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測試尺寸
2024-05-28 10:40:21
作者: 汐奚
「你幹什麼?」見她動作蠻橫,楚樂媛發飆。
楚喬盯著手裡的畫架,厲聲問道:「誰讓你們動的?」
她這樣一問,江雪茵馬上反應過來,笑著解釋道:「喬喬,是我下午收拾東西從雜物間找到的,想拿出來曬曬,結果……」
「誰讓你動的!」楚喬沉著臉,眼神發寒,氣的全身發抖。這個畫架是媽媽的遺物,她從來都不捨得用。
江雪茵被她逼問的啞口無言,神情尷尬。
前兩天的事情,楚樂媛還沒咽下那口氣,忍無可忍。
「楚喬,你憑什麼和我媽媽這樣說話?」楚樂媛雙手叉腰,怒聲道:「一個破畫架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媽媽好心收拾那些破爛,就用了怎麼樣?」
楚喬心底最隱秘的東西,被無情踩在腳下。她可以為親情忍讓,卻不能原諒有任何人辱沒自己的母親!
揚起的手被人拉住,楚喬回過頭,看到父親一雙深沉的眼眸。
這樣的眼神,她不算陌生。還記得那天,楚樂媛挽著季司梵來到家裡,笑吟吟的介紹:「姐,他是我的男朋友。」
那時候,父親眼裡也是如此神情。楚喬記憶猶新,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先前唯一的撒嬌,楚喬指著照片給父親看,告訴他,她喜歡的人。可轉眼什麼都變了,她不相信父親什麼都不知道!
緊緊抱住畫架,楚喬問了一句話,「你怎麼說?」
楚宏笙蹙起眉,神情清冷,「好了,雪茵也不是有意的。」
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楚喬站在原地,心底分外平靜。她能感覺有什麼一點點消散,而她根本不想留住。
開車離開家,楚喬來到江邊,她把車熄火,一個人坐在江邊吹風。
周圍的天色慢慢暗沉,車裡的手機響個不停,但她動也不動。
不久,一輛黑色悍馬囂張趕來,權晏拓跳下車,盯著呆坐的楚喬,薄唇輕抿:「怎麼著,你是想從這兒跳下去?」
楚喬望著起伏的江面,烏黑的雙眸沉寂,看不出任何情緒。
波光粼粼的江面,時而有貨輪經過,發出長長的悠揚汽笛聲。
路燈灑下的昏黃光暈,順著青色石板的堤壩蜿蜒,撲面而來的沁涼寒氣,慢慢滲入身體裡。連著幾天下雨,江面水位上漲,溫度也降低不少。
權晏拓掐滅手裡的煙,不禁覺得有些冷。他抬起腕錶看了眼,竟然陪著她傻坐四十分鐘。
好端端吹了這麼久的冷風,男人俊臉沉下來,掃了眼身邊的人,道:「打算在這過一夜?」
柔順的長髮被夜風捲起,楚喬雙手抱肩,整個人微微發抖。
起身把她拉起來,那指尖的冰冷觸感讓他皺眉。權晏拓摟著她的腰,將半僵硬的人拽進車裡,二話不說開走。
黑色悍馬車速很快,卻沒回祖宅。權晏拓將車開到市里一處高檔社區,停好車後,帶著裡面的人出來。
楚喬被動的隨著他往裡面走,滿心疑惑,卻又什麼話都不想問。
她累!累的連話都不願意說!
打開房門,權晏拓把人拉進去,按開燈。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裝修精緻,收拾的也很整齊。不過男性標誌居多,想來應該是他的地方。
「坐。」男人冷冷開口,轉身走去廚房。
楚喬絲毫也沒客氣,走到沙發里坐下。就算他不說,她也站不住,雙腿發軟。
坐下來,她才能更細緻的去觀察。房子整體都是黑白灰三色,冷硬的線條,雖然色調不算明快,但搭配的裝修物品很有特色,為整體效果增色不少。
權晏拓在廚房鼓搗半天,然後端出一杯熱水,放在她面前。
坐在江邊好幾個小時,楚喬全身發寒,她看著那杯熱氣騰騰的水,冷不丁冒出一句話:「能喝嗎?」
面對她的質疑,權晏拓並沒生氣,劍眉挑了挑,道:「應該可以吧。」
楚喬撇撇嘴,顧不上計較,她端起水杯喝了兩口,總覺得味道有些奇怪,不敢多喝。
陰雨天的聿灃市,溫度很低。炎熱的夏暑消散,秋天悄然來襲。
時間已經不早,楚喬沒力氣折騰去酒店,只想隨便在哪裡將就一晚上。哪怕她身邊的男人,讓她如何討厭,此時都不想計較。
這套房子面積不小,有間客房。楚喬抬手指了指,也沒客氣,直言道:「今晚我睡那間。」
她說的理直氣壯,臉不紅氣不喘,權晏拓薄唇微揚,難得露出一抹笑。這種直白的表達方式,他喜歡,有什麼可遮掩的嗎?
望著他上揚的嘴角,楚喬眼底掠過厲色。這個男人利用她多少次了,她用一次還不行嗎?
不過留在陌生人家裡過夜,她不怎麼習慣,尤其還是個男人。
最可氣的是,這麼大的房子,竟然只有一個浴室。她想要洗漱,必須要等他用完之後才可以。
真沒風度!楚喬腹誹,眼見他走進浴室,關上門。
客廳很大,原木色地板拼貼,彰顯出一股自然美。楚喬無聊的站起身,左右看看,她並不是想要打探隱私,但干坐著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她全身不自在。
影視牆掛著巨大的電視,讓人乍舌。果然是享受型的,各種音響設施齊備,家裡儼然一個小型電影院。
沙發側面的台桌上,擺著一個圓形透明玻璃缸,裡面有紫色珠子,煞是好看。楚喬彎下腰,雙手撐在腿上,饒有興味的凝視,紅唇輕輕揚起。
細看之下,楚喬才發覺,原來那些有指甲蓋大小的珠子,並非玻璃珠,而是切工優美的水晶球。表面被切割出無數光面,燈光投影上去,散發出來幽幽的紫色光華炫目。
楚喬勾唇笑了笑,心頭漸生疑惑,這種女孩子喜歡的玩意,那個男人也有興趣?這興趣愛好,還真是不一般!
她觀賞半天,卻沒伸手去觸摸。楚喬有個習慣,別人的東西,她就算再喜歡,也不會碰。說是古怪也好,潔癖也罷,總之她就是這樣的人。
權晏拓洗好澡出來,見她站在台桌前,神情沉下來。看清她沒動過,陰霾的臉色才好看些,「你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