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烮天拳

  雞鳴拂曉，朝露初凝。

  翌日，秦石起的很早。他自從靈脈恢復後，始終動力十足，抓緊了一切時間去修煉，開始為了半個月後的秦家傳承做準備。

  如今，距離秦家傳承，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時間，這讓他不得不緊迫起來。

  「秦私雨，六層淬靈境麼……」

  秦石盤膝而坐，眸中忽然閃過道決絕：「不管如何，不管怎麼樣，我定要拿到秦家的傳承，一定要帶著爹娘回到秦家！」

  想到這，他很認真的將靈力，在體內運轉了幾圈，暗道：「現在的我，雖說已經達到了三層淬靈境的巔峰。但是卻沒有修煉過任何武學。這樣對我來講，在秦家傳承的時候，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武學，顧名思義，是種能將靈力具象化的招數。

  「若是放在曾經，倒是能去秦家的藏書閣里，尋找幾本適合自己修煉的武學，可現在，在這碎石街上，讓我去哪尋找武學啊？」

  

  秦石想著，無可奈何的跳下床，起身朝屋外走去。

  他剛剛走到院落，就看見自己的父親，在一棵古桑樹下，揮舞著一套奇妙的拳法。

  看著父親舞動的拳法，秦石不由的失神：「這拳法，乍看並不出眾，沒有絢麗的花樣，但若是仔細觀摩，就能從中發現，拳風竟如龍如虎，每招都咄咄逼人，讓人防不勝防啊。」

  「更重的要是，父親明明沒有靈力，竟能夠光靠拳法，發揮出如此強勁的力道？」意識到這點後，秦石的心中更加好奇。

  「石兒，起來了？」

  見到秦石後，秦天擎停下拳法。

  秦石驚醒下，點頭應了聲，連連跑上前道：「爹，你剛才舞得，究竟是什麼拳法？竟然如此玄妙？」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秦家，震族的三大武學之一，裂天拳法。」秦天擎驕傲起來：「就算在秦家，也只有資質卓越，達到六層淬靈境的人，才能夠修煉。」

  「原來這就是秦家的震族武學『裂天拳法』？怪不得如此強橫。」秦石倒吸了口冷氣，秦家的震族三大武學，他倒是略有所聞，一套劍法，一套身法，一套拳法。

  劍法名為黃泉九劍，身法名為無影無蹤，拳法就是這裂天拳法。聽說當年秦家在荒鎮上紮根，就是靠著三套武學聞名天下的。

  「真是天助我也啊。」

  正愁去何處尋找武學的秦石，馬上興奮起來，道：「爹，你看啊，孩兒自從靈脈恢復，遲遲沒有武學修煉，你能不能……」

  「臭小子，拿去。」

  秦天擎不用想，都能猜到秦石要說什麼。其實他早就意識到秦石沒有武學的問題，因此清晨才故意在此舞動裂天拳法。

  拿到拳法，秦石大喜，衝著他父親傻笑聲後，連道謝都給忘了，直接就朝古宅外跑開。

  「這臭小子。」

  秦天擎見狀，苦笑的搖搖頭，旋即正色許多的想道：「裂天拳法，二階下乘武學，按照他現在的實力，若是沒人指點，根本不可能習會。但這樣也好，先戳戳他的銳氣。」

  秦石跑出家門後，大約半個時辰，他來到荒鎮郊外，不遠的叢林裡。

  現在的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馬上就能開始修煉裂天拳法，因此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開始鑽研起拳譜：「大力裂蒼穹，一點碎乾坤，拳如雷霆，也如烈風……」

  鑽研了半響後，秦石開始嘗試。

  他按照拳法上的記載，將體內的靈力，全部匯聚在手心當中，最後狠狠的攥成拳頭，朝著前方空打出去。

  可是，一拳轟出，卻沒有半點反應。

  「真是奇怪了，我都是按照拳法上的記載來修煉得，怎麼會沒有反應呢？」這讓他有些詫異，一次不成，他又連續揮動幾次。

  「大力裂蒼穹，一點碎乾坤，拳如雷霆，也如烈風……」一邊揮動著拳頭，秦石口中還哼著烮天拳的拳譜，但是結果，確是不盡人意，仍舊沒有半點效果。

  「真是活見鬼，早上爹舞動時，明明沒有靈力，殺傷力都要比我強大幾分，究竟是哪裡出錯了呢？」連續揮動幾次，秦石發現，他的靈力根本無法與這個拳譜融合，兩者之間，好像缺少了什麼契機。

