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父親的遺願

  「是！草民一定認真學習！」蘇澈起身走到書桌邊，接過信封。

  「東衛，帶他去瀚宇書院。」皇甫矜低頭繼續批閱摺子。

  「殿下，草民想，草民想見一見大姐！」蘇澈想了好半天，才敢鼓起勇氣說出心裡的想法。皇甫矜太可怕了，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讓他一看到便心生畏懼。

  

  「你姐姐身體不好，就別去打擾她了。」

  「姐姐怎麼了？生病了嗎？嚴重嗎？殿下，求求你，讓草民見一見姐姐吧！」一聽說蘇驚華身體不好，蘇澈擔憂得不行，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而且磕得咚咚作響。

  皇甫矜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這麼關心蘇驚華，想起蘇驚華家裡那些遭心事，這個蘇澈，也許會讓蘇驚華心情好點。

  「她正在休息，等她醒了你再去！」皇甫矜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讓蘇澈看看蘇驚華。

  「謝殿下恩典！」蘇澈喜出望外，又磕了幾個響頭。

  蘇驚華這一覺睡到了傍晚時分，醒來吃了點東西，又喝了藥，皇甫矜才讓蘇澈進來。

  「草民參見娘娘！」蘇澈進屋，不敢四處張望，垂著頭在帳外磕頭。

  「是澈兒啊，抬起頭來。」蘇驚華如今是皇太孫側妃，不能隨意見外男，所以只能隔著紗簾和蘇澈見面。

  「把帘子掀起來吧！賜座！」旁邊的皇甫矜看蘇驚華渴望的眼神，揮了揮手。

  兩個宮女掀開了紗帳，另外一個宮女給蘇澈放了個小凳子。

  蘇驚華看見蘇澈，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澈兒長高了，瘦了！」

  「大姐姐也瘦了！大姐姐是生了什麼病，怎麼會這麼嚴重？」蘇澈看到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蘇驚華，皺著眉頭，淚水打滾。

  「我沒事，就是虛弱了些。你進了瀚宇書院，要好好學，盡力就好。姐姐不奢求你像父親一樣考個狀元，只希望你能明事理，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蘇驚華勉強擠出笑容。

  「小離，從我的庫里拿出一部分銀子，給澈兒置辦幾身衣服，買些好點的文房四寶。從今以後，澈兒的開銷都從我這裡出。」蘇驚華這樣做，也是考慮到蘇家的境況，沒有產出，又沒有進項，以後的日子恐怕會更艱難。

  「大姐姐，澈兒不需要那麼多錢。」蘇澈趕緊搖頭。

  「瀚宇書院不比別處，你是皇太孫親自推薦的，又是我的弟弟，進去了，代表的就是皇太孫，不能太寒酸，別人會看不起你。」蘇驚華很清楚這個世道，先敬衣衫再敬人，即使在最純淨的書院，也難免。

  「裡面若是有人欺負你，你不必委曲求全。但你也不可借著皇太孫的名號仗勢欺人，若是被我知道了，我決不輕饒。」蘇驚華這番恩威並施，是要告訴蘇澈，敲打蘇澈。

  「澈兒謹遵大姐姐教誨！」蘇澈一直對蘇驚華心存敬仰和感激，也清楚，這世上，能這麼對他好的，只有蘇驚華。

  「殿下，文院長喜歡什麼？」蘇驚華突然看相皇甫矜。

  皇甫矜寵溺地一笑：「舅舅最喜歡美人，怎麼，愛妃要送舅舅美人？」

  「素聞文院長風流倜儻，可院長夫人是只母老虎，我可不敢去捋虎鬚。不如，送文院長几副美人圖？」蘇驚華揶揄地盯著皇甫矜。

  「不用了！我送去的人，舅舅自會照看！」皇甫矜捏了捏蘇驚華的鼻子，這才看向蘇澈，「今日已晚，書院在郊外，你且先在別院住下，待明日孤派人送你去瀚宇書院。下去吧。」

  「是！」蘇澈起身跪地參拜，「大姐姐，澈兒告退。」

  「你對這個便宜弟弟倒是很上心！」皇甫矜撫著蘇驚華披散的發，眼神溫柔而寵溺。

  「父親是個真君子，與母親相敬如賓。雖然母親不曾誕下男丁，但父親一直都不願意納妾。祖母多次要強行給父親找女人，都被父親拒絕了。父親常說，兒子女兒都是命中注定，而且女兒也挺好。所以，父親從小就對我和驚鴻悉心教導。」蘇驚華躺在皇甫矜腿上，靜靜地回憶過去的種種。

  「但凡驚鴻懂事點，招個入贅女婿，蘇家也能有個後。可驚鴻自從遭逢巨變，便性情大變，整日裡只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又跟著祖母學了那麼些歪門邪道，我怎麼放心把蘇家交給她。」

  「父親一生磊落，我不想他後繼無人。父親在世時便經常誇讚蘇澈，說他是個懂事的孩子。有一次，我跟父親玩笑，說以後招個上門女婿，父親笑著說，讓我放心地嫁人，若是母親真的生不了兒子，便將蘇澈過繼到他名下，讓蘇澈來延續蘇家的香火。」

  皇甫矜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對蘇澈這麼好，原來你父親早有打算！」

  蘇驚華點點頭：「嗯，父親當時也許真的有這個想法，不然也不會在我面前提出來。只不過後來事出突然，他來不及安排。」

  「蘇澈進了瀚宇書院，舅舅自會照看，你就放心吧。」

  「嗯！謝謝你，願意為我做這些事情。」蘇驚華真的很感激，皇甫矜身為儲君，願意為她處理這些家事，「還有一事。」

  「你的事挺多的。」

  「是明月的事。明月多半是成王的棋子，我知道她這次差點害死了你我。但是，她也是個可憐人，從小就被家人拋棄，才會被成王培養成棋子。如今，成王已經失敗，她也不會再為成王做事，還請殿下看在她已經懷有岳家骨肉的份上，給她一個機會。」蘇驚華望著皇甫矜，眼神裡帶著希冀和渴求。

  「好，我給她一個機會。」皇甫矜能說什麼呢，誰讓他對眼前這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多謝殿下成全。」蘇驚華笑得燦爛，「岳家蒙受驚天冤屈，如今只剩下岳雲。明月懷了岳雲的骨肉，也算是給岳家留了後。而且岳雲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我實在不想看到岳雲失去孩子的同時再失去摯愛。」

  「你呀，總是為別人著想，怎麼就不見你為我多想想？」皇甫矜一想起岳雲曾經那麼喜歡蘇驚華，心裡有點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