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但願人長久
2024-04-30 09:13:01
作者: 陌上桑
「是否花魁真的可以脫去奴籍,獲得自由身?」
紫潼點點頭,遲疑的問道,「姐姐的意思……」
「既然這樣,何不爭取徹底脫離苦海。」
看著步菲嫣信心十足的樣子,紫潼笑道,「若花魁真有那麼好當,何至於才出了八位。奴兒只想當上憐人便心滿意足了。」
待聽完自紫潼講出大賽的門道,步菲嫣突然急道,「若是比賽當天,有人拿出同樣的詩詞,豈不是會失去加分?」
「若是沒有原作的首肯誰敢搬用?這點請姐姐放心。」
「哦!」
步菲嫣總算明白,小月為什麼會磕頭要詩。
大賽那天唱歌的曲目,首先交給評委審核。只審詩篇,不看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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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篇可以自創,也可獲贈,但要著名贈送者名號。
詩篇內容過關後,才可以拿出來參賽。
花魁大賽畢竟是官方主持,格調自然不一般。大雅之堂,怎麼允許打油詩上場。
在步菲嫣心中,這種規則無非就是保證文人的團體利益。
「紫潼,你先唱一首你們這裡的歌曲。」
步菲嫣不缺經典詩詞,若是需要可以掏出幾籮筐,可要找上一首符合這個時代音律的曲風,那就比較困難。
聽的過程中,步菲嫣也翻著腦海的記憶,到是找到一首比較貼切的歌曲,而且歌曲的全文,還是一篇流傳千古的名篇。
《但願人長久》
寫下標題後,步菲嫣順勢將《水調歌頭》全詞躍然於紙上。在她心中,只有這首歌才最為符合。
無論是古風曲調,還是歌詞內容,簡直完美的不可挑剔。而且紫潼的嗓音相比前世的原唱,更加空靈,縹緲猶如仙音。
「紫潼,你看看這首詞怎麼樣?」
「姐姐,這是你為我特意著的?」
窮苦人家出身的紫潼,就連識字還要感謝他那賭鬼老爹,腦袋發熱讓她上了一年私塾,詩詞造詣當然高不到哪裡去,
明明看著一筆一划寫出的娟秀字體,但紫潼還有種難以置信的錯覺,這可是如今聲名在外的才女親筆題字,詩詞內容豈會有差。
一時間,紫潼心裡難以平靜下來。
「對了!忘記加一句話。」
說完,步菲嫣在邊上寫下,「昌平五年十一月三日,花溪崗贈友人紫潼,步菲嫣題。」
凝視著紙面,步菲嫣摸著下巴,琢磨著少了些東西。
「小姐,這是印章。」
李勇趕緊將懷裡的印章掏出來,獻寶似的遞過去。
「對!沒蓋章。」
剛說完,步菲嫣就反應過來,「這印章哪裡來的?」
「卑職該死,忘了這件事。」
李勇回道,「這是蘇夫人特意請高手匠人為小姐刻的印章。小姐您看著還滿意嗎?」
「哦!」
把玩著手上的印章,呈長方形條狀,通體由白玉打造,白璧無瑕、溫潤有方,步菲嫣點頭道,「還不錯。」
聞言李勇鬆了一口氣,笑道,「以後這就是小姐專屬私印。見印如見人。」
想起前世那些牛皮鮮小GG,步菲嫣開玩笑道,「不會有人仿冒、造假吧!」
「小姐放心。造假可是殺頭大罪,不會有人胡來。」
步菲嫣只是隨意問一問,拿著印章朝題名下方蓋過去,瞬時浮現四個篆書小字,「步菲嫣印。」
李勇羨慕的看著紫潼,這才是真正刻有小姐私印的墨寶,出版的《賢淑集》扉頁上雖然帶有印章,可畢竟是批量印刷。哪比得上小姐親贈,更別說還親自題詩一首。
李勇這個大老粗自然不懂欣賞,但他堅信小姐寫的一定是最好的詩篇,就算不好也得好。
「紫潼,你試著唱一下?」
「這個……」紫潼為難道,「可上面沒有宮、商、角、徵、羽五音,奴兒愚鈍不知該怎麼開口。」
「額!」
步菲嫣臉上一窘,倒是忘了這一茬,可是她不會編曲,只會清唱。
「莫非要當眾獻唱一首?」
想到這個,步菲嫣還有些小羞澀的臉紅,低聲道,「我先給你唱一片。」
瞬間!三雙眼睛集火而來。
「咳……咳!」
李勇乾咳兩聲,對著小月說道,「你隨我來,去河裡打些水。」
步菲嫣鼓著包子臉,面色不善的目視兩人離開,心裡滿腹牢騷,「老娘前世的確年老色衰,不復當年麥霸風範。可現在勉強算一個清音體柔的大蘿莉。有你這麼膈應人的嗎?」
似乎有些害怕魔音貫耳,甲士們又遠離了這裡幾步。
「姐姐,那是他們沒福分。」
紫潼挽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姐姐不要生氣啦!妹妹還等著姐姐獻唱呢!」
「哼!」
步菲嫣扯著嗓子,秀出一首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的好嗓音。
當然這只是一種誇張的修辭手法,真實情況也沒差到哪裡去,但前提是得看和誰比。
聽著紫潼唱了一遍,步菲嫣的世界突然失去了顏色。
「寶寶心裡哭!」
如果是多日練習也就罷了,可紫潼才聽了一遍,就可以一音不差的唱出來,而且比原唱還要打動人心。
專業和業餘立分高下。
步菲嫣真被打擊到了,不由得在心裡默默的回唱,檢查自己有沒有唱錯的地方,以免拐便了某人。
「姐姐,奴兒唱的怎麼樣?」
看著那雙不含一絲雜色的黑珍珠,步菲嫣扯了扯嗓子,老氣橫秋的點評道,「還算不錯,以後還要多加練習。」
「嗯!」紫潼重重的點頭,「奴兒一定會努力練習。」
「那你覺得這首歌可以幫你奪得花魁嗎?」
「這個奴兒不知。」紫潼有些不確定,見步菲嫣面帶憂慮,立即笑道,「但伶人是一定少不了。」
步菲嫣苦笑,憐人沒有自由身,在她眼中等同於金絲雀,一樣要陪酒賣笑。
步菲嫣邪邪的笑著,「實在不行就包下她。等三年後再幫她贖身。」
明月閣雖說有後台罩著,但皇子的身份畢竟敏感,一直不被外界知曉,對外也只是謠傳有某個莫須有的京官。
在加上州刺史的諸多照顧,世人也就信了這個謠言,並不會有人在這裡鬧事。
但有些時候,碰到一些富家公子哥,這些人仗著父輩的位高權重,自然不會將州刺史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