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你要如何報答我

  「請殿下給蘭香一個新的身份！」既然皇甫矜沒發現，蘇驚華只能當做不知道，這樣，兩人都不至於尷尬。

  「為何？」皇甫矜再次端起茶杯準備喝的時候，終於發現了彆扭，桌上只有一個茶杯。

  皇甫矜重瞳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但沒有放下茶杯，反而繼續就著茶杯喝茶，也許是心裡作用，他覺得手中的茶好像也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蘭香父親就算得以沉冤昭雪，蘭香已經失身，袁客的家人不可能接受她。如今既然她已經死了，乾脆就讓她死了。殿下以袁客有功的名義，賜給他一個婢女為妻，袁家那樣的普通人家只會感恩戴德。」蘇驚華早就為蘭香打算好了，只有這樣，蘭香才能得到幸福。

  「你對蘭香倒是好！」皇甫矜杯中茶盡，自己伸手給自己續了一杯。今日的茶，好像特別香醇。

  「她們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我，我就必須對她們的未來負責！」蘇驚華說的是心裡話，前世，她把那些姐妹當做自己的階梯，即使她們一個個都死在自己面前，她也認為那是應該的，最後她孤家寡人，眾叛親離。

  這一世，她不過向她們拋出一點誠心，她們就回報自己全部的信任，她不能辜負她們。

  「嗯！」皇甫矜點頭就算是答應了，蘇驚華欣喜的笑了，「謝殿下大恩！」

  「這是她應得的。你有什麼想要的？」皇甫矜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送蘇驚華什麼東西。

  「沒有！」蘇驚華搖搖頭，金銀財寶，權力江山前世她都擁有過，她唯一想要的，只是一份安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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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東有一處四進的宅院，符合你們家的身份，算是對你此次大功的獎勵！」皇甫矜隨口的一句話，卻讓蘇驚華呆愣了半天。

  「殿下，我不能收！」城東四進的院子，價值可不菲。

  皇甫矜只睨了蘇驚華一眼，蘇驚華即刻改了口，「謝殿下賞賜！」

  「這套茶具不錯，孤帶走了！」皇甫矜起身準備離開，丟下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東衛適時出現，將桌上的茶具一掃而光，然後消失在院外。

  「小若，那套茶具哪來的？」蘇驚華用了這麼久的茶具，沒發現那套茶具有何特別啊？

  「額，姐姐，茶具是我從院子裡的庫房找來的，我也不懂好不好，只是看著好看！」秦若現在也開始懷疑，那套茶具是否有什麼特殊來歷了。

  「可能殿下喜歡吧！」蘇驚華想不出所以然，隨便找了個理由。

  晚上傳來了不好的消息，嬌娘死了。

  「姐姐，嬌娘肯定是被成王他們殺死的！」秦若義憤填膺，早上嬌娘才出堂作證，晚上嬌娘就被發現自殺了，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嬌娘在答應出堂作證的時候，已經預料到這個結局了！」蘇驚華雖然有些傷感，但卻看得透徹，「她身為潮音閣閣主，接觸了太多成王和劉義的密辛，成王不可能讓她活著！」

  「可是，嬌娘是無辜的，她是受害者啊！」秦若欲哭無淚，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小若，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嬌娘願意站出來指證劉義，是為了她的家人，為了她的家族不再背負罪人的身份！但她心裡很清楚，她不可能活著，她也不想活著！」蘇驚華望著窗外飄落的樹葉，在亂風的吹拂下四處飄零，無依無靠，好似她們這群特殊的女子。

  「為什麼？她為什麼不想活？」

  「一旦她的家族得以平反，她就成了家族的污點，她的家族容不下她！一個已失清白的女子，就算她能活著，也不過苟且偷生。她不會成親生子，不會有幸福！但是，她死了，她就是家族的大功臣，家族裡的人都會記得她的好，自然也就忘了她曾經做過官妓的事。」

  「有時候死比活著有價值！」蘇驚華這些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接下來她要面對的，恐怕比嬌娘複雜得多。

  「姐姐，我們以後也會面臨那些事情是吧！」秦若以前也想過，但是，卻是第一次這麼直觀的面對這個問題。

  「是，這是我們都要走的路！」蘇驚華的目光里難得出現了迷茫和不安。

  前世她沒有經歷過這種痛苦的抉擇，現在才發現，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曾經做過官妓的女人，要在這個世上活下去有多麼難。

  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恰如蘇驚華現在的心情，凌亂，紛繁，不知前路在何方。

  三天後，袁客被請到了皇甫矜的別院。

  一路上，袁客都小心翼翼，對於他這樣普通的小吏，許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皇甫矜這樣的人物。看著園中的怪石嶙峋和奇花異草，袁客流連忘返。

  「下官參見殿下！」皇甫矜接見袁客的地方是一個偏廳，此時，皇甫矜懶懶的靠在如意榻上，手中拿了本書。

  「起來吧！」要不是蘇驚華有求，皇甫矜是絕對不會接見這種小吏的，所以始終都沒有拿正眼瞧袁客。

  「謝殿下！」袁客恭敬的起身，謹記之前引導他的僕人的話，垂著頭不敢看皇甫矜。

  「這次你立了功，孤賞給你一個女人！」皇甫矜懶得跟袁客兜圈子，直接到正題。

  「這？」袁客是徹底蒙了，皇太孫賞給他一個女人？他不是聽錯了？

  「帶走吧！」皇甫矜看袁客受寵若驚的樣子，心裡為蘇驚華擔憂，男人的劣根性哪是她那種小女子能理解的

  「不，殿下，請您收回成命！」袁客突然跪在地上，惶恐的磕頭。

  「你敢違抗孤的命令？」皇甫矜這才拿正眼瞧瞧袁客，長得很普通的男人，太過清瘦。

  「不，下官不敢。無功不受祿，下官只是為了給心愛之人討回公道，並沒有立功，所以，殿下的賞賜下官不敢收！」袁客剛才只是驚呆了，現在反應過來，怎麼能接受。

  「不要？你都不看看那女子是何模樣就拒絕？」

  「不管那位姑娘長何模樣，下官已經有未婚妻，不敢委屈殿下的人！」袁客跪在地上，被皇甫矜的威壓所攝，瑟瑟發抖，但還是鼓足勇氣拒絕皇甫矜的賞賜。

  「你那個未婚妻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