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利嘴殺人

  「你怎麼知道我心中無佛？」

  「既然心中有佛，為何要對佛祖不敬？」

  「這個……」

  李勇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到是希望這和尚動粗，可惜對方一直與他打口水戰。他到是不好動手打人。

  

  李勇下意識的看向步菲嫣，尋求著幫助。

  很快，耳里就傳來步菲嫣的聲音。

  李勇好笑道，「為何不能對佛祖不敬？」

  「施主！」和尚原先溫和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佛堂清規戒律之地，還請施主收起妄言。」

  李勇大笑道，「怎麼啦？這就生氣啦！」

  「狂徒！狂徒！佛雖以慈悲待人，卻有怒目金剛護殿在前。」

  和尚氣的渾身發抖，開口喊道，「護寺武僧何在？將這狂徒逐出清淨地。」

  很快，台階上的武僧拿著僧館圍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投來好奇的眼神，還有些人正朝這邊走來。步菲嫣趕緊拉著繡珠，藏在馬車身後。

  「想要動手，來的正好。」李勇雙目赤紅，抄起袖子，準備大打出手。

  「太不經逗了吧！」

  步菲嫣瞠目結舌，「誰說和尚喜歡講道理，這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還有李勇怎麼回事，這是要殺人啊！」

  感覺事情大條的她，趕緊出聲喊了一聲，「李將軍。」

  聽到這個聲音，意識到小姐還在這裡。李勇瞬間冷靜下來，連忙收起心中的殺意，眼神一片澄明，傳音道，「對不起，小姐，是卑職失態了。」

  「沒事。你聽，我說。」

  「卑職明白！」

  李勇放下衣袖，開口說道，「就這麼一句話，就讓你動了嗔念，請問大師這麼多年的修行去了哪裡？」

  「狂徒，休要狡辯，是你不敬佛在先。」

  「呵呵！佛化身萬千無知無能，是不是？」

  「是！」

  「那也應該知道此地之事。」

  「我佛自然知曉。」

  「這不就得了。既然佛知道了，為何不怪罪於我？」

  「那是因為佛祖慈悲。」

  「呵呵，既然連佛祖慈悲，你這個一心向佛的人，為何會升起嗔念？佛祖尚且悲憐眾生，你卻在這裡舞刀弄劍，難道你就不怕佛祖怪罪於你嗎？」

  「你……」

  和尚啞口無言，徹底陷入了這詭辯的陷阱中。

  事情還沒結束，正當圍觀人群期待和尚的表現時，李勇接下來的話，徹底引起了人群的沸騰。

  「你什麼你。見到我佛，你還不施禮。」

  二十多名僧人同時出聲道，「大膽！」

  「聲音大了不起啊。我就不能為佛嗎？」

  一名僧人忍不住出言諷刺道，「就你這樣也配成佛。」

  「難怪你們這些人吃齋念佛幾十年，卻不能超脫。就你們的悟性，還念什麼經，還不如早點還俗。」

  李勇一句話，聽的圍觀百姓鬨笑一片。

  和尚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還請施主教我。」

  「既然你這麼求我，那我就大好慈悲，代佛祖好好教教你們這些不成器的東西。」

  「慧能大師……」

  「慧能大師……」

  武僧急了紛紛請命，似乎要將李勇就地正法。

  「讓這位施主說。」

  慧能低頭雙手合十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在抬起頭時，臉上又恢復溫和。

  「養氣的功夫不錯。」步菲嫣點頭表揚了一句，隨後心裡發牢騷道，「只不過李勇，你這臨時改詞是什麼鬼。你這樣開群體嘲諷，這些和尚可真是會打人的。」

  看著李勇焦急的眼神，步菲嫣翻了一個白眼，「看你下次還加不加台詞。」

  「小姐，卑職不敢了。」

  這時，一名武僧出口道，「這位施主，你到是誰啊！」

  「咳……咳！」

  李勇吊了吊嗓子，咧著嘴巴笑道，

  「眾生皆有如來種性。心中有佛，所見皆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境由心轉，相由心生，心中有佛，念是佛念，見是佛見，行是佛行。見與不見無非自性。所以我在佛心，佛心有我。我就是佛，佛就是我。」

  「怎麼樣禿驢們，這次懂了嗎？」李勇得意的大笑道，

  僧人們集體失聲，全都像見鬼一樣的看著李勇，怎麼也想不到這般富有禪語的話，會出自這樣一個莽漢的嘴中。

  看到這種場面，圍觀的百姓難免有些失望，本以為還會打起來，沒想到那大漢一句話，便將這些和尚說的啞口無言。

  這些人雖然不懂，但莫名的覺得這很厲害。

  一些讀書人則搖頭晃腦的細品著，越想越是覺得有道理，詫異的眼神頻頻看向李勇，隨後眼神由驚訝變成驚駭，很顯然是認出了李勇的身份。

  這些僧人先不論悟性如何，這些年耳需目染參悟經文下，本就具備不俗的佛理，稍微一聽便懂了，只是有些不相信這話會出自這人口中。

  可那位慧能大師聽完後，整個人就呆立著不動，雙目茫然的自語道，「我不信，這種人怎麼能成佛。」

  隨後狀若瘋魔的指著李勇，「你這樣的狂徒怎麼能成佛？」

  「我不能嗎？」

  李勇冷笑道，「你不信我能成佛。是因為我不敬佛？還是見我滿臉惡色不懂佛家慈悲？」

  心頭話被戳穿，嚇得慧能大師連退三步，下意識的說道，「你怎麼知道？」

  「謂心佛眾生。雖在因在果。迷悟不同。然其理性所具。本來平等。初無有異。」

  李勇冷笑道，「佛祖本意三無差別，生生平等。可你們呢？看看這台階，告訴我你們的眾生平等在哪裡？」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你卻還執迷我這樣的惡人，怎麼會懂佛理。」

  「噗！」

  慧能大師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猛地噴出一口血後，便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大師。」

  「大師。」

  武僧全都一臉悲壯的圍著慧能。

  「死啦？」

  圍觀的人群徹底愣住了，剛才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死了。

  「怎麼死的？」

  人群恐懼的看向李勇，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手段，才是最令人心驚。

  李勇滿臉的尷尬不知所措，沒想到自己這張嘴也能殺人。

  「怎麼會這樣呢？」

  步菲嫣抓著腦袋，抓狂道，「這不是真的吧！開玩笑，這又不是拍電影，怎麼可能真把人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