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諸聖雲集

  星體之上，一座座仙山繚繞在雲靄之中，在我的劍道神眼下規則一一呈現，卻發現這裡的世界規則甚至比上界的規則還要完善、神秘，只不過一部分規則像是完全崩碎了一般，這些規則雖然神聖而細密，但卻是不完整的。

  仙氣充滿了一方星體，而這顆星體一動不動，就這樣橫亘在我們眼前的世界中。

  「這是……」

  李清音紅唇輕啟，一雙美眸中說不出的震撼，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道：「我似曾相識的來到過這裡……我能感受到這裡的氣息，這是……傳說中的仙界。」

  「仙界？」

  我訝然：「世界盛典……怎麼會是在仙界發生的？再說了……我曾經在禁地里見過仙界的一角，那裡的規則組成並不一樣。」

  荒古聖殿傳人凝望著眼前這顆無比瑰麗的星體，有些出神，沉默不語。

  

  堂姐則道：「小顏說得沒錯，我繼承了一小部分神焰女帝的記憶，她曾經從銀凰中看到了仙界的殘骸，與眼前的一幕幾乎一模一樣，不必懷疑小顏的推測，這裡確實就是仙界，只不過是一座已經荒蕪了多年的仙界遺蹟。」

  林慕昭皺眉道：「我們不能在虛空世界裡停留太久，走吧，馬上進入世界盛典的區域，否則，我們會在這裡窒息而亡。」

  眾人齊齊點頭，就算是劍聖也不可能在虛空里停留太久，這裡沒有規則，沒有空氣，沒有生命需要的一切物質，停留在這裡時間太久足以讓人發瘋。

  回望一眼身後，那巨大的樹葉依舊橫亘眼前，上方八扇盛典之門開啟，涌動著各自屬於我們的生命印記，必須要在盛典之門關閉之前獲得機緣回來，否則我們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

  八個身影疾馳而去，飛向了傳說中的古老仙界遺蹟。

  進入氣層之後，終於可以舒一口氣，但眼前越來越清晰的一切卻又讓我們震撼住了，從上空看不到的一切紛紛呈現，一座座被損毀的古山橫臥在大地之上，那些古山有的被一劍劈開，有的一掌震斷，更遠的地方，甚至有一座座仙殿的殘骸，破損不堪，大部分都會摧毀，湮滅在了時光之中。

  有的殿宇甚至還有一些銘紋殘餘光輝閃爍，經歷萬年而不朽，而大部分的仙殿則已經是廢墟，沒有一絲生機，甚至只剩下一塊塊大部分都風化了的巨柱，依稀可以想像到仙界當年的雄偉模樣，在這裡，曾經是有一個仙界族群存在的，但現在，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了。

  「仙界被滅了……」

  東方齊皺眉道：「是什麼人，居然能在仙界鼎盛的時期將其一舉滅掉，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人能比仙神更強嗎？」

  「有，魔。」

  尚竹月聲音平靜，道：「若是一位大賢者真正墮落為魔，恐怕實力絕不會在仙之下，只是讓我無法想像，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曾經真正統治三千世界的仙界，為什麼會一瞬間就從歷史上消失了，難道說真有人能一手遮天，將仙界徹底斬滅？」

  我說：「既然我們來了，就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吧？我們該從那裡著手，開始這一場世界盛典？」

  「事實上，世界盛典只是上界的稱呼罷了。」

  尚竹月微微一笑，說：「在別的世界，就未必這麼叫了，至於怎麼辦，誰也不知道。」

  林慕昭訝然：「之前，上界不是也曾有人來過世界盛典嗎？」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活著回去。」

  尚竹月的話直接讓我們每個人都心底一沉，一瞬間就仿佛心臟上壓了千斤大石一樣，百年前的世界盛典，難道真的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去的？

  似乎看出我們的疑慮，尚竹月又道：「不過，這一次不一樣，我們上界的實力已經不是一般的強橫了，有兩個肉身成聖，有多位劍聖，甚至有上位劍聖，據我所知，往前數的數百年乃至上千年，參加世界盛典的上界修士，最強的也不過是中位聖者，不可同日而語，因為我們在場的每一人，所以這一次的世界盛典參選者實力是人族力量的一次巔峰。」

  這時，荒古聖殿傳人猛然看向了遠方，道：「有人在接近，不是人族。」

  「嗯，我也感應到了。」

  「過去看看！」

  反正，世界盛典上必有爭鋒，躲也躲不過，只能正面面對了。

  ……

  眾人齊齊飛行而去，就在遠方，一重暗黑色氣浪滾滾而來，宛若山巒一般的鎮壓了下來，煞氣繚繞，鋪天蓋地，顯然是有人操縱著這場風波。

  「斬滅它。」

  我和李清音、尚竹月三人幾乎一起出劍，三柄利劍爆發出沖天劍柱，劍光撕天裂地而去，聖墟火爆發，直接就將空中的暗黑色雲層斬得越發波譎雲詭起來，隨後劍意爆發，一陣陣爆鳴聲迴蕩，強行將雲靄一一擠壓出天空去。

