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戚淑及笄

  「好！」既然主人家這樣安排，蘇驚華也不推辭，坐在了主賓位。

  

  「成王側妃到！」報禮官高聲一喊，眾人再次把目光轉移到門口。

  成王側妃第一眼就看到蘇驚華所坐的位子，雖然好奇，但是，世家女子，都不會將情緒表達在面上。

  成王側妃算是最後到的嘉賓，至此，戚家大門關閉。

  今日戚國公府只請了十來位嘉賓，都是京城位高權重的當家主母，連覃夫人都赫然在列，隨行的還有覃紫衣。

  成王府是因為正妃不在京城，所以由側妃參加，蘇驚華算是這裡面唯一一個側室。

  覃紫衣朝蘇驚華眨了眨眼算是打招呼。

  「嘉賓雲集，朗日清風，吉日佳期，主賓共歡！」今日的報禮官是禮部的侍郎，這種陣仗，除了皇家，也只有戚國公這樣的人家能有。

  「吉時到！」報禮官高喊一聲，所有賓客均停止交談。

  報禮官話落，戚淑身著一套素衣走了出來，看到坐在一邊的蘇驚華，還故意朝她眨了眨眼。

  額前的劉海全部梳了上去，褪去稚氣，安靜的戚淑更是美得驚人。

  除了國公夫人，戚家特意邀請了戚德妃作為二笈主賓。戚德妃送了戚淑一套大紅的血蠶絲笈服，上面繁複的繡著各色寓意吉祥的圖案。簪子也是特意為戚淑打造的血玉，雕刻著一隻孔雀，精美絕倫。

  參加及笄宴的都是京城貴婦，見多識廣，也不得不被眼前所見的一切所驚嘆。

  血蠶絲一年也只能出一匹，除了宮裡德高望重的四妃，京城中無人能拿得出手。那一隻血玉簪子，應該是由一整塊巴掌大的血玉雕刻而成，才能一氣呵成。

  「禮成！貴女拜謝嘉賓！」報禮官高喊一聲，戚淑拱手朝在座的眾人致謝。

  國公夫人和戚德妃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參見德妃娘娘！」眾人紛紛跪拜。

  「大家都起來吧！」戚德妃抬了抬手，眾人這才起身。

  「嫂嫂，本宮這便走了，家中勞你多照看！」戚德妃對國公夫人是真心愛戴，所以態度很恭敬。

  「娘娘不比憂心，家裡的事自有你哥哥和我，倒是娘娘一個人在宮裡舉目無親，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若是想念家人了，便傳個話！」國公夫人雖然年近花甲，但保養得益，而且，沒有一般婦人的老態，眉眼間英氣逼人。

  「嫂嫂請留步！」戚德妃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出了大廳，國公夫人送到了大門口，目送著戚德妃上了馬車，才回來。

  「諸位貴賓，今日是小女及笄之日，感謝大家的到來。園中德妃娘娘賞了幾盆花，大家請移步到花園喝茶賞花！」國公夫人禮貌的做出邀請之勢。

  「蘇姐姐，你先去，我換了衣服就來找你！」戚淑朝蘇驚華微微一笑，跟著國公夫人進了屏風。

  「蘇側妃，不如你我一起吧！」成王側妃主動上來跟蘇驚華交談，蘇驚華自不好拒絕。

  「娘娘請！」按照輩分，成王側妃是長輩，不過，因為只是側妃，所以蘇驚華還不用執晚輩禮。

  「蘇側妃請！」成王側妃莞爾一笑，傾國的容貌配上得體的笑容，讓人看了心情愉悅。

  蘇驚華第一次到國公府。國公府和大多數貴府差不多，只不過，因為是武將世家，所以沒有太多花哨的裝飾，反而處處彰顯出質樸的厚重。

  花園中，擺了上百盆奇花，而且明顯是改良的品種，花色繁多，盆景造型獨特，肯定是皇家園林出來的。

  戚德妃對戚淑也算是寵愛有加了，居然能從皇家園林中搬來這麼多名貴品種的奇花，只為慶祝她及笄。

  「這花好美！」成王側妃也不禁發出感慨。

  「是啊，德妃娘娘真是寵愛八小姐啊！」

  「不止德妃娘娘，戚家哪個人不寵著八小姐？」

  「戚家就一個寶貝女兒，寵著也是應當的！」

  「只是不知哪位公子有幸，能娶到戚家的這個寶貝了！」

  蘇驚華目光搜尋著人群，卻並沒有發現覃紫衣的存在。奇怪，剛才覃紫衣還在，怎麼現在就不在了呢？

  戚家內院中，覃紫衣獨自走在遊廊里，神色黯然。

  「紫衣？」戚放剛轉過彎，便看到一襲紫衣的覃紫衣，惆悵垂首，峨眉顰蹙，讓他的心也跟著失落了。

  覃紫衣回頭，恰好對上戚放愧疚的眼神：「你回來了？我都不知道！」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著你！」戚放愧疚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你不用愧疚，你本就沒有責任要告訴我！」覃紫衣冷冷的嘲諷著，心裡卻仿佛被什麼東西挖了一個洞。

  「不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戚放到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覃紫衣，「父親讓我回來，是商談淑兒與你八弟的婚事！」

  「我知道，父親已經跟我說了！」這也是覃紫衣如此落寞的原因，她和戚放偷偷摸摸這麼多年，為家族考慮，為別人考慮，卻將兩人的感情放在了最後。

  戚放還是忍不住，大踏步走到覃紫衣身邊：「紫衣，對不起！我沒用！」

  「你不用自責，我知道你的顧慮！也好，如此，我也算死心了！」覃紫衣長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紫衣！」戚放一把抓住覃紫衣的手，不捨得鬆手。

  「放手吧！」覃紫衣背對著戚放，淚眼模糊，卻裝作很堅強，「為了八弟和戚淑，你們戚家要放棄兵權，我們覃家要放棄相位，我們兩家都沒有底牌了！」

  「我不放！我還沒有認輸！」戚放不放，剛硬的面部線條更加冷傲，「我們還有機會，你相信我！」

  覃紫衣沒有回頭，掙脫開自己的手，徑直走出了遊廊。

  覃紫衣走了，留給戚放一個傷懷的背影。戚放站立原地，高大修長的身材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而迴廊的轉角處，戚淑呆呆的躲在那裡，屏住呼吸，就怕自己會被戚放發現。

  待聽到戚放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戚淑才敢走出來。

  「五哥和覃紫衣？」戚淑不敢相信，自己最敬愛的五哥之所以一直不成親，居然是為了覃紫衣。

  戚淑更不敢相信，為了她和覃壽元的婚事，戚家居然要放棄兵權，而覃家要放棄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