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為她寫的歌

  K的訊息很快就回了過來。

  「聽歌？怎麼？Y你要給我唱歌嗎？」從她的回覆可以看出，K有些驚訝，顯然她沒有想到韓慎言會突然這麼問。

  「嗯。當然，我給你唱，怎麼樣？要聽嗎？」

  「好啊，不過Y，我事先說好啊，我的耳朵可是很挑剔的，你要是唱的不好，小心我毒舌你啊。」K說完，還加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怎麼可能，我可是有個『歌王』的外號的。」韓慎言半真半假的說到。

  「哈哈，Y，你的臉皮真厚，好了，我們語音吧。我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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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音嗎？

  韓慎言原本只是打算錄完之後發送過去的，沒想到K直接提出來語音。

  兩人從一開始認識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年多了，之前一直都是通過文字聊天，語音的話一次都沒有。

  所以他連K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是K說話的語氣，讓他下意識的將她當作女性。

  手機發出悅耳的聲響，K的音頻通話請求已經發送過來了。

  他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份期待。

  「喂，K嗎？」

  「嗯，是我，Y。」

  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是一個女聲，清脆的聲音里透著些清冷。

  這讓韓慎言放下心來。雖然他對於K的性別其實並不算太在意，但之前已經下意識的將她當作女性了，如果那頭卻是一個粗狂的男聲，心裡難免會有些彆扭。

  幸好沒有。

  「Y，你的聲音聽起來……恩，蠻適合唱歌的。我現在有點期待了。」

  「嗯？現在才開始期待嗎？那之前呢？」

  「忐忑啊。擔心耳朵會受不了呢。」K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

  笑聲悅耳。

  如果說聲音能夠決定一個人的長相的話，那麼K一定會是一位絕色佳人。

  「對了，Y，你準備唱什麼歌啊？」K問道。

  「是一首你沒有聽過的歌。」

  「聽歌可是我最大的愛好，很難有我沒聽過的歌呢。」

  「最大的愛好嗎？那和睡覺和檸檬相比呢？」

  「都是最大的愛好!」

  兩人都是第一次通話，但卻沒有一點生疏，就如同老朋友一樣，開著彼此的玩笑。

  「K，你稍等一下，我把找一下歌曲的伴奏。」

  「啊？還要伴奏嗎？這么正式？」

  「當然，對於唱歌這件事，我可是很認真的，而且……」韓慎言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眼神露出一絲緬懷的神情。

  「而且什麼？」

  「而且這是一首很特別的歌，自然要正式一點。」

  「唔，很特別的歌嗎？」

  韓慎言在電腦里找到了那一段音頻。那還是之前他在家自己製作的伴奏。

  當然，是之前的那個家。

  「你的耳朵準備好了吧？我要開始了。」

  「嗯。洗耳恭聽。」

  韓慎言點開了播放鍵。音符從電腦的音響中流淌出來，又流入手機的那一頭。

  這首歌是他為她而作。

  原本他希望能在那一天，用鑽戒和這首歌讓兩人重歸於好。

  只是終究事與願違。

  這首歌也就和那枚鑽戒一樣，被他塵封至記憶的深處。

  直到今天，同K講起那個故事，他才恍然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可以面對坦然這一切。

  對K提出唱歌這件事，或許是因為衝動。

  或許是長久以來的壓抑的一次小小爆發。

  不過更多的，還是他想要以這種形式對之前的感情，做一個告別。

  很多事情，埋藏的太深，閉口不言，並不代表遺忘。

  只有當某一天，突然發現，可以若無其事的談起，或許會帶著追憶，或許會有所感傷。

  但是只有這樣，才意味著真正的放下。

  合著歌曲的旋律，他清澈的嗓音也開始在這小小的房間裡迴蕩。

  「房間裡充滿安靜的氣息」

  「我隻身一人」

  「夢見你」

  「就躺在我身邊」

  「我想把你抱在懷裡」

  「星空下」

  「感受風的聲音」

  「我們緊緊相隨」

  「我愛你」

  「請不要離去」

  「讓我們一點一點的靠近」

  「因為我需要你」

  沒有舞台，沒有絢麗的燈光，也沒有觀眾。

  有的只是簡陋的伴奏，以及手機那邊安靜聆聽的人。

  有的只是滿載了情感的歌曲。

  一曲歌很快唱完。

  手機那邊的K半天都沒有什麼動靜。

  「K，感覺我唱得怎麼樣？喂，不會是被我唱跑了吧？」韓慎言收斂了有些複雜的心情，開著玩笑問道。

  「沒有，我在呢。感覺……怎麼說的，歌很好聽，Y你唱的也很好，只是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

  「有點奇怪？哪裡？」韓慎言好奇的問道，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評價。他對自己的唱功可是很有自信的。

  「嗯，這首歌我覺得應該是甜蜜的，充滿期盼的，Y你唱的很好，但是我聽起來卻總覺得有些傷感。」K這麼回答道。

  韓慎言聞言沉默下來。

  在創作這首歌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著期待，這也是這首歌所表達的情感。

  而現在，卻早已物是人非。

  自己又怎麼可能帶著期待和甜蜜去唱這首歌？

  所以K說的沒錯，是很奇怪。

  這時，電話那頭的K沒有等到韓慎言的回答，猶豫了一下後，開口問道。

  「Y，你剛剛就有些怪怪的，是和這首歌有關嗎？」

  「嗯。」韓慎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應了一聲。

  「你失戀了？」K試探的問道。

  「差不多吧，我才發現原來K你這麼八卦啊。」韓慎言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笑著回答道。

  「喂，我是關心你好不好。」手機那邊傳來了K不滿的聲音。

  「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韓慎言淡淡的說道。

  「哦。」

  兩年前的事情仿佛剛發生過一樣。

  一個月前的事情卻已經久到快要遺忘。

  不得不說。

  時間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

  「既然已經那麼久了，為什麼你還要難過啊。」K疑惑的問道。

  「不是難過，只是突然想起來，所以一時間有些感慨罷了。」

  「因為那個兔子先生的故事？」K回想起Y講完故事就有些奇怪，便這麼問道。

  「嗯。」

  「對不起啊，Y」K帶著歉意說道。

  「你為什麼要道歉啊？K」

  「因為如果不是因為我讓你講故事，你就不會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