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何為天眼

  很快，馬車已經回到了巫族大門口。

  「參見少司命！」守門的黑衣使者看見是趙靈樞的馬車，立刻打開大門放行。

  馬車緩緩駛入，越往裡走，越給人壓抑的感覺。

  因為太過古樸，趙家的庭院四處都透著陰森沉重的氣息，所有守衛都是黑衣勁裝，臉上還戴著黑色面罩，印著巫族特有的圖騰印記。

  「去靈犀的院子！」趙靈樞話落，玄武的馬車邊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巫族的庭院占地很廣，規模堪比皇宮，但是，又和皇宮的亭台樓閣不同。沒有那麼多花哨的建築，一棟棟石頭的建築造型差不多相同，但都很寬。

  庭院內都是石板路，可以容兩輛馬車行駛，路邊也很少有園藝，只有青蔥高聳的青松。

  這些青松一顆顆都有上千年的壽命，有的盤旋曲折，有的挺拔高聳，遮天蔽日的佇立在道路兩邊，讓本就清冷的氛圍更加陰暗。

  趙靈犀所住的建築是一棟四角的房子，沒有其她女子閨樓的精巧秀麗，有的只是一種歷史的腐朽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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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怎麼有空來我這兒？」趙靈犀正在澆灌花園裡的花草，聽見趙靈樞的腳步聲，冷冷的道。

  「以後離蘇驚華遠點！」趙靈樞直奔主題，語氣很冷漠，很強硬。此時的他才是少司命的樣子，高傲，冷峻，強勢。

  「哥哥這是心疼了？可惜蘇驚華已經是皇甫矜的女人了！」趙靈犀並不害怕趙靈樞，若是以前，她會敬他幾分，畢竟是未來趙家的主人，可現在，一個瞎眼的少司命，對趙家已無用。

  「我回來了，就不會讓你再傷害蘇驚華！」趙靈樞沒有多說什麼，他來只是警告趙靈犀，但他也清楚，趙靈犀不會輕易放手。

  「咯咯咯……」趙靈犀笑得燦爛，但眼眸中透出的事嘲諷，「你回來了？一個瞎眼的少司命，你真的以為趙家還會稀罕？」

  「趙靈犀，太過狂妄的人，往往都會自食惡果！」趙靈樞不需要和這個自小就妄自尊大的女人廢話，世人皆以為，瞎了眼的他已經無用，殊不知，他只是厭倦了那種冰冷的感覺。

  如今，為了蘇驚華，他再次重回這裡，是時候讓族人看看，他才是命定的大司命。

  出了趙靈犀的院子，趙靈樞直接來到了巫族長老們所在的地方，趙家最高的那座塔樓——玄樓。

  玄樓顧名思義，全身通黑，世人皆以為玄樓的黑樓的黑石石頭的顏色，只有巫族的人知道，玄樓的黑是上千年來巫族長老們用鮮血染黑的。

  「站住！」玄樓外只有兩個使者，不同於其他的使者全身著黑，兩人全身深紅。

  在巫族，只有玄樓十巫有資格穿深紅色的衣衫。紅色是血，是巫族引以為豪的血液，那是來自神界後裔的血液。

  「通傳，少司命求見！」朱雀踏出馬車，一身黑衣縈長高大。

  「是！」紅衣使者其中一人打開大門，走進了黑漆漆的玄樓。

  很快，紅衣使者走了出來，「少司命請！」

  趙靈樞這才從馬車裡走出來，目光清冷孤傲，雖然失明，卻一點也不影響行走。

  趙靈樞剛進了大門，兩個紅衣使者關上了大門，朱雀玄武均候在門外。

  玄樓內，趙靈樞沿著蜿蜒的環形樓梯慢慢攀爬。以他的修為，完全可以飛升到最高層，但是，進了玄樓，必須尊重巫靈，任何人都要恭敬。

  樓頂，十位紅衣巫師圍坐在一個亮晶晶的紅色玉石周圍，每一位都白須白髮，每一位都瘦骨嶙峋。

  「趙靈樞，你來了！」大巫師微微睜開蒼老的眼睛，立刻迸發出一道紅色的厲光。

  「我來了！」趙靈樞語氣冷淡，佇立於外圍，長身玉立，黑衣如墨。

  「你的眼睛瞎了，無法看到過去未來的事情，巫族要毀滅了！」大巫師沉痛的看著中間的靈石，巫族傳承了上千年，難道就此毀滅？

  「誰說我看不到？」趙靈樞淡淡一笑，踏步走到靈石旁邊，「世人借用眼睛看，可要與天神相通，用的是天眼。」

  「你？」所有的巫師都驚訝的睜開眼睛，有的欣喜，有的不敢置信。

  「你開了天眼？不可能，千年來，除了兩位大司命開了天眼，巫族無人開了天眼？」大巫師一陣狂喜，但是，又有點擔心，擔心趙靈樞的話是假的。

  「以前我也不清楚，但是，在翻看那兩位大司命的手稿時，我發現了一個秘密。」趙靈樞緩緩走到靈石旁邊，「兩位大司命的手稿中都留下了一句話，天眼是眼非眼，至真至明。兩位大司命在通了天眼後，就再未露過面，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天眼究竟是什麼！」

  「天眼是眼，說明天眼其實就是我們的眼睛，但又說天眼非眼，那就是說不是普通的眼睛。什麼樣的眼睛既是眼睛又不是眼睛？我苦思不得解！」

  「直到我的眼睛突然瞎了，我恍然明白，天眼其實就是我們的眼睛，不過必須先捨棄我們的眼睛。因為只有捨棄了眼睛，讓眼睛不受凡塵污垢的侵染，才能擁有一雙至真至明的眼睛，才能與神靈相通，感知過去，預知未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十個巫師恍然大悟，有的甚至仰天長嘯，眼角落下了血淚。

  他們參悟了一百多年，尋覓了一百多年的天眼秘密，居然是這樣。

  「如果要開天眼，必須毀掉我們的眼睛，那兩位大司命為何不明說？」大巫師還是覺得不對，提出了疑問。

  「毀掉自己的眼睛，並不能通天眼，這需要時機，需要緣分，需要天賦！要不然，兩位大司命肯定直接把這個秘密寫入《巫術》中了！他們兩人肯定也是知道開天眼需要許多條件的巧合，不想讓後人為了開通天眼弄瞎自己的眼睛，這才沒有寫明。」

  「你真的開了天眼？」大巫師還是將信將疑。

  趙靈樞冷冷一笑，伸出雙手附在靈石上，一剎那，靈石閃出紅色的異光，趙靈樞的一雙眼睛裡也迸射出紅色的異光，仿若兩縷霞光，穿透厚厚的雲層，明亮而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