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終戰九之人道

  「我的道是什麼？」

  曾經的劉陽，不斷的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閻君有他道，是虛幻之道！

  修羅獄主同樣有自己的道，是殺戮之道。

  甚至就連李若青死的時候同樣找到了自己的道，那是劍道。

  包括太上長老，他是否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

  劉陽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自己的道到底是什麼？洞天世界？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後的先天之道？還是大道永恆？亦或是因果之道，生死之道？還是五行之道？

  但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劉陽都感覺總是差上一點，遲遲不能把握住自己的道。

  

  一直到他看到太上長老為他而死，看到一個個的人類不斷死去，看到最好的兄弟，含笑而亡，看著姜離臉上的淚水，看到姜禍毫不猶豫的擋在姜離的前面。

  最後，軒轅送上了人皇鍾，當那龐大的氣運灌入體內，他感受著氣運中屬於人族的烙印，那無數殷殷期望，那無數的渴求，不屈的信念，永傳的薪火。

  那一刻，劉陽終於明白了自己的道是什麼。

  從金山上，從老道傳授他的那一刻開始，實際上他的道就已經開始，就已經在逐漸的孕育了，只不過這一切，他並不知道。

  不管是在刑警隊的那段日子，還是教導他為人處世的黃叔，亦或是張偉，齊燕，還有白燕。

  正是這生命中的一個個人，讓劉陽的價值觀不斷成型。

  老道的殷殷教導，自身的不斷努力，一次又一次的跌倒，然後爬起來，生命中一個又一個的朋友，親人，甚至是愛人。

  鬼界中，地精一族的長老為了地精能夠延續下去，寧願犧牲自己成全了他。

  崑崙境中，李若青為了守護自己的親人，哪怕明知道必死，毅然站了出來，不僅僅是為了他的劍道，更是為了他心中的堅持。

  感恩，守護，責任！

  劉陽感覺自己仿佛被母親抱在懷中，那種溫柔的撫摸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不是曾幾何時，他也有過？

  責任，有的時候並不是負擔，而是前進的動力。

  守護，是心中的堅持，是不變的信仰。

  感恩，是本性的善良，是人性的光輝。

  而這三者，構成了屬於劉陽自己的大道。

  他的大道沒有殺戮，有的只是平和，他的大道不是永恆，但卻不朽。

  他的大道，是無數人類前赴後繼想要完成的事業，是人類薪火不滅，代代相傳的精神。

  他的大道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人道，人之道，人族之道。

  「轟隆隆！」

  當劉陽徹底的明悟了屬於自己的大道之後，只感覺一股天地大勢貫穿身體，頓時間，他就有種天門打開，飄飄欲飛，要羽化登仙的感覺。

  同時，他的力量也終於產生了一種質變，體內再也沒有所謂的精氣神，也沒有什麼五氣朝元，甚至，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消失了，好像一個凡人，一個普通人。

  但是，他又感覺自己的力量無處不在，整個天地，整個虛空的力量，他都可以指揮，都可以駕馭。

  兩界大陸的規則，再也無法遮擋他的目光，甚至當他的意識掃過的時候，那些規則頓時變得無比乖巧，像是在討好自己的主人。

  劉陽心中甚至有種感覺，只要他願意，他就能輕易的改變這些規則，讓兩界大陸在他的心意下存在。

  眼前的修羅獄主再也無法對他產生威脅，甚至劉陽只要願意，同樣可以將他鎮壓，甚至是殺死。

  至於其餘的大能境，或者至強者，在他眼中跟普通鬼物並沒什麼兩樣，彈指即滅。

  唯有修羅獄主，以及閻君，能夠稍稍讓他認真點，不，應該還要再加上一個人，一個很有趣的人，第一殿主。

  只是現在，劉陽看著他，眼中的有趣之意更濃，小師叔，第一殿主，六陰真君，閻君化身？到底哪個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此刻，他跟閻君站在一起，氣息彼此交融，如果是之前，劉陽頂多會覺得有些詭異，但現在，他卻能一眼就看出兩人的本源居然是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或許所謂的第一殿主，六陰真君，就是閻君的化身。

  閻羅殿？閻君？劉陽心中的疑問頓時被解開，難怪那座巨城會叫鬼都，也難怪第一殿主會成立所謂的閻羅殿。

  如果說，第一殿主從一開始就是閻君的化身，只不過是藉助了劉陽小師叔的身體，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劉陽甚至還記得，當初他修補兩界封印大陣的時候，藉助大陣的記憶，隱隱看到了當初大戰的畫面，當時他那位小師叔明明已經死掉，又怎麼會突然爬了起來？並且還帶人離開？

  以至於後來成立了所謂的閻羅殿。

  也難怪他會進步的那麼快，甚至可以直接將大能境的屍體煉製成分身，並且又迅速的占據了六陰真君這位殘存大能境的身體，乃至後來又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地獄第六大獄主。

  如果一切都是因為他本就是閻君的化身的話，那麼所有的一切，也都能解釋的通了。

  只能說，他太擅長隱藏自己，太擅長布局了。

  如果說陰間誰才是那個隱藏最深的，那麼絕對不是什麼陰影獄主，而是閻君。

  難怪劉陽總覺得閻君好像對他很了解，因為他們早就熟悉了。

  好在劉陽提前突破，可以說打亂了閻君的布置，看此刻閻君跟第一殿主的融合程度，恐怕也已經到了最後緊要的關頭，這恐怕也是他在之前的大戰中一直沒有出來的主要原因。

  修羅獄主的大道是殺戮，需要在戰鬥中，需要不斷壓迫自己才能突破。

  可是閻君的大道卻是幻道，也是真假之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當真就是假，假就是真的時候，閻君恐怕也能突破現有的境界了。

  但可惜，他跟修羅獄主一樣都慢了劉陽一步，這一步，便是天差地別。

  劉陽的目光只是在閻君身上掠過，他現在的思緒何等之快，不到剎那，一切因果盡數瞭然於心，閻君的底細更是再也無法瞞他，隨後，他的目光繼續往上，穿過兩界大陸，進入冥冥中的虛無，那裡，正有一隻大手快速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