

  諸葛亮此次的終極目標不是行軍，而是掏掉亞歷山大的屁股，而亞歷山大乃是令旗使，所有有著深淵意志的深淵層級，統統都是亞歷山大的援軍和幫手。

  更糟糕的地方在於，亞歷山大已經提前得到了諸葛亮來襲的情報，這一路上，亞歷山大要能讓諸葛亮順風順水，風平浪靜的打過來，那諸葛亮少不得要懷疑亞歷山大的智商了。

  整個人都趴在了地圖上，諸葛亮瞪眼向地圖看去。

  同時，他口中還嘟囔著一些甄率聽不懂的話。

  「明皇一路上經過六次倒手，排除掉雷加和黯鋒之後，還有四次。這就是四個擁有深淵意志的深淵，而當前這第四節點周邊，存在三個擁有深淵意志的深淵，如果按照這個比例推斷的話，一路上，大概會有十個左右的深淵意志。」

  「一個有深淵意志的深淵，就有千萬以上的戰士，再加上亞歷山大提供的增幅，和深淵意志的無雙之力與軍魂之力……」

  「然後……說不定亞歷山大已經聯繫了其他距離更遠的深淵意志，現在，我們的四面八方，必然會有更多我們探索不到的深淵意志已經做好了戰備，甚至已經開出深淵，向此地前進了。」

  「這樣算下來的話……還真是……」

  諸葛亮冷笑一聲。

  雖然沒有懼意，但簡單清算之後，他也發現了此戰之艱。

  咱就不談亞歷山大本部的問題。

  就是那不知道多少的深淵意志，和深淵意志下轄的深淵魔物，數量就必然抵達九位數甚至是十位數！

  這個可不是炮灰！

  而是深淵領主（無雙武將）+全員軍魂！還要附加亞歷山大的軍主之力！

  「甄率，去找仲達、公瑾等人前來見我！立刻！馬上！」

  ……

  「換言之，我們這是被前後圍攻了，對吧？」

  會議上，看著新製成的地圖，以及地圖上的無數虛線實線，周瑜短暫沉吟，如此說道。

  而這個，基本是沒有錯誤的。

  整個無盡深淵到底有多少深淵意志，各個深淵意志都位於哪個方向，這些事情，恐怕只有魔和令旗使知道，其他人不可能有詳細情報。

  但是，諸葛亮等人的行軍路線卻是固定的——換言之，在亞歷山大眼中，諸葛亮等人的行動路徑乃是透明的。

  「這是先天性的情報落差，而且暫時看來，沒有解決辦法。」

  總結之後，這一點，便是諸葛亮等人面臨的第一重劣勢。

  「還有。」

  張遼又做補充。

  「按照諸葛總帥的說法，敵人的兵力……恐怕遠勝於我方，九位數，甚至是十位數的主戰軍隊啊，這個數字比之我們多了太多太多。」

  此為第二重劣勢。

  王維抽調出來的軍隊，總數也就剛剛過億，這個數字看上去極多，但你要橫向對比的話，大概只能頂五到八個深淵意志。

  所以，兵力上有劣勢。

  而請報上的劣勢加上兵力上的劣勢……

  要按照正常的戰爭走向看，這一戰基本上就沒法打了。

  但高端軍主的戰鬥，本身就不屬於常規戰爭。

  「我們也有優勢。」

  「其一，兵力數量上，我們其實並不比敵人弱，雖然算上深淵軍隊，咱們的兵力剛剛過億，但亡靈軍團近百億的數量，足夠彌補他們個體戰力的弱勢了。」

  諸葛亮輕聲開口，卻是已經決定讓亡靈軍團，補充正卒上的數量弱勢。

  「而其二，咱們的單兵能力大抵更強。」

  血神.泰坦古神.衛也不是吃素的。火力全開狀態下的血神衛，比之無雙武將也不遑多讓，再加上那超綱的數量，正面作戰，掌握著這種力量的諸葛亮絕對不虛任何人。

  「當然，有鑑於敵人手段未知，該求穩，還是要求穩的。我建議，咱們現在先在此地紮營，打造基本盤，以逸待勞，層層推進。慢一點也無妨，主要是別被敵人打個措手不及。」

  諸葛亮準備走最穩當的路線。

  在王維不在場的情況下，諸葛亮走這條路，並沒有什麼錯誤——其實之前王維交待此戰之事時，就明確要求諸葛亮要求穩，實話實說，諸葛亮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給王維爭取時間。

