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唯一的契機

  王泰道，一臉鄭重的神色。

  楊紀點了點頭，因為自己的一篇文章居然造成這樣的結果、局面。蒼墟城甚至有可能變成空城，西北戰線不旦不會突進，反而可能收縮……，所有這些都是楊紀以前所不敢想像的。

  「想不到，那個地方居然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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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楊紀，就連大阿修羅都驚訝不已。

  「不過，楊紀，這一切還是有轉寰的。蒼墟城現在極其危險，很大可能有喪命的危險。我並不想把你送去死的，所以如果你想反悔還來得及。就算是拼著官帽不要，我也一定會向軍部反映，把你的任命取消掉。——楊紀，我希望你能仔細思考，一旦做出決定，就不能再後悔了，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王泰看著楊紀神色鄭重道。選擇權到了楊紀手中，他這次來太淵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聆聽楊紀的答案。

  這個答案關係重大，所以連王泰都不自覺的有些緊張。

  「如果我不去，蒼墟城會怎麼樣？軍部準備採取什麼樣的策略？」

  楊紀沉吟片刻，突然問道。

  「蒼墟城廢棄之後，西部戰線全線收縮，隨時準備應對可能來自於蠻族的衝擊。」

  王泰一臉嚴肅道。

  「什麼？」

  楊紀一驚，猛的抬起頭來。

  「這些其實早就該做了。西部邊境一直受到蠻族的襲擾，各個城池都有死傷。只是程度不一而已。」

  王泰苦笑道：

  「蒼墟城的事件，只是提醒朝廷，重新重視這件事情而已。」

  「但是城池已經建立，而且已經經營多年。朝廷準備收縮戰線，但怎麼做？怎麼收縮？」

  楊紀道。

  「很簡單，按照戰時做法。所有城池之中，只留駐兵。所有百姓、商賈，悉數全部撤到後方一級城池之中。一線所有城池，經營活動全部作罷！」

  王泰沉聲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力量。

  整個房間在王泰的話落之後，突然之間靜悄悄。一股無形的張力在虛空中擴展。王泰和楊紀雙目相投，誰也沒有說話。

  「唉！」

  突然一聲長長的嘆息，王泰突然打破了沉默：「楊紀，現在你明白我們的處境了吧？」

  「所以，現在我們，成了軍部，或者說是整個西北邊陲唯一的契機？」

  楊紀斟酌著道，這翻話他說的很小心，每一個字似乎都是經過很久的考慮之後才說出來的。

  但是王泰的回答卻比楊紀想像的乾脆的多：

  「是的！」

  兩個字擲地有聲！

  王泰沒有說，但楊紀卻能感覺到那一雙眼眸中的期盼。無疑，王泰雖然說自己可以選擇，但其實內心深處，他對自己是有期盼的。否則的話，他也不用花那麼精力到處奔走呼高，在朝廷里推薦他了。

  甚至，如果王泰真的覺得危險的話，也根本不必來太淵城，直接就可以替他在帝京城拒絕。

  「楊紀，你怎麼想？」

  王泰看著楊紀道。

  「我答應你！」

  楊紀道。

  「真的？」

  王泰脫口而出，但很快反應過來，眼中透出猶豫的神色，有些不忍道：

  「楊紀，如果覺得危險，你其實可以不去。」

  「但現在已經遲了，不是嗎？如果我選擇不去，雖然我獲得了武解元的位置，但很可能在朝廷內部，就因此對我永不錄用。是嗎？」

  楊紀道，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比想像的平靜很多。

  「是的。」

  雖然不想，但王泰還是點了點頭。楊紀現在確實沒有退路了。他向朝廷極力推薦楊紀，結果不但沒有幫助，相反現在反而好像把他推到了危險的境地。

  「我去！」

  楊紀鎮定道，目中閃爍著深思熟慮的目光：

  「另外，大人不必覺得為難，或者是愧疚。不管發不發生這件事，我都一定會去的。即然機會出現了，我就絕對不會錯過！對於我來說，這是我一展拳腳的機會。」

  這翻話大出王泰的預料。

  「但是……」

  王泰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顯然是想到了楊紀之前，死在蒼墟城任上的那位軍部看中的青年一輩未來的領軍人物。

  「沒有試過的事情，誰知道會怎麼樣。」

  楊紀心中加了一句：

  「而且，我絕不相信自己會失敗。」

  這是一種信念，也是一種堅持。不管前路如何的艱路，楊紀都絕不會因此而退縮。

  王泰沉默了許久，終於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沒有試過的事情，就這麼退縮，心中總會不甘。蒼墟城之行，我會派幾個心腹給你。另外，我會向軍部爭取再調派一撥軍隊，輔助你的行動。」