  「嘶~~~」

  一條黑色巨尾在雲層中擺動而出，緊接著法相緩緩收攏，無數暗黑色氣浪悉數縮起，化為一道黑色人影走來，手中提著一柄利劍，渾身布滿了龍氣與煞氣，一雙眸子帶著厲色看著我，冷笑道：「步亦軒，我們又見面了。」

  「魔龍後裔？」我淡淡道。

  「沒錯。」

  魔龍後裔黑眉緊鎖道：「怎麼？你不會以為只有你們上界人族有資格進入世界盛典，而我們古荒中的億萬生靈卻沒有資格吧？」

  「你現在想動手嗎？」我問。

  魔龍後裔陰惻惻的一笑：「雖然本座確實很想現在就把你那讓人惱怒的頭顱擰下來，但仙脈地心的入口必須所有人一起合力才能打開，所以……本座就讓你再多活一段時間。」

  「仙脈地心？」李清音訝然。

  「你們該不會連仙脈地心都不知道吧？」

  魔龍後裔禁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道：「也難怪，你們人族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從世界盛典活著回去，不知道也不怪你們，現在本座發發善心告訴你們也沒關係，這一方世界正是當初的仙界，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仙界被一股無法抵禦的力量所滅，但仙界的氣運依舊在，就是大地深處的地心仙脈，唯有取得地心仙脈，才能獲得仙界的氣運傳承，這才是那群號稱『均衡』的傢伙一次次引動世界盛典的原因。」

  「號稱均衡？」

  我皺眉：「你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一個清甜的聲音從遠方的雲靄中傳來：「看來，聖榜排名第兩百位的人族年輕一代第一人步亦軒，對所謂的世界盛典一無所知呢！」

  眾人齊齊看去，只見雲靄分開，走出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渾身澎湃著聖獸氣息，正是傳說中的白虎一族傳人，玲瓏，許久不見，玲瓏似乎更加風姿綽約了，但也更強了，氣息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上位聖者地步。

  「玲瓏，好久不見了。」我說。

  玲瓏微微一笑：「嗯，步亦軒，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告訴你一個人族所不知道的事情，所謂的世界盛典，只不過是以獻祭的方式，將上界、放逐之地、古荒等世界的氣運獻祭，換取進入仙界遺蹟的機會，而這一切都屬於一種交易，而交易的掌握者只有一方，那就是時空聖殿，時空聖殿的人號稱沒有私心，號稱一切為了均衡，他們是世界規則的最大持有者，能掌控一切，但卻又追求均衡的交換，這也是我們能穿梭時光與空間來到這裡的原因。」

  李清音美眸幽然：「所以說，我們不管如何爭奪，最後的獲益者都可能會是時空聖殿？」

  「沒錯。」

  玲瓏凝望了她一眼，道：「傳說中的上界第一美人清音仙子，確實美得讓人嫉妒呢！」

  李清音：「……」

  就在這時，又是十幾個巨大身影從雲靄中飛梭而來，在雲靄中的樣子還是一隻冰霜規則漫天的冰凰、鋪天蓋地的夔牛、兇狠霸烈的獬豸等，但走出雲靄的時候都化為了俊逸不凡的年輕人，這些都是來自古荒中的聖獸後裔，一個個實力都強得恐怖，但其中依舊以魔龍後裔、玲瓏的實力最強。

  這一行，看來聖獸一族付出的代價最大，因為他們來的人最多。

  ……

  又過了沒多久，遠方邪氣撲面而來，雲層變得幽暗無比，八個裹挾著強烈煞氣的身影疾馳而來，放逐之地的人來了。

  為首的正是林千羽，他此時穿上一件軟甲，外面覆蓋著黑色長袍，看起來獵獵飛揚，充滿英氣，只是雙眸中的邪戾光輝十分熾盛，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千羽，你也來了。」

  「嗯。」他頷首：「小軒，上一次我們沒有能夠決出勝負，這一次，必然會有一個人勝出了。」

  我皺了皺眉：「何必呢？盛典之後，跟我回人族生存的領地吧。」

  林千羽的一旁，壤駟塵決嘴角揚起：「天子乃是放逐之地未來的主宰，會跟你回上界當一個區區書院弟子嗎？別做夢了。」

  百里明傑滿臉殺意：「步亦軒，我們又見面了！」

  我依舊看向林千羽：「千羽，你還沒有回答我。」

  林千羽看向我，洒然一笑：「小軒，沒有人能一直活在記憶里，過去了，我也回不去了，我們坦然一戰，印證各自要走的路，那樣豈不是更好？更何況……」

  他看了一眼魔龍後裔等古荒的生靈，邪魅一笑道：「古荒的實力如此之強，我們放逐之地與上界有必要先行聯手，不是嗎？」

  「可以。」

  尚竹月淡然笑道：「畢竟，你們只是墮入魔道的人族，與我們流淌著一樣的血脈，古荒則大大不同。」

  林千羽輕笑：「這位大美女說得很對，小軒，你覺得呢？」

  「隨便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