  沒錯。

  王維不需要諸葛亮他們打出什麼狂拽酷炫的戰果，只要牽扯住亞歷山大等人，待到王維出關之日，大抵就是王維解決一切問題之時。

  而諸葛亮的想法，得到了在場諸人的一致贊同。

  就在當天，深淵第392層的大基建，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縱然這處深淵土地貧瘠，缺少自然資源，但在血神衛們的操作下，大量的樹木拔地而起，化作組建營寨、防禦要塞的原材料，同時，更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從貧瘠的土地中長出。

  這就是妥妥的持久戰做派。

  而發生在此地的一切，毫不意外的，盡數落入了亞歷山大的眼中。

  ……

  深淵未知層級。

  一望無際的大軍浩蕩著湧向了前線。

  從天空中向下看去，這支軍隊宛如一條搖曳的巨龍，總人數近半億，浩蕩的軍隊分成幾大部分，首尾相連，橫跨數層深淵。

  而軍隊最前方。

  那名亞歷山大器重的黃種人軍師，坐在馬車上，周圍，克雷塔斯，色瑞達提斯，埃瑞吉亞斯，班達尼斯，伊克拉斯五星將，高坐於馬上，位列其周圍。

  「此戰，爾等五人各統部分兵馬。等到開戰之時，就用你們最擅長的方式解決敵人便好。」

  「而我，將會率領本部坐鎮中軍，指揮全局，當然，根據情報來看，敵人的實力應當不是以往咱們碰到的那種臭魚爛蝦，所以，此戰還需做些變通。」

  這場六人會議，應該開了有一段時間了，黃種人軍師一邊說著，而五星將則像是乖乖聽話的小學生一般側耳傾聽，臉上絲毫沒有傲氣與不耐煩的意思。

  直到身後，另一員軍師走上前來，附在伊克拉斯耳邊說了一連串的話，直到那軍師走後，伊克拉斯方才走到馬車前，輕聲道。

  「陛下從後方傳來情報，以森嶼深淵，浩林鎮守使為首的諸多深淵，已經完成了軍事整備，只待軍師一聲令下，他們便可出兵前往前線，對王維方展開包圍。」

  「同時，王維麾下目前正在枯萎地獄安營紮寨，看上去應該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連續兩條情報傳遞完畢，伊克拉斯便不再言語，黃種人軍師想了想，登時笑道。

  「那陛下的意思呢？」

  「陛下的意思，便是一切都交由軍師您做決定。」

  聽罷，黃種人軍師登時長嘆一聲。

  雖然，其為降臣。

  但亞歷山大一直以來，都對其信任有加，長時間的共處當中，亞歷山大早就征服了這名赫赫有名的華夏神帥。

  而現在，便到了其發力的時候了。

  念及於此，此人微微點頭，嘴角噙笑，不由抬頭看向遠方。

  「諸葛孔明，司馬懿，周瑜……皆為一時之人傑。」

  「就是不知，這些小傢伙們，跟我這個老前輩比起來，到底誰強誰弱……嗯，這般想想，能夠跨越時間，與這些不同時代的風雲人物們交手，倒也真是值得期待呢。」

  感慨完畢，此人的神情登時鄭重了起來。

  他挺直腰身，神色莊重的對伊克拉斯開口道。

  「傳訊，通知浩林、羅薩、林雷等鎮守使，讓他們如此這般……」

  一系列聲音從軍師口中傳出，完整聽罷，伊克拉斯卻面露驚疑。

  「這樣的話……」

  然，還未等他說完，軍師便已經笑著開口道。

  「照我的安排做。放心，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

  此話，似有魔力一般，讓伊克拉斯的心，徹底穩定了下來。

  他二話不說直接點頭。

  於是，大軍至此分散。

  五星將各領數百萬人脫離大部隊，分頭行動，不知前往了何方。

  ……

  枯萎地獄。

  諸葛亮率兵駐紮的深淵層級。

  隨著上一次作戰會議開完，已經又過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整個枯萎地獄，已經被諸葛亮打造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堡壘，鱗次櫛比的哨所矗立在枯萎深淵各處，無數斥候分散開來，將枯萎深淵及周邊的全部動靜，匯聚到坐鎮中軍的諸葛亮的手上。

  但情報上能體現出來的，卻只有風平浪靜……

  附近的深淵意志雖然完成了整備，卻一直不發兵，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而出于謹慎，諸葛亮也不願意貿貿然主動出擊，以防落入敵人的陷阱。

  看著這日復一日重複的匯報，諸葛亮的表情哪怕依舊平穩，心中卻也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些許煩悶。

