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人老珠黃蘇希語

  大家都老了，不僅僅是蘇希丞，就連長空劍王蘇胤晨也鬢髮花白了，而邊戍軍團的軍團長蘇希語則年華衰老，眼角也出現了幾道明顯的皺紋，星御境，確實不足以讓她容顏不老，至少也要踏入人王境乃至太靈境才有可能。

  一晃二十多年，再見舊人，猶如隔世一般。

  可偏偏我和蘇顏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氣質上發生了一些脫胎換骨的變化，容貌上幾乎一點變化都沒有。

  「姐！姐夫！」

  總長府內，小舅子蘇商已經完全長大成人，變得穩重了許多，但依舊哈哈大笑就給了我一個擁抱，道：「姐、姐夫，你們去了上界那麼久，居然一點都不想家的嗎？父親大人日日盼、夜夜盼，終於把你們給盼回來了~~~」

  蘇希丞眼圈一紅，他雖然依舊還是聯邦總長，但卻不復當年的雄心。

  蘇顏一雙美眸籠上一層水霧，握著蘇希丞的手，輕聲道：「父親，女兒不孝……是女兒不孝……只是我們也有苦衷。」

  我頷首：「總長，小顏說得沒錯，從上界到下界反向穿梭，就必須獻祭許多東西給一種均衡規則，偏偏這種代價我們可能已經承受不起了，而且，上界也不安定，戰亂連連，我也小顏幾乎除了修煉的時間都是在戰鬥中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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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希丞點了點頭：「小軒，我聽到一些風聞，說是上界已經與傳說中的放逐之地開戰了？」

  「嗯，不過戰爭已經結束，現在是另一場戰爭，上界與虛無世界之戰，也是決定三千世界沉浮的一戰，對了，忘了跟大家介紹了。」

  我讓開身軀，將師姐林慕昭介紹給大家道：「這位是我在上界的宗門，白鹿書院的師姐，也是白鹿書院的聖女與未來院主，林慕昭。」

  「原來是上界的聖女……」蘇希丞、蘇胤晨、蘇商眼看就要行禮。

  林慕昭卻抬手一笑，一道柔力讓眾人沒有行禮成功，笑道：「我和蘇顏師妹情同姐妹，就不用客氣啦，自己人。」

  蘇希丞輕笑：「嗯，好！」

  蘇希丞則看向我，道：「小軒，你和小顏如今是否已經超越了人王境？」

  「人王境？」

  我不禁失笑：「已經不知道超越多少年啦……」

  頓時，蘇胤晨有些無語：「你們這些年輕後生，真是不得了。」

  「其實，人王境也沒有那麼難以突破，只是下界的規則與眼界局限了，不過既然我們今天回來了，就一定會幫助大家突破人王境，將來有機會鯉魚躍龍門，前往上界跟我們相聚，對了總長，我的父親也已經踏入人王境了。」

  「啊？」

  蘇希丞有些沉默了。

  「下界資源苦寒，自然不能跟上界相提並論了。」蘇希語有些無奈，一雙美眸看著我，道：「璇音現在應該依舊年輕不老吧？而我，卻已經算得上傳說中的人老珠黃，歲月不饒人啊，都快要從女武神變成了女武神奶奶了……」

  我不禁失笑，蘇家人都長得不錯，女性美麗大方，男性俊朗，血統擺在那裡了，而蘇希語雖然老了，但依舊風韻猶存，還沒到人老珠黃的地步，不過容顏的衰老確實很影響她的氣質，於是我上前一步，道：「蘇希語大人，當年我承蒙你照顧過，還叫過你姐姐，今天歸來，就先送你一份禮物，好不好？」

  「禮物？」

  「嗯，你伸出手來。」

  「哦？」

  蘇希語有些狐疑，但依舊將雙手伸出，而我則輕輕握住她的一雙手，感受到握劍的手掌上滿是繭子，軍人出身的她確實與一般的女子不一樣，就在下一刻，時光世界規則從我的掌心裡流動，繚繞在蘇希語的雙手上，很快的就籠罩全身，一股雄渾復甦之力不斷涌動，頓時產生了一種時光輪迴的效果，蘇希語眼角的皺紋漸漸消失，鬢角花白的頭髮也變得一片烏黑，皮膚水嫩而光澤剔透，整個人一下子就回復到了三十歲不到的模樣，與我初見她時差不多，活脫脫的一個大美女！

  「姑姑……」

  蘇商震驚了，目瞪口呆：「你變年輕，也變美了……」

  「真的嗎？」

  蘇希語馬上掏出一面小鏡子，照來照去，頓時臉上充滿了狂喜，整個人都難以自制了，果然，女人最在乎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容顏，開心得一塌糊塗，轉過身來就重新握住我的手，手掌都在顫抖著：「小軒，好小軒，真是太謝謝你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蘇顏笑道：「姑姑先別激動，他能做到這一切，倒也正常。」

