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別樣砸場
2024-05-28 13:16:22
作者: 果子姑娘
張翠蓮知道一味的躲避那是沒有用的,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斷了念想才是正經,最好以後都不再想這些事兒。
張翠蓮看著家裡頭裡里外外被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就知道邵華打的主意。想了想對張翠林問道:「今天你們家需要做啥農活不?」
張翠林搖搖頭:「沒啥活兒可干啊!」張翠蓮愁眉苦臉,忽然眼睛一亮:「那我去給爺爺奶奶收拾屋子去吧。」說完張翠蓮歡呼雀躍的跑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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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人自然不知道張翠蓮的打算,也不知道今天是付鑫過來相親的日子。
他們只聽說張翠蓮最近很懂事,從回來開始就沒停過大掃除。現在隔著矮牆都能看見老二家的院子,那叫一個乾淨利索。亮堂了顯得地方還大了一些,而且那晾衣架上連著多少天都曬著衣服。
這會兒張翠蓮走進來,說要給兩位老人的屋子來個大掃除。老兩口不疑其他,讓出地方給張翠蓮打掃。
張翠蓮找出一張報紙,巧手摺出一個帽子戴在頭上。在笤帚上綁著一個濕毛巾,先給屋子裡的各個角落去去灰。然後開始到處洗刷刷,她穿著一個破棉襖趿拉著一雙舊的棉鞋。
因為不顧忌所以不一會兒小臉蹭的髒兮兮的。恰巧張翠蓮的奶奶走了進來,她有著東北老太太常見的哮喘病。一邊喘著氣一邊對張翠蓮吩咐道:「土豆窖太熱了,你把土豆都翻出來吧。」
張翠蓮一聽這話立即高興了,正愁不知道怎麼把自己折騰的更村姑呢。既然那個付鑫想要一個知書達理有文化又善解人意的老婆。那一定是看不上土裡土氣的村姑了。張翠蓮連忙跑到了地窖,那是專門放土豆的小地窖。也就半腰深而已,裡面好多土豆都長芽了。
張翠蓮也不帶手套,手腳麻利的將地窖里的土豆一邊掰著土豆芽一邊將土豆丟到了地上。差不多干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張翠蓮聽見了邵華尖銳又明顯熱情的聲音。
那一聲聲的呼喚,就好像離家多年的遊子即將回家。那可憐的母親站在家門口,一顆拳拳慈母心不知道如何表達。
張翠蓮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褲子上的土彈了彈,又擦了一下嘴角。看見窗戶里自己的倒影,張翠蓮心裡冷笑。
張翠蓮答應了一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走了出來。邵華一件張翠蓮這個德行,氣的肋巴骨都開始隱隱作疼起來。
「你怎麼回事兒?咋造成這樣?」邵華忍不住開口問道,張翠蓮一邊往家走一邊笑著說道:「我給我奶掰土豆芽子去了。」
邵華恨得牙根直痒痒,低聲訓斥道:「你缺心眼啊?幹活沒夠啊?劉桂芬沒長手用得著你去獻殷勤?」
張翠蓮聽見這話又見堂屋裡好似真的有人影在動。她裝作不知道一般,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彈著身上的土一邊高聲:「媽,你這心也太歪了。我奶我爺平時對咱家不錯了,你怎麼老是在背後講究老人呢?我給他們干點活孝敬孝敬也成了我的不是了,你也不怕將來你兒子有樣學樣。。。」
邵華恨不得上前捂住張翠蓮的嘴,最好再打她幾個嘴巴子解氣。這個死丫頭也不知道看看場合,就在未來姑爺的面前說起了這些話。
萬一那小子吃了心,以為自己這一家子都不孝順。以後還能與張翠蓮來往,不來往,那些彩禮不就要泡湯了?
