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無門
2024-04-30 08:33:36
作者: 荷風竹露
魏景鈺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鳶尾嘴角幸福的勾起來,下一刻她的身體便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魏景鈺收回了手,臉上在無一絲溫情之色,冷眼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女子,神色中毫無任何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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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青洛不知道自己疼的死去了幾回,她只記得這一次疼痛比以往都要厲害很多,一直到天亮了她的疼痛才漸漸消散,而她經過這一整夜人也像是徹底被抽乾了力氣一樣,虛弱無比。
天亮之後,屋內房門被人粗暴的推開,青洛睜開了眼睛,看清了走進門的人,正是花媽媽。
「你在這裡幹什麼呢,快跟我來!」花媽媽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
青洛想說自己實在沒力氣了,可是話到嘴邊還沒來得及開口,花媽媽已經進門強行拉著她出門了。
二樓的房中,薰香裊裊,帳子中的女子慢慢睜開了眼睛,伸手揉著額頭,昨夜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醒了?」男子溫淡的聲音響起來,鳶尾一愣,轉頭便看到坐在屋內的人,俏臉微紅,輕聲開口喊了聲,「魏公子。」
「昨夜你喝醉了。」魏景鈺淡淡說道,幾個字將昨夜揭了過去。
鳶尾有些疑惑,她昨夜不過喝了幾杯酒,怎麼會醉的不省人事,心中雖然疑惑但也並未多想,「昨夜有勞魏公子照顧奴家了。」
說話間外面有人敲門,「奴婢來送水。」
青洛站在門口,端著盆的手都有些發抖,要不是花媽媽逼著她來送水,她真是一點不想動。
屋內很快響起了鳶尾柔弱的聲音,聽這個動靜想必昨夜是耗費了不少力氣了,青洛推門走了進去,鳶尾已經穿好了衣裳,青洛將銅盆放到屋內的架子上。
魏景鈺已經被人請到隔壁屋子去了,鳶尾坐在菱花鏡前心情大好的描眉梳妝,青洛心口又在絞痛,她必須要儘快給自己配藥才行,不然恐怕撐不到明天了。
「鳶尾,我想跟你借點銀子。」青洛還是第一次跟人張口借錢,心裡多少有些尷尬,但是她想著昨天自己也是幫了鳶尾一個大忙,她也說了事後會感謝自己的,所以應該不會拒絕才對。
聞言鳶尾露出幾分驚訝之色,「你想借多少?」
「五十兩。」青洛算了下,她現在急需配藥,想將這些藥都湊齊,最少也得五十兩才能夠。
鳶尾露出為難之色,「你也知道我在樓里時日尚短,根本沒有什麼銀子的,五十兩真是為難我了。」
青洛不解的看著她,「昨夜你的賣身銀子不是有五千兩嗎?」
即便花媽媽抽了大頭走,那剩下的也有一兩千兩了。
鳶尾笑了笑道,「這你有所不知,我的賣身銀子都在花媽媽那裡,她是不會那麼容易給我的。」
「可是......」青洛還想開口,房門已經被推開了,魏景鈺走了進來,鳶尾一臉笑意的起身迎了過去。
兩人是一起用的早飯,飯後鳶尾被花媽媽叫走了,青洛看著懶洋洋坐在椅子上的人,搖了搖朝他開口了,「世子。」
「你還認識我?」魏景鈺冷笑了一聲,「現在在青樓的日子怎麼樣?」
雖說他打著試探青洛底細的目的,可青洛真的頭也不回的跑了也讓他心中升起怒火,尤其是他收到消息,青洛在青樓里打雜乾的樂此不疲。
青洛低著頭,她現在日子很不好,不知道藥怎麼會找不到了,她現在難受的要命,可是又沒有銀子救命。
看著她這副模樣,魏景鈺神色冷的嚇人,「有話就說!」
「我能不能跟你借點銀子。」青洛咬了咬唇,聲音低的幾乎從嗓子眼溢出來的一樣。
魏景鈺眉頭皺起,「借錢?你要錢作什麼?」
青洛低著頭隱藏住了她此刻黯淡的目光,「我不能說。」
魏景鈺笑容越發冷,「不能說?」
青洛嗯了一聲,「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借的不多,只要五十兩就夠了,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他那麼有錢,昨夜買下鳶尾的一夜就用了五千兩,區區五十兩對他來講不過九牛一毛。
「銀子我有,可是我為什麼要借給你?」魏景鈺譏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我又不是開善堂的,你有重要的事情關我何事?」
他的一句句話讓青洛越發的難堪,她鼓足勇氣借錢可是才發現自己求助無門,那種挫敗和難堪的感覺讓她心裡壓抑的難受。
胸口又開始疼了,她不想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既然借不到錢,她只能自己再想辦法了。
「我先出去了。」青洛轉身離去。
有那麼一刻,魏景鈺看著她的背影突然生出一種想要叫住她問她需要多少銀子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這個丫頭需要受到教訓!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青洛痛苦地只能伸手扶著一旁的柱子才能站立住,她緩了好幾口氣方才讓自己站穩,艱難的挪著步子走到了後院。
白日裡花滿樓的姑娘們都會休息,魏景鈺也在早飯後離開了。
整整一天,青洛難受的只能蜷縮在床上,咬著牙熬過一波接一波的疼痛,疼的狠了的時候她很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聽話,如果不是她偷跑下山,乖乖待在山上哪裡會受這麼多苦。
她又莫名的對魏景鈺恨的咬牙切齒的,為什麼連五十兩都不肯借給她呢。
花媽媽一整天沒見到青洛,推開門本向罵她躲懶,一進門便看到她一張臉極為嚇人的躺在那裡,那副神色跟死人也差不多了。
花媽媽差點以為青洛死了,嚇得她險些驚叫起來,幸虧青洛動了動身體,她這才鬆了口氣,原來還活著。
夜晚的花滿樓依舊燈火通明,魏景鈺一連幾日都會準時到這裡,而他也一連幾天沒有看到青洛了。
「那個醜丫頭呢?」他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聞言鳶尾一愣,想了會才問道,「您說的是青洛嗎?她病了好幾日了。」
魏景鈺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病了?」
鳶尾很好奇他竟然會對青洛有興趣,這幾日她想盡了辦法想要打探他的興趣愛好,可不管說什麼做什麼,他的神色都是極為冷淡的模樣,明明和她說話,可是態度卻敷衍之極。
「聽花媽媽說是病了,這幾日都沒見她出來了。」鳶尾露出幾分擔憂之色,話音剛落,身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邁著步子便朝著後院走去。
青洛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這幾日反覆的疼痛已經讓她快要失去知覺了,或許天亮之後她便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吧。
眼前的光亮越來越弱,外面的喧譁吵鬧聲也離得越來越遠了,她一點點閉上了眼睛。
房門被人踢開的時候,魏景鈺看到的便是縮在一張破舊的床板上的一個小小的身影,他心頭莫名的狠狠一縮。