  「不過你千萬記住。性命比前途重要，如果感覺不行，你就後撤回來。就像之前的那幾個蒼墟城鎮守一樣。我會盡力幫你周旋。雖然這樣會讓人非議，但總比丟了性命要好。」

  王泰諄諄道。

  「嗯。」

  楊紀點了點頭，心中涌過一股暖流。雖然事情出現波折，但王泰對他的栽培和提攜卻是沒有改變。

  這種心思出於至誠，並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

  在軍部之中，這算是楊紀遇到的唯一一個了。

  從驛站告辭出來，楊紀直接返回了玉斧客棧。蒼墟城之行直接提前了一個月，不過楊紀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鬼丹師道。這次前往蒼墟城，鬼丹師是他身邊攜帶上路的唯一個人。

  「嗯。」

  楊紀堅定的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倒是你。如果你要離開的話，我完全可以理解。」

  「怎麼可能？人要臉，樹要皮。我鬼丹師還要點臉面，答應的事情怎麼可能反誨？」

  鬼丹師一臉傲然道。

  他也是經歷過許多危險的人，蒼墟城雖然危險，但怎麼可能讓他退縮。

  楊紀笑了笑，沒有再多說。

  ……

  三天之後，太淵城的路上，一輛馬車緩緩上路。馬車上，楊紀盤膝而坐，周圍是一摞厚厚的書藉。

  這都是楊紀從農桑古洞裡帶出來的古籍。楊紀看著這些前朝古書，神情似笑非笑。

  從太淵城出發，和楊紀預料的一樣，邪神教果然得到消息，接連派出了好幾撥的高手圍追堵截，不過可惜，最後都被楊紀或計，或強行擊殺，一一突圍。

  「張仆現在氣得應該肺都炸了吧！」

  楊紀突然笑道。他隱隱能想像到張仆發狂尖叫的樣子。為了成功突圍，擺脫被邪神教高手圍攻的局面，他至少使用了三次金蟬脫殼，使用了六條線路，派出了八個左右的各式替身，另外還使用了「地行舟」……

  張仆為了堵截他，一報在武科舉中受到的羞辱，也算是拼盡全力了。只可惜，還是技差一疇。

  「公子，邪神教的人現在應該不會追過來了吧？」

  車廂前探出一顆頭來，鬼丹師嘻嘻笑著，一臉洋洋得意、算計人後的樣子。他此時一身馬車夫的打扮，張仆只顧著對付楊紀，鬼丹師這種「小角色」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

  張仆也不會料到，楊紀並沒有「千里大逃亡」，而是躲在了一輛事先安排好的馬車裡，由鬼丹師裝扮著馬車夫，不疾不徐的趕往蒼墟城的方向。

  「嗡！」

  楊紀眼睛一閉，溝通了蒼穹深處兩隻「劇毒鰲蜂」。這兩隻「劇毒鰲蜂」足有磨盤大小，渾身透出暗金色，泛出金屬的光澤，給人一種極其強悍的感覺。

  這兩隻「劇毒鰲蜂」有四對，八隻複眼，四隻在頭上，四隻在腹下，全方位立體的觀察。另外，還足有八對鋼鐵般堅硬的翅膀，這在自然界是絕對不可出現的！

  事實上，這兩隻「劇毒鰲蜂」是「蜂后」刻意製造的結果。

  它們比「劇毒巨蜂」飛得很高，可以隱入更高的罡風層中，更加不容易被武道強者發現。另外，它們的速度更快，更加方便於追蹤、逃亡、偵查。

  而且，由於使用了上古凶獸的精血、筋肉、骨骼和內臟材料，這兩隻「劇毒鰲蜂」的防禦力更加強大，更加不容易出現被武道九重的武尊一指就點爆的情況。

  可以說，這是「蜂后」針對「劇毒巨蜂」的弱點，特別更新的新一代「蜂種」。由於身體增大，能夠儲存更多的能量，因而可以用於攻擊敵人。

  就實力而言，這兩隻「劇毒鰲蜂」已經完全超過了上一代的蜂種，而且它們特意加固的攻擊力，足以對八重的大武宗級造成實質的高威脅。

  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甚至可以達到一擊致命的效果！

  「不用了。現在他們不會來了。」

  楊紀淡淡道。

  「劇毒鰲蜂」的視力進行了特殊的強化，視野更寬、更廣，也更清晰。現在除了那些極厲害的九重武尊，普通的武尊是發現不了他們的。而且即便發現了，九重武尊的一擊也最多只是重傷這些「劇毒鰲蜂」而已。

  當「劇毒鰲蜂」以遠超飛鳥的極快速度，飛入更高的罡流層後，即便是那些厲害的九重武尊也只能望洋興嘆。

  ——在整個過程中，他們只會有一次的機會！

  對於蜂后的這次改動，楊紀還是相當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