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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穿著睡衣跑出來(1)

2024-05-28 13:45:27 作者: 安染染

  葉星辰的臉上騰地一熱,連忙集中注意力,在他的指導和帶領下,瞄準了靶心,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正中靶心!

  她自己也被驚到了,但卻是驚喜,這樣是不是就不用什麼懲罰了?

  樓犀嘴角一抽,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

  鬧騰了許久,到了吃飯的時間,眾人一起去了食堂,真的就像是那首歌里唱的那樣,紅紅的喜字高掛在牆上,每一桌上還都有兩碟象徵著吉祥的乾果,分別有著桂圓、百合、紅棗等等,預示著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營長,嫂子,你們要趕緊努力啊,給我們特種大隊添人口!」李毅不正經地說道。

  葉星辰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飛上兩抹紅暈。

  「哎,同志們,咱們來打賭怎麼樣,大家說營長和嫂子是生男孩還是生女孩呢?」

  

  「男孩唄!男孩直接就留咱們特種大隊了,到時候還得管我叫叔叔呢!」

  「切,誰稀罕你當叔叔了!要說我還是女孩好,看思思就知道了,多可愛!」

  眾人爭論不休,沒完沒了,性別還沒討論出來,又想到起名字的問題了,「男孩就叫樓小犀,女孩就叫葉小星,哈哈!」

  葉星辰一陣窘迫,連忙低頭吃菜,裝鴕鳥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笨、但也是最能自我安慰的辦法,不料,可愛的思思卻揚起小臉,天真地問,「低弟?眉妹?」

  葉星辰差點嗆到,趕緊餵小丫頭吃飯,堵住她的童言無忌。

  「營長,嫂子,我給你們照張相吧!」李毅忽然說道。

  葉星辰微微一怔,拍照?

  李毅以為她是擔心安全問題,連忙解釋說,「嫂子,你放心,這只是食堂,不涉及軍事機密的,我請示過大隊長的,他說可以拍!」

  說著,還從兜里掏出了相機,不是什麼名貴的單反,只是普通的卡片機,卻是嶄新的,看起來像是剛買的,就為了給他們拍一張照片,要提前申請,要打報告,要特意買相機,這份誠意讓葉星辰感動不已,她本來不想拍,卻不忍心再拒絕,抬眸望向樓犀,他直接拉過一條長凳到了牆邊。

  乾乾淨淨的牆壁上,只貼了一張大紅的喜字,葉星辰抱著思思走過去,樓犀坐在一側,她坐在他身旁,略微有些拘謹,她懷裡的小丫頭卻顯得很興奮,滿臉笑容。

  「營長,嫂子,你們再近點!」李毅比劃了下說道。

  樓犀挪了挪身子,一手攬過她的肩,她的臉上浮出一層赧色,微微偏頭,靠向他,擠出一抹微笑。

  李毅「咔嚓」按下快門。

  喧鬧的一天,新鮮的一天,驚奇的一天,也是很累很累的一天,到了晚上,葉星辰整個人累到疲憊不堪了,洗了澡,換了衣服,慢吞吞地走出浴室。

  樓犀正在思思的房間裡哄她睡覺,小丫頭也興奮了一天,早就困得不行了,可仍是不願意睡,躺在小被窩裡咿咿呀呀說個不停,樓犀側身躺在她身側,大手輕拍著小小的人兒,低沉的嗓音偶爾答應一聲,最後小丫頭慢慢地只發出「啊、嗯,唔」這樣的字眼,乖乖地依進他的懷裡,睏倦地睡去。

  將檯燈調得更暗一些,他將小熊放在思思的身旁,然後輕輕離開,隨手將門帶上。

  而客房裡,葉星辰已經率先躺下了,床單和被子是她早上洗的那一套,已經幹了,上面有太陽的味道,清新而又溫暖,經過昨晚,她知道跟思思一起睡或者是睡客廳沙發什麼的只能是幻想,所以也不再自找煩惱,她也知道自己沒等他回房好像不太好,但是她真的已經沒有力氣了。

  頭一沾枕頭,困意立即襲來,葉星辰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樓犀回到房間的時候,瞧見床上的女人已經累到睡著了,黑髮半散,半遮著臉龐。

  他望了片刻,默默關燈。

  葉星辰迷迷糊糊之間感到床的另外一側忽然一沉,有個溫暖的體溫將她緊緊包圍。

  今夜,月朗星稀。

  本來應該是一夜好眠,但意外總是在突然間降臨。

  夜裡兩點,葉星辰不知怎麼的,一下子驚醒,她驀地睜開眼睛,發現身旁沒人,一摸床單,只留著餘溫。

  她扭頭,發現順著門下面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客廳的燈光,他在幹嘛?

  狐疑著,她輕輕起身,慢慢打開了房門,客廳里的光線豁得刺眼,正伏在茶几上寫著什麼的高大身影影影綽綽。

  「樓犀……」她發現他已經著裝完畢,一副要去執行任務的樣子。

  他聞聲後徐徐抬頭,沒有說話,又低下頭來繼續寫著什麼,匆匆幾筆後停了下來,將那張紙疊起,放進信封。

  葉星辰注意到那信封是白色的,心裡驀地一慌。

  「有任務,一小時後出發。」他簡潔說道。

  葉星辰下意識地攥緊了睡衣的下擺,掌心忽然一片潮濕,她終於敢肯定他在寫什麼了!遺書!

  喉嚨里忽然湧出一股又熱辣又酸澀的東西,她慌忙地轉身,為自己倒了杯水,握著杯子的手卻不受控制地顫抖。

  一直都知道當兵的人身不由己,一直都知道特種兵永遠在有危險時是沖在最前面的,可是從來沒有如此親眼目睹過,一張單薄的紙,一個白色的信封,就那麼交代了他們的一條命。

  想起多傑,想起陳舟,想起他那些犧牲了的戰友,她的胸口仿佛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堵住,連呼吸都變成了困難。

  仰頭喝下一口白水,也仰頭忍去了那突如其來的淚意,同時吞下了那股難以言說的苦澀滋味,深呼吸了幾下,才慢慢地重新轉身面向他。

  唇扯了扯,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她輕聲問道,「很危險嗎?」

  樓犀將信封的口密封上,淡淡點頭,卻是那樣無謂。

  「那……你都寫什麼了?」

  他驀地一怔,眼睛裡閃過什麼,說道,「這封里有你。你想看?」

  「不!」她連忙搖頭。他若沒事,遺書就會自動廢棄,只有有事的時候,遺書才會被拿給家屬看。她不想看,永遠也不想看。

  樓犀慢慢地站起身,回到房間裡取來兩把鑰匙,遞給她,「一把是這裡的,另外一把是新房子的,還沒裝修,交給你了。」

  他又伏案在茶几上,寫了一張便條給她,上面是新房子的地址。

  另外又給了她一張卡,「需要什麼就用這個刷,不用太省。」

  葉星辰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遲疑。

  窗外忽然響起了鳴笛,那是緊急集合的口號,樓犀把紙條和卡塞到她手中,然後快步離開。

  葉星辰僵在原地,那麼輕的紙條,那麼輕的卡,卻好像巨石一般,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同時心中倏地升起一抹淒涼。

  樓道里咚咚的聲音,是他下樓的腳步聲,窗外鳴鳴的警報聲,是緊急集合的催促聲,明明都隔著很遠,可卻好像都帶上了擴音器一般,一聲,又一聲,清晰地傳入她的耳畔,震顫她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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