  林慕昭道：「師弟的修為已經比肩大能者，誠如師妹所言，這點小手段對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蘇商很激動：「姐夫，給我也變帥一點！」

  我瞥了他一眼：「這個恐怕很難，我只能以時光的力量讓一個人返老還童，但卻沒有辦法讓一個人變帥，畢竟阿商你年輕的時候也不算是太帥。」

  「啊啊啊，姐夫，我跟你拼了！」

  蘇希丞哈哈大笑，立刻傳令：「晚上設宴，我們蘇家的家宴，一定要豐盛點，我要跟小軒痛飲一番！」

  「是，總長大人！」

  ……

  重歸家園，夜晚的天音城燈火簇簇，總長府大廳內一片通明，一張大桌擺下，無數珍饈美味一一呈上，鼻間滿是怡人的香味，除了蘇希丞、蘇希語、蘇胤晨、蘇商之外，還有兩個婦人，跟蘇商坐在一起，一問，原來是他的一妻一妾。

  頓時，林慕昭嘴角含著笑意，給我和蘇顏傳音：「師弟，清音師妹，看到沒有，人家蘇商多厲害，一妻一妾了呢……再看師弟，連一妻娶起來都困難，還大能者呢……」

  我咳了咳：「師姐，我和小顏在下界的時候早就已經訂過婚了，她事實上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與成婚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成婚卻沒有圓房麼……」

  一時間，蘇顏霞飛雙頰：「師姐，你管得太寬啦！這個……要看機緣的。」

  「是哦……」

  蘇希丞等人並不知道我們在傳音，蘇胤晨舉杯一笑道：「來，今天難得一大家子人能聚在一起，先干一杯再說！」

  長空劍王，就是爽快。

  一杯香醇美酒入喉，仿佛澆下一場甘霖般讓人舒泰，下界的酒別有風味，與上界有著不同的滋味，重新再喝，感受頗多，竟有一種從頭來看的感覺，體內深處的規則力量禁不住的有了一些小小的律動，就像是共鳴我的感受一樣。

  果然，重新回到下界，回到我開始的地方，確實是對我領悟原始力量有一定幫助的。

  一一敬酒，蘇希丞、蘇胤晨、蘇希語都是前輩，而蘇商也纏著我一杯杯的慢飲，沒多久之後大家就都有些酒意上頭了，蘇希丞一張堅毅硬朗的臉龐也漸漸紅了起來，倒酒的時候左手明顯的有些不自然，我禁不住皺起眉頭，而蘇顏也發現了。

  「父親，您的手……」

  「沒事的。」

  蘇希丞笑道：「今天大家都高興，就不要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不，要提！」

  蘇顏很堅持，秀眉輕蹙道：「我的父親，容不得別人欺負，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我說吧。」

  蘇胤晨放下酒杯，神色凝重，沉聲道：「六年前，雲族再次犯境，與烈風域在生命牆一線開戰，為了增援唐安禮的大軍，兄長決定率領百聖盟血龍衛御駕親征，然而那一戰卻無比的兇險，兄長被東方彌所傷，手臂、腹部都受了重傷，甚至差點就被雲族擒獲，那一戰無比兇險，我們付出了近二十萬軍士的性命，並請動了劍王楚辛泓，才讓雲族退卻。」

  「又是雲族……」

  蘇顏美眸中透著怒火，道：「當初在下界，靈修世界為了拯救雲族於戰火中，不惜萬里增援，如今新雲皇居然恩將仇報，真是可惡！」

  蘇希語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雲族近年來的修士突飛猛進，有多達兩位數的人王境強者，而反觀我們靈修世界，幾乎連一個人王境都沒有，星御境巔峰的修士們也一一衰老、死去，根本就無力抗衡雲族，所以他們才會一次次的發起戰爭。」

  「這筆帳，該徹底算算了。」我放下杯子。

  師姐不禁歪頭看了我一眼：「你小子不是想一巴掌滅掉雲族吧？」

  「那倒不至於。」

  我皺了皺眉，說：「不過巴掌落不到身上就不知道疼，我要讓這個新雲皇東方彌知道龍界誰來做主，又是誰說了算。」

  蘇顏倒是有點興奮了：「那什麼時候動手？」

  「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前往雲國。」我說。

  蘇希丞訝然：「小軒，先別急，等我調集了血龍衛，再一起前往雲族，而且我們準備煉器戰舟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件事……不能太倉促。」

  我不禁笑道：「不用，我們三個人去，就可以了。」

  「是不是……太托大了，姐夫？」蘇商一臉擔心。

  林慕昭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說道：「諸位都不必擔心了，以師弟和師妹的實力，獨自滅掉幾十個下界都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