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渴望力量

  「蓬！」

  隔空轟出一拳，拳頭周圍隱隱泛動凜然烈焰，距離我兩米外的老桑樹一陣顫抖，甚至較為近的葉片已經被拳勁烤得瞬間開始焦黃起來了，這龍息萬年果然厲害！

  狂喜不已之下，我也感受到力量的增進，突破龍息功第一層之後至少增加了五十鈞的拳勁，難怪人人都對這超一流的築基內勁武學趨之若鶩！

  繼續，突破第一層之後，趁熱打鐵，進入修煉第二層的狀態。

  龍息功的手寫書上，是堂姐步璇音手繪的一張運功圖片，上面的人物以奇怪的姿態立於原地，巍然不動，並且非常清楚的闡述了行功路線以及經過穴位的具體位置，璇音姐果然體貼，恐怕就算是我跟著學院裡的高級教員練習龍息功也沒有眼前這樣事半功倍！

  一腳踏地，一腳懸空，身體重心下壓，雙臂自然而然的擺開，整個人呈現一個看起來有些可笑的姿勢，有些類似於傳說中的金雞獨立，但卻又有很大的不同，按照這個姿勢擺開架勢的話，不像金雞，倒像是一頭盤亘千年的巨龍，特別是當靈力隨著運功路線流轉身軀一周的時候，這股古老、威嚴的氣息就越發的濃郁，根本就不是金雞獨立能夠相提並論的。

  龍樁，這個姿勢便是傳說中的龍樁，令無數靈修者夢寐以求的奇怪練功方式。

  常言道「龍樁用老，如遇至寶」，意思不言而喻，一旦將龍樁練到真正的巔峰境界，自然會成為屈指可數的高手，整個萬靈學院修成龍息功第二層的人至少千計，但能將龍息功第二層修煉到臻於巔峰的卻是罕有。

  

  腹部，一股暖流傳遍全身，那一口血參果然帶來無窮的妙用，所提供的血氣足夠我修煉很久了，而血氣與靈力融合，衍生綿長的內勁在體內不斷遊走，一層的力量敦厚、質樸過一層，所有的靈修者也正是用這樣的方式不斷修煉到更強的地步。

  沒過多久，我陷入了一個渾然忘我的境地，仿佛置身於古老世界中一般，眼前所見只有迷霧，雖立於平地卻有一種君臨天下之感，身體恍若已經虛化，化為一條盤身而坐的巨龍，以君臨天下的威嚴睥睨著蒼天眾生。

  盤龍樁初現！

  一瞬間，我欣喜無比，在龍息功的書本上步璇音寫得很清楚，修煉第二層的時候一旦打樁入定見到盤龍的話，這就代表著已經進入第二層的小成境界了，而如果這盤龍樁不斷的凝實為肉眼可見時，便達到了第二層的圓滿，算是突破了。

  不過我還差得遠呢，畢竟也只是在神識之中看到盤龍樁罷了，而真實世界的身體周圍只是一道道靈力旋轉罷了，根本沒有什麼盤龍出現。

  ……

  不久之後，鬧鈴響起，去食堂吃了晚飯，隨後再度返回磨劍辦繼續修煉，而宋騫也沒有來打擾我，這小子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不知不覺間再度入定，進入龍息功第二層的修煉境界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地院門處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並且伴隨著一個清脆悅耳的女生聲音，她說：「小軒軒在嗎？」

  這聲音有些耳熟，是澹臺瑤，我的腦海里迅速浮現出她可愛俏皮的模樣，澹臺瑤上次救過我，給我留下的印象相當不錯。

  打開門，果然，澹臺瑤就站在外面，同時蘇顏也到了，她們原本就是好友，一起來倒也是意料中事，想來蘇顏跟我學習劍尾之術的事情想必也告訴澹臺瑤了。

  兩個女生都是大美女，帶著淡淡的香氣走進了磨劍辦的小院。

  蘇顏倒是習慣了，沖我一笑，將手裡的食盒送了過來，說：「今天我請飯館的大廚燒了甲魚和野雉肉，希望你喜歡。」

  我聞到撲鼻的香氣已經快要抵擋不住了，提著食盒就在一旁坐下，笑道：「不用客氣，你們自己找地方坐吧？」

  其實院子裡根本沒有什麼坐的地方，只有矮凳子和木樁，結果兩個女生一起攏了攏校服的裙擺，兩腿併攏斜著坐在凳子上，倒也優雅大方，出生名門的女生就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蘇顏一雙星眸看著我，笑盈盈道：「但是我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應該是我突破龍息功第一層的關係，整個人的呼吸更加的綿長、質樸，所以導致氣質上發生了少許的變化，不過蘇顏的觀察力確實十分驚人，換作常人在這種燈光暗淡的環境下是絕對看不出我有什麼變化的。

  「有嗎？」

  我笑了笑，說：「今天學習劍尾之術中的掠勢，這也是最能增強你妃焱威力的一式。」

  「好！」蘇顏欣然道。

  提起一柄鐵劍，我將掠勢以一套、單獨兩種方式演練了幾遍，隨後開始繼續吃飯，今天蘇顏帶來的額飯菜十分夠量，足足三大碗飯，難怪要澹臺瑤一起來，否則一個人提著怕是太累了。

  一旁，澹臺瑤看完我的演練，無聊的坐在一旁，笑著說：「步亦軒同學，你剛才演練時有一種氣質，你發現沒有？」

  「哦，什麼氣質？」埋頭刨飯的我抬起頭看著她，澹臺瑤一張絕美的臉蛋在月光下顯得清新可人，她是一個十分平易近人的美女，比蘇顏少了一分傲嬌，卻多了一分俏皮。

  「真正高手的氣質。」她十分認真的看著我，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微微一怔，心底略微忐忑：「我就是我，並不是什麼人。」