  可這個契機，究竟是什麼呢？

  秦石思索著，他非常的不解。但是這並沒有影響他的鬥志，非但沒有放棄，反而讓他修煉的更加刻苦。

  一轉眼，一天的時間過去。

  但，秦石仍舊沒有成功，不管他怎樣揮動拳頭，就是沒有反應。這讓他不由的抓狂，暗道：「真是奇怪，我明明都是按照拳譜上的記載來修練，怎麼就是沒有反應呢？」

  「看來只能明天再繼續了！」

  他抬起頭望了望天，西方已經泛起金黃。這讓他不得不停下修煉，嘆息的朝家中走去。

  這一路上，他始終低著頭，腦子裡全是關於烮天拳譜的事，想著各式各樣的方法，想著那個缺少的契機。

  「究竟差在哪呢？」

  一路思索著，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到荒鎮的坊市上。

  坊市上都是些小商販擺的地攤。那些小商販們，不停的吆喝著，特別是每當有路人經過的時候，更是把嗓門提高几分。

  這不，秦石剛走進坊市，那群小商販就跟發瘋了似的吆喝起來。什麼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跳樓大甩賣啊大甩賣，賠了賠了賠傻了啊，弄的好像真跟不要錢似的。

  聽著吆喝，秦石非常煩躁，只能硬著頭皮的加快腳步。

  可這時，他路過一處地攤，忽然間被吸引過去。

  他發現這個地攤的老闆，和其餘的商販不同。

  其餘的商販都在那發瘋的吆喝，可他卻神情自若的坐在原地，雙手環抱在胸前閉目養神，好像這地攤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似的。

  「真是個奇怪的人，哪有這樣做買賣的？」

  秦石好奇的想著，雖說他對那些商販的吆喝聲非常牴觸，但他不得不承認，在這種小街小巷裡，這種吆喝還是非常有作用的。

  這時，那個地攤的老闆，好像察覺到秦石，忽然間晃動起腦袋，故意作出很深奧的樣子，道：「緣起緣落緣隨緣，一切因緣而起，因緣而滅，緣起緣滅，一切皆虛幻啊。」

  「他看見我了？呵呵，有點意思。」

  秦石不由楞下，朝著那個地攤走了過去。走上前後，他頓下身，一邊擺弄起地攤上的商品，一邊朝那老闆問道：「老闆，你為什麼不其他人那樣吆喝呢？」

  地攤的老闆聞聲，微微的睜開眼，朝著秦石笑聲：「有緣人自如我門，何須我開口吆喝？無緣人即便我開口吆喝，又能有什麼作用？一切隨緣不攀援，若是時機到了，自然修的圓滿。」

  一串莫名其妙的話，聽的秦石是雲裡霧裡啊，只見他眼角抽搐下：「這做生意，難道不就是圖個錢財？同樣的東西，別人吆喝了，你沒開口吆喝，豈不就被人搶了生意？」

  「非也，非也，這位公子，倘若我開口吆喝了，你又豈會注意到這裡？」那個老闆否決聲，歪歪腦袋，朝著秦石神秘的笑下。

  聽見這話，秦石楞下。

  確實，他之前還因為刺耳的吆喝聲，想要加快腳步的離開坊市。但正是因為這個老闆沒有吆喝，才會吸引住了他。若是這老闆也開口吆喝，他恐怕早就離開了坊市。

  想明白這點，他恍然大悟：「無聲勝有聲？」

  「哈哈，小公子，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地攤的老闆撫了撫鬍鬚，開懷的大笑的道：「看在你我有緣，這地攤上的東西，隨你挑選三件，當是老夫送給你的見面禮了。」

  「送我見面禮？」

  秦石有些迷糊，本想要開口拒絕。可是當他的眼神掃過地攤時，卻忽然間被一本看似古朽的書籍吸引。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那本古朽的書籍在召喚著他。

  「奇怪，這感覺是怎麼回事？」秦石心中有些驚詫，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這種詭異的事，因此頗為好奇的將那本古書拾起，上下的打量起來。

  拾起那本書後，不知道因為什麼，秦石感覺到強烈的親和力。這讓他更加的好奇，最終猶豫下，朝地攤老闆道：「老闆，那我也不跟您客氣了，三件太多了，我就挑一件吧，就選這塊古書吧。」

  「哦？」

  見秦石選擇那本古書，地攤的老闆楞下，忽然開懷的笑道：「這麼多值錢的商品你不要，你卻要選擇了這件看似沒用的古書？」

  「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這可能就是我們的緣分吧，嘿嘿。」秦石沒有解釋，拿起古書後站起身，朝著地攤的老闆道謝聲：「多謝老闆了。」

  「莫要謝我，你自己都說了，這是你們的緣分。」

  地攤的老闆負手笑笑，旋即只見他將地攤收了起來，朝秦石說句話後，轉過身消失在坊市當中：「切記，一切隨緣，莫要攀援，若是有緣，我們還會再見。」

  望著離去的地攤老闆，秦石感覺到莫名其妙。

  但是他想了陣子，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乾脆拋到腦後，轉過身朝著家中走去。

  當然，他並沒有察覺，在他轉身的時候，一雙眼睛正在不遠的位置盯著他。

  「魔子現世，命格轉動，看來當年君王的預言，已經開始展現了啊。」盯著秦石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的地攤老闆。只是此時的他，已經換了身裝束，一身尊貴的藍色龍袍，負手而立，給人種不怒而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