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婦人之仁

  「皇叔，子虛說話算話，只要你現在收手，子虛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皇甫矜站在老皇帝身邊，一邊防止老皇帝啟動機關，一邊防備成王。

  此時，黑白無常和鬼影已經快要分出勝負，只不過，黑白無常拼盡全力，想要為成王爭取一條活路。

  

  「子虛，皇叔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今日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成王此時才真正意識到，皇甫矜真的沒打算殺他，因為，他布置的一切，已經被皇甫矜攻破，皇甫矜進來，是真的想要保下他的命，可惜，他沒有退路。

  成王深吸一口氣，突然睜開雙眼，舉劍朝老皇帝飛去。

  皇甫矜舉劍準備迎戰，老皇帝卻趁機按下機關按鈕。

  從天而將一張大網，迅速將成王罩住，成王沒有一點掙扎的機會。

  「皇爺爺，留他一命。」皇甫矜怕老皇帝會殺了成王，立刻抓住老皇帝的手。

  「子虛，為君者最忌婦人之仁。」老皇帝想要甩開皇甫矜的手，卻沒甩掉。

  「皇爺爺，子虛不想做一個雙手沾滿親人鮮血的人。」皇甫矜堅持自己的想法，不讓步。

  「哈哈哈……」成王被困在大網裡，掙扎了一會兒沒用，知道自己今日已無退路，聽到兩人的對話，大笑起來，「父皇，你的確夠狠。既然兒臣已經沒有生路，兒臣就送你一句話，若你不殺了皇甫矜，晉王絕對沒有登基的機會。」

  「王爺！」黑白無常看到成王被困，兩人互相用眼神交流，黑無常拖住鬼影，白無常設法營救成王。

  此時，白無常已經來到成王身邊，試圖用手中的武器砍斷大網，可惜沒用。

  「子虛，你聽到了，他根本不會感恩你的仁慈。」老皇帝深知皇室無親情，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放過成王。

  「皇爺爺，他怎麼想是他的事，但怎麼做，是子虛的事。」皇甫矜並沒有因為成王的話生氣，或者改變心意，別人怎麼做他左右不了，自己的原則一定要堅持。

  皇甫矜飛身而起，落在成王身邊，舉劍朝大網砍去。

  皇甫矜的應龍劍加上他自身的內力，大網應聲而斷。

  可就在成王逃脫束縛的那一刻，門外飛身進來一道黑影，速度之快，令皇甫矜這個天下第一高手都側目。

  「斷後！」黑影抓起成王便朝御書房外跑，而白無常則迅速擋在皇甫矜身邊，幾乎是用必死的殺招想要阻擋皇甫矜。

  此時，鬼影剛解決掉黑無常，看到黑影拖著成王離開，飛身追了出去。

  皇甫矜舉劍揮向白無常，白無常躲都不躲，用身體擋住皇甫矜的劍的同時，拖住了皇甫矜的腳步。

  「倒還是個忠僕。」皇甫矜為白無常的忠誠感動，但並不代表他就會因此放過他。

  皇甫矜灌注內力在劍中，殺了白無常，飛身朝那道黑影追去。

  御書房外是一片廣闊的空地，皇甫矜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黑影和成王的蹤跡。

  很快，鬼影也折了回來：「主人，對方很熟悉皇宮，屬下只追了一段便找不到蹤跡了。」

  「很熟悉皇宮？」皇甫矜四處張望，「御書房後面是內宮，是妃嬪居住的地方，看來，對方是哪個妃嬪的人。戚德妃？戚家的暗衛？」

  「暗衛何在？」老皇帝走出了御書房，一聲令下，幾十個黑衣人迅速落在空地上，「前往戚德妃的宮裡，發現成王就地誅殺。」

  「是！」暗衛得到命令，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皇甫矜此時才知道，自己的皇爺爺是留有後手的，就算當時他沒有趕到，成王今日也不會成功，而他，卻在今日之事中，暴露了自己的所有的力量。

  「皇爺爺，孫兒有一事請教。」

  「何事？」老皇帝又恢復了一國皇帝的威嚴。

  「皇爺爺是否早就知道皇叔會逼宮？」

  「他那點小伎倆，怎能逃過朕的眼睛？」老皇帝說這話時，目光緊緊盯著皇甫矜，裡面帶著警告，也帶著蔑視。

  「孫兒明白了！」皇甫矜心中最後的一點溫暖都被老皇帝這句話和這個眼神滅掉了。

  他的皇爺爺，的確是打算把皇位留給晉王，所以，才會在早知道成王要逼宮的時候，把晉王調出了京城。

  「那城防軍和羽翼衛？」

  「戚家從來就不會背叛朕！背叛朕的，只不過是戚放一個人而已。」老皇帝胸有成竹的看著皇甫矜，眼神中是對皇甫矜的嘲諷。

  的確，在老皇帝眼裡，皇甫矜太嫩。

  「原來如此！」皇甫矜失望地垂下眼瞼，「既然皇爺爺無事，孫兒告退！」

  此時終於明白了當初覃壽元的話，戚家要退出歷史舞台，需要一個機會，但是，三十萬兵權和幾百年的根基，不是老皇帝一句話就能動搖的。

  「等一下！」老皇帝冷冷地盯著皇甫矜身邊的鬼影，「他們就是文家的影子？」

  「是！」既然已經暴露，皇甫矜也不需要再隱瞞。

  「果然是影子！」老皇帝用一種危險的目光盯著鬼影，「去吧！」

  「是！」皇甫矜轉過身，毫無留戀地離開了御書房。

  皇甫矜沒有回東宮，而是直接朝翠屏峰而去。

  此時，京城還籠罩在緊張的氛圍中，但是，皇甫矜發現，他所過之處，沒有任何人攔截他。

  看來，不需要他出手，這一切也牢牢掌控在他的皇爺爺手中。

  此時已是深夜，皇甫矜一路策馬狂奔，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奔跑的途中，眼角落下了冰冷的淚水。

  戚德妃的宮裡，老皇帝的暗衛已經將所有人控制住了，戚德妃高傲地坐在自己的寶座上，睥睨著下面的眾人。

  「本宮身為四妃之首，沒有皇上的手諭，本宮倒要看看，今晚，有誰敢動本宮。」戚德妃不相信自己兒子失敗了，依然端起架子。

  「德妃娘娘，您要是交出叛賊皇甫祿，看在您和皇上幾十年的情分上，皇上必定會留你一命，屬下等也好交差不是？」領頭的暗衛不敢動戚德妃，畢竟是皇帝的妃子，他們也不能真的動手。

  「本宮說了，本宮的兒子絕對不會謀反。」戚德妃很清楚，不管成王是否成功，她必須先把自己摘出來。若是成王失敗，她還有機會可以幫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