  「是嗎？」

  澹臺瑤意味深長的一笑，從包里取出一張紙條，道：「六歲覺醒了一條上等天品靈脈，幾乎震動了整個北域，八歲突破踏入靈動境、九歲覺醒天生命器——月刃，兩年內連續突破兩次，十一歲踏入幻光境，十三歲修成月刃戰衣、十四歲踏入天沖境，比我和蘇顏踏入天沖境時還要早兩年，十七歲之後被作為傑出人才選送進入蒼北域的蒼白之路歷練，但蒼白之路的保護失控，導致幾乎所有選入者都死在了外域，而你卻在三年後安然回到家鄉銀葉城，我說的都沒錯吧？」

  我驚愕住了，甚至一旁的蘇顏也停止了揮劍，一雙明眸看著我，似乎在期待著我的回答。

  「沒錯，你拿到了我的履歷？」

  「不止是履歷喲……」澹臺瑤微微一笑，說：「蘇顏和我，以及萬靈學院的一群頂尖學生，只能稱為一流天才，而你才是真正的超一流天才，我想問，蒼白之路的三年你都在哪兒，到底經歷了什麼會讓你返回家鄉之後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沉默了，放下手裡的筷子。

  蘇顏似乎有些動容，輕聲道：「步亦軒，你不想回答的話可以不用回答，我和阿瑤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真的，你不必勉強……」

  我再次提起筷子，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在我進入蒼白之路之前我就在路上生病了，在蒼北域靠海的一個海島村里休養了大半年病才好，後來想去蒼白之路卻發現泥石流阻斷了道路，又因為時間經歷太短所以不敢回家，只好在海島村附近做了兩年的流浪劍士，這才回到家鄉，但我沒有想到蒼白之路會變成後來的『蒼白殺路』，選送者再也沒有人回來過……」

  「不，有人回來過。」

  蘇顏靜靜的坐在我面前，一雙漂亮眸子像是會說話一樣的看著我，接著說道：「有兩個年輕人從死人堆里掙扎活著下來，整整三年，直到北方的自衛軍剷平了泥石流造成的阻塞之後才逃逸出來，但是沒有人看清他們是誰，只是給了他們一個稱號——『黑白修羅』，你……」

  說到這，蘇顏抿了抿紅唇，卻欲言又止沒有說下去。

  澹臺瑤也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氣，說：「其實我回來之後也一直在慶幸自己沒有進入蒼白之路，否則恐怕我也沒辦法活著回家鄉，你們不必懷疑我是什麼黑白修羅，世上或許沒有黑白修羅，只是別人杜撰出來，而我的身份……如今只是磨劍辦的一個候補生。」

  蘇顏撲哧一笑：「憑你的天賦足以位列龍靈大陸新秀前十，就算是候補生那也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候補生，放心吧，你一定會轉正的，我和阿瑤都很相信你的能力！」

  澹臺瑤也點點頭：「是啊是啊。」

  「那謝謝你們了。」

  我摸了摸鼻子，說：「我能繼續吃嗎？」

  「吃吧吃吧，吃貨……」蘇顏雖然這樣說，但聲音卻說不出的輕柔。

  澹臺瑤輕聲一笑，沒說什麼。

  ……

  風捲殘雲的將所有食物吃完之後，我拍拍手，澹臺瑤卻收了碗筷，沒讓我再自己動手，收完一切之後，她再次興致盎然的坐在我身邊，問：「步亦軒同學，你的覺醒失敗之後，又是怎麼修煉的呢？」

  她眯著一雙美目，似乎看出我已經恢復了一部分修為的真相。

  「天沖脈。」我簡單說道。

  「原來如此……」澹臺瑤恍然大悟，檀口微張：「我怎麼會沒有想到，你可真厲害……」

  「對了，你上次幫我還沒有謝謝你，你上次給我的那種力量，是天賦嗎？」

  「是的。」

  澹臺瑤並不隱瞞，說：「我的天賦是強化，能夠增強任何人的能力、激發他的最大潛能，那天你也領教了，是不是很厲害？」

  「嗯，確實很厲害。」

  「可是我更加羨慕你們這些劍士啊……」她有些惋惜的說：「不能感受衝鋒陷陣、淋漓盡致的戰鬥真是太不好了，我的靈裝是冰靈權杖，天生就是扮演團隊中輔助的料……如果我揮舞杖子衝上去玩命的話，遇到同級別的劍士，幾乎是會被秒殺的……」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嘛……」我笑著安慰，目光卻投向了不遠處一次次練習掠勢劍術的蘇顏，心中一動，問道：「蘇顏呢？她是這一屆新生的第一名，她的天賦是什麼？」

  「蘇小顏嘛……」

  澹臺瑤輕笑道：「她就比較厲害了，我的天賦按照龍靈大陸上天賦協會的評估，是A級天賦，而蘇小顏的天賦則是S級……」

  「哇，什麼天賦那麼厲害？」

  「時間掌握……」

  澹臺瑤一雙妙目看著我，意味深長的一笑，說：「瞬間加快、減慢一片範圍內的時間，甚至能夠逆轉，讓對手措不及防，所以……那天你們切磋的時候，如果蘇顏用天賦的話，不出意外你幾乎百分百是被秒殺的，勝算是零哦。」

  我：「……」

  ……

  媽的，厲害！在這群天才美女同學面前我簡直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菜鳥！

  這不行，我——渴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