  請報上的差距，讓諸葛亮陷入了被動，現在的他，只能被動等待敵人出招，能做的準備只是寥寥。

  等待，永遠是最糟糕的體驗。

  念及於此，諸葛亮轉頭看向了一旁。

  「建設進度如何了？」

  聽到諸葛亮的問題，一旁，後勤軍團的主官當即開口。

  「本層深淵的基建進度已經進入了尾聲，後勤第一軍團，第二軍團，已經前往附近的深淵開始建設，準備層層推進，一路將堡壘修到敵人家門口。」

  以穩妥的方式層層遞進，將沿途走過的所有深淵統統化作自己的主場，以不變應萬變。

  這招具體好不好用，其實還要看敵方的布置，而在情報有劣勢的情況下，諸葛亮能做的選擇，著實不太多。

  想罷，諸葛亮一邊點頭，一邊皺眉，仿佛是在思考著什麼。

  直到暗淡的光，從諸葛亮體內緩慢綻放開來，卻是其福臨心至的啟動了一道定天機。

  定天機之力綻放開來，這一刻，諸葛亮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出現了變化。

  密密麻麻的線條鋪展開來，仿佛一張鋪天蓋地的網。

  身為王維麾下最強軍師，諸葛亮的定天機，似乎與王維的毫不相同，在諸葛亮的視角當中，頭頂那張大網，便是聯通過去、現在、未來的命運之網。

  以往時候，通過這張命運之網，諸葛亮足矣做到人家家中坐，盡知天下事。

  此時此刻，諸葛亮故技重施。

  他伸出手來，輕輕撫在了某條絲線上，隨著絲線輕微顫抖，未來的「可能」，便緩慢浮現於諸葛亮的腦海當中。

  腦海中的畫面越來越清晰。

  伴隨著隱隱約約的喊殺聲、尖叫聲從腦中泛起，諸葛亮的神情也越來越專注。

  然而，直到這畫面即將對諸葛亮展露真容之時，一聲清脆的響指，卻從遠方忽地飄來。

  「這麼玩兒，可就沒趣了。」

  平淡的聲音不知從何地傳來，這一霎那，諸葛亮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命運之網越來越淡，直到最後，這詭異出現的磅礴力量，竟然生生強行將諸葛亮踢出了「命運觀測」狀態。

  「更強的軍師麼？不，不是更強的軍師，而是一整個能夠掌握定天機之力的軍師集團。」

  被人強行擠出了命運觀測態，諸葛亮也不氣惱，他只是半眯著眼睛，簡單評估自己剛才遇到的情況之後，便立刻明白，自己遇到了敵人的針對。

  敵方軍師已經出手。

  這也意味著，此戰，將啟。

  「那麼……」

  腦海中念頭盤旋著，思考自己制定的軍事部署，片刻，諸葛亮便有了主意。

  他抬頭看向親衛，快速說道。

  「讓公瑾來見我。」

  ……

  枯萎地獄外側。

  一望無際的冰面上，古烈正率領亡靈軍團來回巡邏。

  以枯萎地獄為基點，諸葛亮在外面，還有一些布置。

  其中，深淵軍團負責征服、拉攏其他深淵土著，擴增己方兵力，此為枯萎地獄的第一道防線。

  而後，古烈、伊戈達拉等人帶領的亡靈軍團，分布在更外圈做警戒，此為諸葛亮布置的第二道防線。

  而更前方，便是已經探索的，存在深淵意志的深淵層級——這個，也是古烈重點盯防的方向。

  眼下，古烈已經在此駐紮了近一周之久，眼看著敵人近在眼前，他們卻只能按兵不動，古烈心中也有些焦急。

  這份焦急，並未持續太久。

  當沖天光柱閃爍而起時，古烈先是一愣，隨後大喜！

  「全軍戒備！」

  口中發出這般厲喝，卻是古烈已經察覺到，對面的深淵，有了動靜。

  伴隨著光芒一閃。

  一名羊首人身，渾身上下綻放著磅礴氣勢的強悍魔物，已經出現在了古烈的視線當中。

  「吾乃，鎮守使白巡。」

  平靜的喝令聲傳遍四面八方，在那滔天魔氣的刺激之下，亡靈軍團似乎已經嗅到了殺戮與鮮血的味道。

  烏烏泱泱近十億的亡靈大軍，甚至有些脫離了古烈的掌控，海量的亡靈向著白巡緩慢移動，直到白巡身後的深淵傳送通道再次閃光。

  更多的深淵軍隊紛紛而至，二話不說便朝古烈殺去！

  這一幕，並非只發生在此地一處。

  在王維麾下視線可及，乃至不可及之處，更多的鎮守使率領著麾下軍團，從各地奔襲而來，以各個不同的深淵為基點，將枯萎深淵牢牢鎖死在最中央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