張廣福此時也氣邵華辦事不利索,她肯定沒跟張翠蓮說實話。這話張翠蓮在門口開口胡咧咧,他眼看著未來姑爺的臉色越來越沉。
「翠蓮啊!在外頭嘚吧啥呢?趕緊進來,家裡來客了!」張廣福制止張翠蓮的『胡說八道』,卻沒想到這更讓付鑫覺得難受。
張翠蓮推開屋子的門,走進來看見客人笑著問道:「家裡來客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都沒注意!」
付鑫在看見張翠蓮的那一剎那起,心裡頭就不樂意了。虧這個丫頭她媽把她吹成了一朵花,現在看看她渾身上下哪有一點城裡姑娘的氣質。
一個翠綠的大花棉褲,那布料不就是家裡頭的布面麼?上身穿了一個大紅花緞面的大棉襖,這都是幾十年前的樣式了?還有她趿拉的那雙大棉鞋,鞋面上都刮壞了露出棉花。再看她臉上都是灰,手上黑黢黢的連帶著指甲縫裡都是泥。
這叫秀色可餐?他差點吐了好麼。
張廣福看見張翠蓮這一身打扮,也是像是見到了鬼一樣。別說這段時間張翠蓮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洋氣漂亮說話一套一套的。就算是上學的那個時候,她也沒有打扮成比老娘們還老娘們啊。
張翠蓮見到眼前的這個青年,不得不說邵華好算是有良心。付鑫還真的是儀表堂堂,而且人品還算是不錯。
他看見這樣又屯又土的打扮,居然還能站起身來與自己打招呼。
看著他的身高大約一米七八左右,剃著小平頭打扮的也很利索。
張翠蓮禮貌的回應:「我不知道家裡來了客人,瞧我這一身的土,我先出去一下。」說完張翠蓮連忙走了出去,邵華聽見這話還以為她去打扮去了。沒想到張翠蓮一聲不吭的,又貓回了隔壁。
眾人左等右等張翠蓮還是不出來,介紹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付鑫的自尊心也不允許自己再呆下去,站起身來客套一番就走了。
邵華眼見這樁好事被搞糟了,只等客人一走回身就跑回了院子。找到了掃院子的小笤帚,舉起來激動地衝到了隔壁要去打張翠蓮一頓。
張翠蓮看見邵華那憋紅的臉,額頭上突突直跳的青筋。就知道邵華這一次,一定會跟自己算帳。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在劉桂芬與張翠林上前勸阻的時候。張翠蓮跑回了家中,也顧不得換衣服拎著書包就往外跑。
但還是在逃跑的過程中,肩膀被張廣福的一隻鞋給砸中了。
她也不理睬更不會大吵大鬧,索性大家撕破臉最好永遠都別來往。張翠蓮拎著手包的手一甩,將書包背了起來。
不管不顧的衝出家門,直奔路口巴士公交車的停車處。因為太著急,她完全沒看見還在路邊與介紹人說話的付鑫。
付鑫本來對張翠蓮不抱有任何幻想了,因為跟之前她媽媽說的相差太多了。所謂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張翠蓮與他想像的相差太多了。
這會張翠蓮背著書包衝過來,站在路邊等車的時候不停地往身後張望。付鑫也是個當過兵的人,雖然是不過當了三年而已。但觀察能力較一般人來說還算是比較強,加上本身就對張翠蓮有所好奇。
張翠蓮一直緊張的向後張望,灰撲撲的棉襖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她習慣性的從書包里拿出一塊雪白的手絹,付鑫看著她的動作忍不住皺眉。
她的手絹那麼干,總不會吐口唾沫在上面然後在擦臉吧。好吧,這是一般不大講究的女人常用作法。付鑫看了一眼地上的雪,那一片片白花花乾淨的雪她可以抓一塊潤一潤。
誰知張翠蓮從書包里又掏出了一個小汽水瓶,就是平時喝飲料的那種玻璃汽水。她不知道怎麼做了一個木頭的活塞,打開活塞從裡面倒出一點清水出來。
這個隨身攜帶白開水的習慣,張翠蓮一直保持著。上一世她的包裡面就有一個保溫水瓶,走哪拎哪兒,標準的家庭婦女作風。重生之後就算是有保溫水瓶價格也很貴,她就用了一個玻璃瓶帶著一點白開水。
付鑫看著她小心翼翼擦臉的模樣,心裡頭生出一份異樣。倒不是因為她臉乾淨了就覺得這個姑娘不那麼招人討厭,而是總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什麼圈套了。
付鑫想著自己回家之後,七大姑八大姨的不知道給自己找了多少個對象。他不樂意見的時候,也總是想出一些歪點子。最終要不是把條件開的這麼高,也堵不上那些親戚的嘴。
想到這裡,付鑫忽然明白過來。姑娘的親媽一個勁兒的推銷自家孩子得有多好,那一臉得市儈恨不得賣出一個好價錢來。
如果這個姑娘本質同她媽一個德行,今天必然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回頭再想二人相見的瞬間,她的父母都很驚訝這丫頭的穿著打扮。而且兩口子似乎還挺生氣,恐怕這丫頭因為這個才跑出來吧。
付鑫忍住笑意,心裡反覆念叨著看來這個事兒還得重新思量。
這個時候有車過來,付鑫看了一眼那不是通往自家的小巴。張翠蓮去輕車熟路的上了車,付鑫見狀指著車問旁邊等車的人才知道那是去市區的。
付鑫見同自己等車的人好似住在這附近,便裝作無意的打聽:「剛才上車的那個小姑娘,怎麼穿成這樣就進城了呢。」
那人忍不住撇嘴嘲笑:「肯定又讓她親媽把好衣服搶走了。哎呀,這個丫頭也真是命太不好了。投胎投錯了,回來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