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穩奪第一

  「只怕他也是碰了巧……不過，即使是這樣，此子便已經走在了我們前面呀。」蘇正山輕噓道。

  蘇正海微微頷首，認真說道：「看來二弟你說得果是沒錯，此子，當真天賦驚人。」

  距離半個時辰還有一刻時，許盛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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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爐，一爐三丹，兩下品，一上品。

  諸玄級丹師皆不由頷首稱讚。

  接著，李克奇完成，開爐，一爐四丹，三下品，一上品。

  諸裁判又都紛紛點頭，二人確可謂伯仲之間，一人先一步完成，一人多了一枚下品，各有優勢。

  接著，蘇銘等人也都先後完成，這情形看在蘇家人眼中，都不免有幾分擔心，若然蘇家小姐能夠上場，必能和許李兩人一爭高下。

  少有的琉璃玄火，落到李家人手中倒也罷了，但若然落到關係不好的許家人手裡，那可是丟肉餵狼。

  距離半個時辰越來越近，有兩人手忙腳亂，丹毀退賽，場中，惟獨還剩下李默。

  香剩小半截，李默仍然不緊不慢的煉著丹。

  但這在眾人眼裡看著，宛如在懸崖邊上，稍一不慎，便會導致丹毀。

  李克奇冷眼旁觀，嘴角勾著冷笑。

  「裝什麼假鎮定，你以為你能趕得及？」

  然而，就在香快燃盡之時，李默慢悠悠的揭開鼎蓋，又是一爐三丹，一下一中一上。

  一見這景況，場外一片喧囂。

  除了時間稍晚，論成丹品質，李默可謂完勝諸人。

  李克奇臉色頓時一變，使勁揉揉眼，直以為是看錯了。

  許盛等人都紛紛皺起眉頭，台上的玄級丹師們自也意外非常，一個個小聲議論。

  此時，眾人才豁然感覺到，李默連闖三關，並非僅僅是運氣好，這小子即使在三品黃級煉丹師中也算高手！

  而如今場中所剩下的十人，只有李默一人是支族。

  議論聲中，考官大聲宣布道：「第四輪賽，盈昃丹，兩個時辰，中品即出線！」

  「盈昃丹？」

  頓時場中一片驚訝聲，玄級丹師竊竊私語，只覺得這考核的難度跳得太大。

  待藥材分配過去，許盛幾人皆是神色凝重。

  李默卻不免打了個哈欠，區區盈昃丹，真是提不起什麼力氣。

  若非為了琉璃玄火，他現在便是在煉製極品玄級丹藥，怎會為了這什麼斗丹大會浪費時間。

  火起，諸人肅穆，場中一片寂靜。

  隨著時間的流逝，場面越發的凝重。

  幾百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此刻，眾人的注意力卻紛紛被李默所吸引，只因為李默那悠哉哉的態度實在有種極度的違合感。

  煉丹的十人，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如臨大敵，目瞪如斗，額頭上滲著汗滴，衣衫被汗水打濕。

  然而李默，一副慢吞吞的樣子，動作緩緩慢慢，表情庸庸懶懶，看那樣子，仿佛倒地就能睡著。

  但偏偏，那爐中丹藥安安穩穩的煉製著。

  蘇雁看得不由噗嗤一笑：「我的擔心真的多餘，這種程度的比賽，默師兄才不會放在眼裡呢。」

  「以他玄級一品的能耐，第一本就非他莫屬。要我說，你們這斗丹大會，直接開始第五輪便好了，簡單直接。」秦可兒淡淡說道。

  蘇雁又是一笑：「那豈非一點懸念都沒有，多沒意思呀，就是要這樣一步步來，才好玩嘛。」

  台上，蘇正海和蘇正山亦不免互望一眼，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

  深知李默底細，他們倒也看得出李默的興趣索然。

  這，原本就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賽，只不過，局外人在這時才漸漸看出端倪。

  距離結束還有半刻時間，李克奇和許盛同時成丹，揭開爐蓋，皆是一丹中品。

  張錫煉丹失敗，蘇銘煉丹失敗。

  很快的，李默又成了最後一人。

  香柱慢慢燃燒著，越來越接近結束。

  李默仍是慢悠悠，不緊不慢，看得眾人都不免為他捏了把汗。

  李克奇眉頭早皺得老高，不知何時拳頭都緊握了起來。

  他萬分希望李默丹毀，但偏偏願不從人，就在香火即將燃盡之時，李默收火起身，揭開爐蓋。

  待眾人舉目望去，頓時聲聲驚愕。

  爐中，仿佛萬年不改似的，竟然又是一爐三丹，一下一中一上！

  「怎麼可能？」

  李克奇睜大眼睛，聲音驟然走了調。

  「這……真是見鬼了！」

  許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即使李默比他們更晚成丹，但是，竟然煉出足足三枚丹藥，更有中上品，可以說已經完勝諸人。

  而且，此刻眾人更察覺到一個可怕的真相。

  自第一場賽開始，李默的每一爐丹都是同一狀況，這絕對不是巧合，而是李默有能耐將每一爐都控制到這種水準。

  每關險險過關，實際是精準的把握了煉丹的時間。

  這種能力，更是遠遠超過了許盛等人。

  察覺到著一點，李克奇臉色煞白，一時間口乾舌躁。

  他萬萬沒有想到，李默的丹道能耐竟也強到如此程度。

  蘇正海面帶笑意，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剛好三人出線，下面就進行最後一輪賽，就煉製——融玉丹吧。」

  「什麼？」

  李克奇和許盛同時驚呼一聲，直以為聽錯了。

  「融玉丹，不是玄級丹師才能煉製的丹藥嗎？」

  「這拿來做第五輪賽，不是存心讓人過不了關嗎？」

  「莫非蘇家就是做此打算，不準備給人琉璃玄火。」

  台下諸人更是議論聲一片，非議聲四起。

  秦剛正也不由皺了下眉頭，小聲說道：「正海兄，這……有點不妥吧……」

  「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蘇正海微微一笑，大手一擺，融玉丹的藥材立刻分配了出去。

  藥材落在身前，李默抬頭朝著蘇正山望了一眼，此刻他才明白此人果然笑中滿含深意。

  看來，蘇家已經從蘇雁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丹道修為。

  這斗丹大會，分明是為了考核他能力而設，否則不會最後一輪賽出融玉丹這題。

  無須揣測對方的意圖，因為任何一個玄級丹師對於宗族而言都是重要的財富，甚至可以影響一個家族的興衰。

  這一次，他也沒有留手，若然無傷在身，凡火即可煉出融玉丹，但既有傷，唯有動用玄火了。

  待一坐下，未生柴火，李默手一動，掌中火焰自生。

  「天吶，是玄火！」

  「哇，真是玄火！」

  「怎麼可能，李默竟然是玄級丹師！」

  眾人大吃一驚，一時間驚呼聲四起。

  人頭攢動，踮腳昂首，只為一睹玄火之姿，一時間場面幾近混亂。

  許盛和李克奇直是如遭雷擊，嘴巴張得直可塞進一顆鴨蛋。

  看台上，無論是秦剛正，還是諸丹師官員亦是意外之極，以至於紛紛站起身來。

  蘇正海則是眼睛大放神彩，自言自語的說道：「果然，果然是玄級！」

  周邊喧囂陣陣，儘是驚愕之聲。

  李默充耳未聞，靜靜煉丹。

  李克奇全身顫抖著，極度的意外令他難以保持住鎮定，甚至難以坐下來煉丹。

  斗丹大會，本該是他一雪恥辱的一戰。

  但誰能想到，竟又是自取其辱。

  怪物，怪物，李默簡直就是怪物啊！

  小小年紀，是如何修煉才可能抵達玄級之境。

  倒是許盛，沒有和李默的恩怨，深吸了幾大口氣，盤坐下來開始煉丹。

  但是，融玉丹的難度並非是他的丹道可以去挑戰的，僅僅半個時辰之後，丹毀冒出黑煙。

  許盛一臉頹敗，嘴唇顫了顫。

  再看李默，仍是氣定神閒。

  這是一個人的比賽，一個人便是全場的焦點。

  看著李默大展威風，震懾全場，蘇雁捧著小臉，眼中滿是神彩。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這是許盛等人和李默之間的差距所在，而要彌補這個差距，所要耗費的只怕是數年的光陰。

  這一次，李默倒沒有把時間拖到最後，僅僅三個時辰一過，他便煉完了丹藥，一揭開爐蓋，頓時喧譁聲四起。

  饒是看台上的玄級丹師們亦是為之一震，那丹爐中，豁然又如之前一般，一爐三丹，一上一中一下。

  這是何等能耐？又是何等的震撼。

  只出一丹，便擁有玄級一品之能，而能煉出上品，那更是諸多玄級二品丹師都難以做到的事情。

  無論是運氣也好，技巧也罷，此時的李默，實力已是令眾人高山仰止了。

  李克奇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渙散，鬥志全無，那頹廢的表情，好似剛剛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經歷了萬分恐怖的場景。

  以至於李默扯下三彩玲瓏玉，他都沒有絲毫反應。

  至於外場的李陸等人，早是面面相覷，腦袋好似生鏽了般，一時間難以思考。

  「好，好！沒想到我郡城還有如此人才，如此年紀達到玄級一品，可謂絕無僅有。」

  看台上，秦剛正哈哈大笑，直是讚嘆。

  郡守一發話，官員和丹師們便都紛紛附和。

  說完，秦剛正突而想起一事，說道，「對了，你叫李默？」

  「回大人，正是。」李默答道。

  秦剛正回頭望了女兒一眼，問道：「可兒，該不會是那個李默吧？」

  「正是。」秦可兒如實答道。

  秦剛正眼中頓時流溢異彩，蘇正海則好奇道：「郡守大人也認得他？」

  眾人自也聽出郡守父女二人是話中又話，全都豎起耳朵來。

  便聽秦剛正含笑說道：「諸位大概也都知道最近黃獅寨覆滅之事，因為官方程序關係，所以尚未透露細節。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便透露一二好了，那其實我家這丫頭和另一人一道，夜闖山寨，斬殺了包括寨主王獅虎和五猛士在內的山匪，共五十餘人。這另一人嘛，就是這李默了。」

  一語落地，頓時驚起千重巨浪，人人臉色大變，再看李默時，那眼神全然都透著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